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光王殿下来信。”夜凡亲卫将信递给他。 夜凡接过,看完了信,转身烧毁,对手下道,“集合部队,出发。” “殿下,还有一封信,是从京都寄过来的。”亲卫又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信上印有一朵黑玫瑰。 夜凡接过,神色一变,将亲卫屏退。 “翊王可以信任,必要时可与之谋事。安否?不必回信。——然” 夜凡轻声将信读过,又默不作声将信烧毁。 他的面庞从未像此时这般平静,平静的像一波江水被冻结住一般。 …… 夜舒接到曹丁甲送来的密信,没多做思量便和师父南玄机带了一队轻骑自密林快马加鞭赶往迪玛希行省,约莫不休不眠,一天一夜可以赶到。 夜舒是掐准了时间,想等陷阵营和云中鹤内讧的劲头过去刚好捡这个大便宜。 “咚”“驭”夜舒行在最前面,马蹄触到绳子,被绊了一下,一个前仰将夜舒摔下马来。 紧接着骑兵纷纷被绳子绊倒,像夜舒般摔下马,在地上翻了个咕噜,还没等他们爬起来,又从密林之中射出几百支箭,疾如雷电,他们还来不及反应便被射倒在地。 夜舒胳膊上也中了一箭,南玄机反应迅疾的赶来替他将箭斩断,不然这乱箭齐发,想必夜舒要丧身于箭下。 片刻后,密林之中没有动静,夜舒试探性起身,不料暗弩发射出的暗器“嗖”的射中夜舒胸口。 夜舒单膝跪地,“呕”的吐出一大口乌血——暗器上有毒。 南玄机见势不妙,冲护卫打了个手势,护卫上前挡住夜舒,警惕地望向四周,缓缓向后撤退。 密林之中又没了动静,夜舒一行人撒腿就跑,不一会儿便没了影。 夜凡带着面具从密林中缓缓走出,随行的还有万仁和元钦,他二人本是恭王舒的手下,不想夜凡毫不介意,带着他二人一块执行行动,两人心中涌现一股暖流。 “盯着他们,若有任何动向,随时来报。”夜凡对二人道。 “是。”万仁元钦答复道。 “亲卫兵随我暂时在附近村庄休息一晚,明早赶往迪玛希行省与四哥回合。” “是。” …… “呕”又是一大口乌血,夜舒支撑不住倒在地上。 南玄机俯下身查看他的伤势。箭弩插在胸口,深入大约一寸,若是再深一分,只怕毒素蔓延至心脏,他会当场毙命。 发射暗器之人并不想要夜舒的命,只是想让毒素侵蚀他的身体,使他痛苦不堪,真真险恶。 “表叔,救我。”夜舒拼着力气**,毒素侵蚀他的身体,他不安地颤抖,嘴唇煞白,面无血色,与将死之人没什么两样。 南玄机用手掌在他伤口处缓缓下压,然后深吸一口气,猛的将箭弩拔出。 “啊!”夜舒发出惨烈的叫声。 “拿布来!”南玄机冲手下大喝。 手下忙撕下一块碎步递给南玄机,南玄机动作利索的将伤口包扎,暂时止住了血。 随后,南玄机又将夜舒胳膊上的箭拔出,从怀中掏出药粉撒在他身上,用布将其包扎好。 “先找个地方歇息,明日再回哈里亚行省。”南玄机冲手下吩咐。 “可是……”夜舒挣扎着想开口,他本想说进攻云中鹤之事怎么办,但南玄机打断他道,“今日密林遇袭,还是撤回去,云中鹤此事以后再说。” “是啊殿下,南大人说的对,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我们还不知道密林中偷袭我们的是何人。”手下附和道。 “夜澜呢?”夜舒的声音微弱,“他的军队呢?” “光王大军遇袭,中了慕容永祀的埋伏,早早撤退到了天门关。”手下回答道。 “那便好。”夜舒松了口气,“这个功劳绝不能让夜澜抢了。” 南玄机用手指沾了些夜舒的血放在鼻下一闻,顿时愣住,皱了皱眉。 “怎么了师父?”夜舒见南玄机神色不对,心下有些担忧。 “涂抹在暗器箭头处的是阴草汁液。” “阴草,性属寒,是最毒的毒草,有见血封喉之效,只是这箭头处用量不大,所以不会造成生命危险。”南玄机道,“我只是好奇,是谁竟会在暗器上涂抹剧毒毒药,这用量精准,必是精通毒草之人……而这个人又会是谁?” “那…那师父,我可有危险?”夜舒有些紧张的看着南玄机。 南玄机摇摇头,“不用担心,回到哈里亚行省取些药材调配成解药便可解毒。” “那便好。”夜舒听后松了口气。 …… 画面一转 云中鹤将杨不俗留下,自己和九寒带着卫兵出逃,逃向奥赛行省。 “嗖”从树林中窜出一个人,身着一身白衣,随风飘动,颇有种仙气飘飘,盛气凌人的感觉。 他立于道路中央,手提一柄长剑,挡住了云中鹤的去路。 他的目光随意,丝毫未将云中鹤和他手下数量不少的卫兵放在眼里。 “你是何人!”云中鹤心下一震,手不自觉摸向剑柄,额头上涌出大颗大颗的汗珠。 九寒拔出剑护在云中鹤身侧,此人傲然不发,居高临下的气势着实震撼了九寒。 卫兵们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心下紧张,忍不住捏了把汗。 来人拔出剑指向云中鹤,很轻蔑的道,“只要他一个,其他人自行离开,否则我止不准刀一偏,多杀几个为他陪葬。” “你到底是何人?”问这话时,云中鹤咽了口口水,左手悄悄拂下额间的一抹汗。 “我是何人?这重要吗?”来人轻笑,“重要的是,我是来取你人头的。” 九寒也咽了口口水,凭他估测,此人身傍九重真气,出剑迅疾,只刚刚拔剑那一秒,快到看不清他拔剑的动作,应该是高手中的高手。 他不想死,于是他也默默后退。 云中鹤扭头狠狠瞪了九寒一眼,九寒低下头不敢吭声,士兵们也围住九寒不敢近前。 “看来无人愿意给你陪葬。”话音刚落,只听得“咚”的一声,云中鹤人头落地,那双惊讶的眼睛瞪得老大,余温尚存,死不瞑目。 竹可染就是一脚将他的人头踹向一边,自言自语,“早知道这么容易,老夫当初何必潜伏这么久。” 话毕,人便没影了。 这一切发生的这么快,好似从未发生过一样。 九寒等人还呆呆立在原地,不知所措,瞪大一双眼睛看着云中鹤的头颅“咕噜,咕噜”滚到了一滩臭水沟里。 一切,就这样结束了? 就这么,结束了? 就这么简单,结束了一场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