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还是我来吧!”临风伸出自己颤颤巍巍的右手,想去拿那把勺子,可是纤巧的玉指纠缠了那把白瓷勺半天,怎么也握不住那勺子的把儿。玉树轻笑一声,将她的那只手又重新放进被子中,这才端起碗来,一口一口地给她喂着吃。 “咳!我说,玉树公子,是吧?我真的是有点儿不习惯奴役你这个大美人儿来屈尊降贵地给我喂饭,还是让刚才的那个小妹妹来吧!”临风感觉浑身都不自在地望了玉树一眼,她又将眼神儿调向了远处那个已经空无一人的门口。 “没关系的,时间长了小临风你就会习惯了。”后者毫不在意地将勺子上的粥吐气如兰地吹了吹,直接就送进了她的口中,对她的提议丝毫的都不曾动摇,那张妖艳的脸上,纯净如水,唇红如丹染,双眼微垂,只是望着眼前的白瓷勺,一口一口小心翼翼地为她将粥送进口中。 临风听到他的这话,身子微抖,尤其是那个什么‘小临风’,竟让她一向健康的身子在这*里忽然有点儿畏寒。她只好眼观鼻,鼻观心,正经危坐,一不小心又撇到了那与白瓷勺相映着红袖中露出的一小截儿雪白玉臂,让她一时之间竟判断不出到底是那把白瓷勺更白呢?还是这个人的肌肤更白?眼前竟有点儿恍惚。 临风就那样双眼迷离地吃了整整三大碗小米粥,四盘小菜,这才畅畅快快地打了一个饱嗝,满足地摸摸吃撑的肚皮。一脸的春光明媚,笑嘻嘻地道:“多谢玉树,你的玉手有没有抽筋儿什么的,啊?”后者嘴角抽搐,心中暗道:‘死丫头,这句问话绝对是在打击报复,绝对是!你要是再吃下去,本大爷真的是没有数钱数到手抽筋儿,倒是给你这个饭桶喂饭喂到手抽筋儿了。这回肯定又会让那帮子丫鬟、下人们看笑话了。’他对着眼前那个一脸坦然的女人轻轻地摇了摇头,并 不言语,转身将空碗放回睡塌旁的小几上,望着那女子欲言又止的样子,叹了一口气道:“你想问什么就随便问吧!玉树是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回答你的问题的。”他那双狭长的眼眸中一时之间水波荡漾、流光溢彩,紧紧地锁定眼前的这个白衣女子。 临风忽然之间觉得这个人,自己好像是在哪里见过的,可是又想不起来他是谁?‘玉树?’这个名字自己闻所未闻,从来都是没有听说过的。临风被他的那种眼神儿给盯得有点儿闪神儿,脸上忽然感觉一阵火燎燎地发烫,她抬起一只纤手捂在唇边儿掩饰性的轻咳一声,双眸随之轻垂,感觉面对着他竟有点儿心中发虚的感觉“哦!是这样的,那一日,我不是掉下悬崖了嘛!紧接着···紧接着···”她重新又抬起低垂的额头,将双眼的注意力又重新回到玉树的脸上,看着他那微挑的唇角,双眼静静地就那么望着自己,等着下文。 “咳!”死小子,不要那么明显的勾引姑奶奶好不好?真是的,你这不是在引入犯罪吗?他妈的,这到底是个什么世道吗?明明是个正宗的雄性灵长类动物,却偏偏生得跟一朵花儿似的,这青天大白日还那样‘桃花朵朵开’的望着姑奶奶,不是勾引人是做什么?某人又将自己的双眼低垂,一定要想办法增强免疫力,要做到狂风扫荡,屹立不倒的程度才行。临风整理了一下纷繁的思绪,又重新开口道:“那天不是有几个鸟人也飞下来了嘛!他们呢?”临风咬了咬下唇,将自己最想问的这几句话,‘乒乒乓乓’地就给甩了出来。 “哦!原来临风小妮子是想问那几个风姿各有千秋的‘美人儿’摔死了没有啊?我还以为你会问比如‘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你的名字叫‘玉树’而是不叫‘英俊’或者‘潇洒’啦的。”玉树讲到‘美人儿’几个字的时候,语气中明显是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口劲儿的,可是他的那张脸依然是一幅波澜不惊的模样儿。害得某女以为自己刚才耳朵出错了,不过听到他的这个说法自己心中还是很希望能得到答案的。 “嘎?是啊!呵呵!是啊!”临风偷眼瞧了一下身旁端坐着的这个红衣美男,自己真的是有点儿搞不懂了,他到底是在生什么气嘛!自己总不至于会以为现在的这张刀疤脸会引起他的某种什么什么兴趣的吧!不过,看他好像控制力较强,不至于当场发作的样子,便又低下头,绞着手指,小声的‘嗡嗡’道:“他们···他们怎么样了?他们没···没受伤吧?” 临风一边儿问他,一边儿将自己的一只手摸上了左颊“呀?疤痕呢?怎么不见了,啊?那道毁灭性的疤痕哪里去了?啊?是不是我又穿了?还是···还是我借尸还魂了,妈呀!我的那件灰色的袍子呢?怎么会变成白色的了?玉树,难道我真的是死了吗?你名字叫‘玉树’,可是我没听说过阎王的名字叫‘玉树’呀!我······”临风一时之间竟然有点儿精神错乱的感觉,怎么回事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玉树望着那个精神有点儿崩溃迹象的女子,她满脸泪痕,双手在空中极度挥舞着。他将她冰冷的双手紧紧地攥在了自己温热的一只手掌之中,另一只手臂一伸,将她不停颤抖着的身子紧紧的揽在了自己的怀中,真是个可怜的孩子,那一日跳崖的那种精神头儿到哪里去了?到现在才知道害怕了“没事,没事,傻丫头!你呀,还是你自己,你当时只是从悬崖上摔下来时,碰巧,嗯!是碰巧摔到了我的怀中。碰巧呢!我这里有一颗药丸儿又正好儿呢,是治疗你脸颊上伤疤的妙药。所以,你的脸就光滑细腻了。你所讲的那些事情都没有发生,咳咳!本‘大美人儿’也不是你所讲的什么阎王,而是活生生的大活人。至于你的那件儿衣裳早就被丫鬟们给换下来了,那几个人由于我给那个悬崖旁边设下幻术了,所以他们都没事,现在应该都是回各自的国家活的好好儿的呢!”玉树一只手揽着她的肩,又腾出一只手去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怀中人儿失控的情绪这才逐渐地平静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