一行人登上飞舞楼,此楼立于盐场边,楼顶可观盐场全貌。 但见海边盐田像一方方砚台,比肩伫立,大小、高低错落蔚为壮观。 田中盐结晶莹剔透块状,在日照下反光,甚为耀眼。 知一等人正对的盐场是永随最大的盐场,其隶属官方,旁边有小盐场,是私人所有。 当初赤烈焰攻下永随城,只占最大的盐场,其余小的没有合并,一来表宽仁,二来拉拢人心。 一名亲卫兵说道,“着红衣移动的人,正按照夜里巡视路线而走。” 为方便赤烈焰和知一看清楚,亲卫兵派人穿红衣,知一暗想这人倒是细心。 赤烈焰问:“他们每次巡查的路线一样?” “是的。” “死亡的地点分别在哪里?” 亲卫兵伸手,将地点依次指明。 ”夜巡几次?” “五次。” 待赤烈焰问完,知一指着盐场外的土堆,“外边正修路吗?” “是的,车每日负重,早将路压得坑坑洼洼,两月前城主吩咐人开始修路,不单此处修路,城内主道也重修了,眼下只有这段路尚未完工。” 知一点点头,顺路右看,发现一座石头建的宅子,风格陈旧,一瞧就是老宅,问道:“什么人住那里?” “那是家榨油的作坊。” 知一婆娑下巴,“去看看。” 一行人走进作坊,老板见来人随从多,点头哈腰迎接。 店内咚咚咚响,是人工捶打油饼之声。 油饼做了第一道工序后,拆下捶打,捶打后碾细了再来做二道,二道饼做好后再打,如此反复。 榨油的工序繁琐,知一暗叹油之不易,见旁边存放十几缸油,赞叹道,“老板生意不错啊。” “我们的油远近闻名,外地的客人专程来定的。” 老板见缝插针,传扬自家油好。 油不便运输,外地人来定,这有些不合常理,知一追问:“全是外地的客人定的?” “对啊,这两个月好几批外地人来定呢。” “你们制作的时间很长么?现在都没交货?” “我们早做好,是客人没有来提,我只得存放一旁,等客人来。” 知一想了想,“你们没通知他们?” “他们没留地址,我们想找也没地方找啊,反正他们付了钱,总会来取的。” 知一点点头,老板笑道,“您看要订多少,我们优先给您做。” 老板时刻不忘做买卖,若不是知一没需求,就冲这态度,她肯定买。 知一遗憾敷衍,“我还未决定。” 听到客人说考虑,老板没有不耐烦,反而更亲切,“好的,您慢慢看,我们是几十年的老作坊,绝对是您最佳的选择。” 走出作坊,门口有几个小孩玩藤球,藤球滚到知一脚边。 知一本想踢回去,抬脚脚尖没碰到球,球晃动两下自己滚,球沿路一直跑,眨眼间溜到前方尚未修好的路了。 “姐姐,你为什么踢走我的球。”小孩扁嘴,眼红红质问知一。 知一愣住,解释,“不是我踢的。” 小孩写在脸上的不信,哼了一声,迈开小短腿,飞奔去追球。 “案子是杂乱了些,你别太心急。” 旁边的赤烈焰说道,显然认为知一是没有头绪,踢球出气。 重生后知一的脾气虽暴躁,但不会拿小孩子出气,哭笑不得再解释一遍,“我没碰球,是它自己滚的。” 赤烈焰没作声,不知信与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