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纪十一年十一月十二日,吃过午饭,四个人去看望周浩天,个个心里都想问一大堆问题。 昨晚盘腿坐了半夜坐到腿麻,周浩天是被王启道背回来的,路上说突然突破了理论枷锁让他兴奋过度,不由自主的说了立法原则的纲领论述,说完才发现所有人都在膜拜,赶紧落地闭眼假装不知道。 那个小院肯定是不敢回了,周浩天准备在休息室常驻下去。 梁阔海头一个问:“说说啥感觉?” 周浩天很兴奋的说:“冒火了,空间十米,比你的空间大,比大帅的光亮高。” “就这些?” “你觉得该是什么样?” 被周浩天反问,梁阔海反倒蒙了:“你不是飞起来了吗?你是真圣,可能就是神仙,总得是飞天遁地变化万千威力绝伦那个那个……” “你写故事写眯瞪了吧!” 乔良追问:“就算你还是人,总得有点不一样的地方,昨天飞到那么高可是百多万人看见的。” “你才不是人,飞起来那会我只记得宣讲,等发现不对,想落回去他就落回去了,要是能飞我还需要人背回来?” 王启道说:“周圣,你身上的味道特别香,身体也很轻,肯定有点不一样,回头适应了琢磨琢磨是怎么回事,你趟开道路跟我们说、我们也好追随对不对。” “那你们该干嘛干嘛去,我不得清净还怎么琢磨。” 梁阔海点点头:“有道理,你还退休不?” “不退,有了立法方向,我非得跟他们斗下去不可。” 乔良挑起大拇指称赞:“就是,才七十二,又不是活在坎上!” 周浩天抓起枕头砸过来:“你给我出去。” 出了门,孙成栋帮师傅揉了揉脑门:“疼不?麦壳的枕头应该没事。” “他干嘛砸我?” 梁阔海指着乔良鼻子说:“再过六年多你也是活在坎上!” “那咋了,七十三咋了,又有几个人能活到七十三?” 还没走远,周浩天在屋里听得清,气的追出来骂:“你看我能不能活到,就差一年,你死了我都死不了!” 乔良吓一跳,疾走几步回了自己办公室,关上门拍拍胸口:“老不死的吓死我了,还以为要咬我,还是琢磨道义监察吧,我也能成圣!” 水牛城的几个人吃过饭也在议论,苟春哥突然问刘从文:“太师,你都知道些什么?咱们对一对?” 刘从文摆了摆手:“我知道的还不都是王希翱信里写的,都一样,齐天圣是个疯子,他让人想怎么干就怎么干肯定天下大乱,偏偏成就了周浩天。 主公,圣可以成仙,王也可以成仙,我跟您一路进入仙境也能成仙,何必执着于追随河东王这一条路?咱们还是积聚力量最实际,到时候跟着你的霞光庇护进入仙境该多好,何必多一个中间商?” “有道理,还是自己有霞光才稳妥。” “所以我认为夺取漠南最实际,他们那边没什么战力,好对付。” 秦宗宪说:“这七十五万奴隶军迟早得放弃,哪来的兵将?” 刘从文指了指南方:“金州人口不少,咱们组建一支二十万人的大军操演成剽悍之师,这些不会打仗的王爵哪个是你的对手,等组建出山地营咱们就让主公开启天梯之门,拿下天梯不是问题。” “确实有道理,可是拿下天梯肯定有难度,还不是一般的难。” 刘从文舔了舔嘴唇:“王的秘密只能进入传承人的脑袋,别人拿去也看不懂,王希翱也说不出来,或者说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打了一些比方,就好比您现在坐在地上,我一伸手从您屁股底下拿出一杯茶来,您信吗?” 几个人觉得他病了,唯独苟春萍信:“我信!” “啊?” “啊什么啊,你不就是想说我理解不了吗?既然你能理解,又知道这么做正确,你让我做就完了嘛!” “就这?” “可不就这,不信任你我还留你干嘛?” “哎呀夫人啊,我、我、我……”刘从文想跪下磕头却被苟春哥拉住。 “你等会,我得弄明白。” “主公您说。” “既然你什么都知道,还清楚该怎么做,你自己去做,然后等着成仙不好吗?” 刘从文抓耳挠腮的打转:“这该怎么跟你说呢?” 苟春萍提示说:“就说从我坐着的屁股底下拿出茶来。” “好,我想喝水,没有杯,你有杯,咱俩都没水,另一个人那有,可他不渴,渴的人是我,你也想随便喝一口,反正有益无害,和渴不渴没太大关系,于是我让有水的那个人觉得渴,你把杯给他,我把他的水倒进杯里,你让我替他端起来倒你嘴里,你一喝他就不渴了于是我喝到水,你拿回杯发现里面还有水。” “那他呢?” “水是他的而且他不渴。” “哦,你说吧,我该怎么做。” “站稳脚跟发展金州先立于不败之地。” “然后呢?” “当然是夺取漠南,等着周浩天引动七彩霞光。” “这些年来来回回的折腾,如果再不靠谱恐怕商团不会跟着咱们,万一周浩天抢先,我们不但进不了天梯之门还得被人活吞。” “肯定来得及,最差的结果不过是选一个王投靠,只是天梯之门只有一次机会,进去就不能回头,要进去就离不开心灵之光,不做王不成圣却能进入仙境,付出代价肯定无法避免,因此到了那一步,肯将家财抛掉奉献出去没有谁会拒绝商团加入,没钱怎么可能建军。” “所以需要无数人互相默契的配合对不对?” “对,到了天梯更需要配合,错了就会出问题,说不定是死。” “那得彼此绝对信任,太难了。” 赤月海南边三百多里就是草原大道的入口,原来开凿的豁口越来越大,山谷里的路面已经修平大半,再有一年大路就能畅通,赵长风和其他三人坐在一大张狼皮垫上喝酒。 庞坤刚刚知道秘密还在迷糊,刘全阳却在盯着赵长风的脸仔细观察:“你能发出五彩霞光?” “你怀疑什么啊,早就说好了绝对信任,你老这样太让人不放心。” “我没怀疑,只是在想你脑袋里和我们不一样,可表面上看不出来!” 王恩典看向远方,悠悠的说:“你确信孙成栋腰间的就是斩仙刀?” “肯定没错,只是他现在的状态不对劲,那天我突然说要杀他,他的反应明显不做假,而且身上一点味都没有,肯定不是齐天圣,他这么奇怪,八成是另一个像齐天圣的人过来把齐天圣杀了。” “齐天圣到底长什么样?” “那混蛋被我们杀怕了,加上他是神仙能够变来变去,这不违反仙界律令,所以没人知道他长什么熊样,可他的味道变不了,说话的德性变不了,他只会偷袭,从来不敢公然接近赤月王驾,神仙不是杀不死而是打不着,我不明白的是孙成栋这个神仙和齐天圣太多不一样。” “八荒界有什么值得一个神仙惦记?还专门下来受罪?搞不懂。” 赵长风突然想起什么来,坐姿突然一变,探起身子翘着屁股伸头对刘全阳说:“咱们得编个故事把真相透漏出去一部分,这样就能吸引人追随。” 刘全阳想了想:“就说没有五彩霞光的庇护全都白费,想成仙就得追随你。” “好主意,要是手下都是精兵强将,再来俩圣人帮忙,这回就能打开仙门进去,先祖死在中原王手里一直耿耿于怀,到现在也不见中原王的蛛丝马迹,要是让我摸到非得吃了他。” “你上次去云州就不怕他吃了你?” “云州大军都在孙成栋手里,还有法典罩着,我带一万多人横趟他哪敢冒头。” 新纪十一年十一月十八日,新国人口统计得出数字:两千万,看着很多却少半是孩童,河东、追日、漠南、靠山的在册人口最少都比这多出几百万,如果挖出贵族为了逃税而隐藏的人口起码翻一倍带拐弯。 现在还是穷日子的只有碎叶府还有一百多万人,各路大军抽调人手继续帮他们打井建房传授技艺解决发展生产的人力和物资分配问题,建设小农经济和商路相连接的发展模式。 靠山区域和漠南区域的一统还有最后一国的障碍,只是积蓄的力量还不能构成压倒性优势,追日那边一统的速度飞快,恶魔军团大名远扬,秦宗宪一露面纷纷投降,看样子再有俩月就能一统。 梁庆邦见江腾蛟的动作飞快也跟着抓紧时间整顿南部十三州,不服从管杀不管埋,命令卢智远修法,根本不听周浩天那一套。 虽然周浩天引动心灵之光传播法则真言很震撼,可遵从周浩天那一套会让他们自寻死路,苗高远早就看透了新国那一套无法复制,所以各国对士人结社妄议国政管束的越来越严,偷偷摸摸结社要冒着杀头的风险。 越来越多的人感觉到新国的律法面临严峻挑战,不光是新国国内能不能站得住脚,离开新国疆域,周浩天的法则真言变成洪水猛兽,各国都在抓紧时间拿出自己的律法和依据,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周浩天的真言被嘲笑成理想主义,一旦疆域一统王权稳固,谁敢说支持? 此时的陈志勇新政规则反倒越来越被人接受,成了对抗新国的理论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