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蓦然出现,赤烈焰并不惊讶,只是下意识挥去脑海中绯红满面的她以及那水汪汪的眼。 这两日她没来,总是肆意浮现,令他很是苦恼。 知一脸上挂着假笑,关切问他渴不渴,需不需要喝水,言行举止透着股有求于人的意味。 赤烈焰没好气道,“说吧,什么事?” “嘿嘿,还是烈了解我。营中又有其他人生病了,芳芳正照看他们。我怕道枫红盛怒,来交个底。” 想着赤烈焰从中调和,道枫红不至于那么生气。 “既知他不高兴,何必故犯。” “我劝过芳芳,可没想到原来她喜欢治病救人,还说照顾他们她很开心,我见她开心,只能由她去,你也不想夺她的快乐吧。” 古凤腾细细回想,道芳浓曾经提过。 “千错万错全是我的错,道枫红怪我没什么,我皮厚,原谅芳芳就成,有气撒我身上。” 她能让阿音朵交付真心,不是没有道理的。这么一说,赤烈焰不好再责怪她,叮咛道,“看好她,别让她有事,否则,道枫红会毒死你。” “他们家不是有祖训么,他敢害人啊?” “你觉得他会在意?” 知一摇头,他爱护道芳浓胜过自己,哪会在意祖训。 “他们总归是兄妹,道枫红又极尽爱她,不会真气的。” “是么?”知一心存怀疑,骂完芳芳后,他便不理芳芳了,连帐都不许进呢。 “今日是道芳浓生辰,每年她生辰,道枫红都会亲自下厨煮长寿面,他外出很久没回来,想必去做面了。“ 言下之意,借着芳芳生辰两人能重归于好,知一不由松口气。 不经意间,四目相接,两人登时心头一热,同时侧目,不敢交触视线。 “你还不出去?”赤烈焰用下巴指外面,道枫红随时回来,万一碰上,知一可得倒霉了。 “我陪你说会话,”赤烈焰为了救她跪求道枫红,于情于理她该道谢,“那日道枫红与我说了些话。” 赤烈焰误以为是道枫红调侃两人脸红之事,回道,“他胡言乱语,你别当真。” “假的么?” “嗯。” “我就说嘛,烈怎么可能为了我跪下求道枫红,原来是假的啊。” 话出口,赤烈焰仿似被人剥去衣服般窘迫得涨红脸,眉间起波。 见他反应不对劲,知一问,“莫非是真的?” 赤烈焰绷着脸,“重要吗?” “若是真的,我好好谢你啊,有恩必报嘛。” 以她古灵精怪的性子,这恩定会报得奇特,赤烈焰缄默,完全不稀罕。 知一打趣他,“怎么,怕我以身相许做答谢?” “知道还问。” 他居然承认了! 知一忽地起身,“我哪里不好了,光嫁妆都有两箱呢。” 她生辰那一日,知陌总会指着书房里的两大木箱告诉她,嫁妆已经备好,寻得良人就能风光地嫁了。 “哦,里面是黄金还是珠宝?” “都不是,是绝版的,”戏文二字刚要脱口而出,知一顿住了,她幡然醒悟一个事实,她被忽悠了,而且是多年! 因为她生辰老叔送的是几本绝版的戏文书,每回送书,他嘴里不忘念叨这些戏文价值连城,对此她深信不疑。 直到这次出来她才知道,戏文压根就不值钱! 眼见知一自豪的神色转为心虚,赤烈焰便明白有变,好笑道,“绝版的什么?” “财宝。”事已至此,她只能撒谎,恨不得马上回昆仑,找老叔算账。 每次知一说假话,就不停眨眼,是否说谎,赤烈焰心里如明镜似的。 “你觉得我是那种靠嫁妆就能打动的人么?” 确实不是,知一反问,“要怎么打动呢?” “不告诉你。” 知一瘪嘴,赌气离开,赤烈焰朝她背影道,“待我病好些,就上路,古凤腾在,营中恐怕会不安宁。” 赤烈焰也提防着古凤腾,知一应了声出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