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只见他双手平伸,掌心对准了盖严的伤处。 只见藏蓝的掌心处发出了一阵阵柔和的光芒,这光芒似暖阳般散发出炽热之气,笼罩在盖严的伤口处。不多时,盖严的伤口已经慢慢地停止了流血,而伤口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地结上了痂。 随着盖严伤口的结痂,藏蓝的额头也慢慢地渗出了汗珠。大概一柱香的工夫,藏蓝才放下了双手。 等疗伤完毕后,藏蓝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说道:“所幸没有伤经经脉,现在替他止了血,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以这位公子的身体素质,一会儿他就能醒过来。到时你们找个医馆,再替他包扎好伤口,以防伤口开裂。在下再为这位公子开些药,慢慢就能恢复了。” 闻听盖严只是重伤,没有生命危险。风宸那滔天的怒气与杀戮气息才逐渐平息下去,身上的符文也已消失不见,就连那猩红的双眼也慢慢地恢复原本的模样。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丹田之处那绿珠所至,当风宸遍身符文的时候,他感觉不到半分疼痛。然而,当绿珠的符文慢慢散去,随之而来的便是那撕心裂肺般的疼痛。 但好在,他的意识已经完全清醒。 清醒过来风宸转头看向抱着自己的、一脸担忧的简心离,忍住身体的剧烈疼痛,沉声说道:“抱歉简姑娘,让你担心了。” 闻听风宸这般说,简心离一直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她这才发现,自己此时正紧紧地抱着风宸,这种暧昧的姿势,令简心离顿时脸红起来。她急忙放开风宸,而受伤颇重的风宸失去了简心离的支撑,则不由得身形一晃,险些跌倒。简心离看到风宸此时的状况,也顾不得那么多,忙扶住风宸,继而看向藏蓝,用请求的语气道:“藏大师,请您替洛公子看一下伤势吧。” 藏蓝经刚才风宸那番杀气腾腾的一吓,哪里还敢轻易走近风宸?只是忐忑地,小心翼翼地举步来到风宸面前。 然而,待他看清风宸满身的伤痕时,却震惊不已,忙探出手来替风宸把了把脉,随即连连摇头,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风宸,惊道:“老朽从医三十载,从未见过公子这样的体魄。抛开别的伤处不提,公子光是致命伤就多达十余处,从胸口伤处来看,似乎还中了剧毒。按常理来说,公子现在已经是死得不能再死的人了。可老朽刚才提公子诊脉的时,发现脉象竟然异常平稳,毒也像是受到阻隔一样,并未渗透到五脏六腑。公子这实在是奇人中的奇人,只能用‘吉人天相’四字来形容了。” 闻听藏蓝这般说,简心离,连同如月和雪晴等人,都露出了又惊又喜的表情,而站在一旁的锦衣男子,却是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 藏蓝又继续道:“待老朽替公子把毒解了,再为公子止血,到时公子与你的朋友一起医馆包扎好伤口,开些药,静养些日子就无大碍了。” 接着,又拱手,道:“像公子与你朋友这等造化之大的人,老朽真是平生仅见,也算是一桩奇缘,日后,也能对同行吹嘘个一二了。” 藏蓝的话,倒让在场之人无不露出了笑颜,原本因伤势而紧张的气氛,也瞬间缓解了下来。 藏蓝开始替风宸疗伤。 由于风宸身上的伤处太多,还需要解毒,这一次,藏用了足足有一个时辰的时间。 只见藏蓝的长袍都已然被汗水浸湿,脸色亦十分苍白,想要起身,便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已然止住了血的风宸急忙上前扶住了藏蓝,他深施一礼,道:“多谢先生不计前嫌,为我二人疗伤,刚才多有得罪,还请先生原谅。” 藏蓝实没有想到风宸竟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恢复到能够行走自如的状态,惊讶之余,却也颇为欣赏眼前这位彬彬有礼的少年。这年头习武之人不少,天赋异禀者也不少,但似眼前这少年般明礼谦逊的,却不多见。 他摆了摆手,道:“公子不必在意,老朽只是举手之劳,要谢的话公子应该感谢我家殿下吧!” 说罢,有心想走,却怎奈因连续诊治两位重伤之人而耗尽太多元气,以致双腿发软,走路都有些打晃。 风宸与简心离一左一右地搀扶着藏蓝来到了锦衣男子身前,藏蓝向着锦衣男子躬身行礼,锦衣男子点了点头,温和地道:“有劳藏先生了。” 说完,招了招手,唤来了两名下人,命令道:“快扶藏先生回车上好好休息。” 两名下人扶住了藏蓝,风宸再次向藏蓝表达感谢后,方目送那两名下人扶着藏蓝上了马车。 简心离在枫宸耳边低语几句,风宸先是一怔,继而点了点头。他转头向着锦衣男子拱手,道:“在下洛风宸,多谢殿下仗义相助。” 简心离也微微欠身,道:“心离谢过殿下。” 锦衣男子朗声大笑,连连摆手道:“只是举手之劳,二位不必如此。” 说着,他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还在昏迷中的盖严,方对二人道:“我看你们的车马都已经没有了,这位兄弟还在昏迷中,恐怕不便。刚好我这里还有马车,几位要去哪里?我送几位一程。” 风宸急忙摆手,道:“多谢殿下美意,这已然够麻烦你了,剩下的我们自己来想办法吧!日后如有用得着洛某的地方,洛某万死不辞。” “哎,”白先生摇了摇手中的扇子,道,“洛公子这是哪里的话,早就说过了,此地也不是太丘城,不许再殿下殿下地叫了。本王此番出外游历,本想隐瞒身份,遇到此事,当时若不是为了让简小姐打消顾虑,本王定然也不会吐露身份的。二位,叫本王‘白先生’即可。” 风宸与简心离先是一怔,继而便点头,唤了一声“白先生”。 白先生似乎对这称呼十分的满意,将手里那柄扇子打开,于身前扇了一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