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宸笑得云淡风轻,自是回答道:“前辈,若要证明晚辈的身份,其实并不难。但是,首先得请前辈叫停那边的战斗,当然,我们这边也会同时叫停。” 说完,他用手指了指另一边的战场,又转头看向鬼胄,继续说道:“鬼胄老前辈,您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只是不知前辈敢不敢赌这一把?” 鬼胄犹豫了一下,沉声道:“有何不敢,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中。好,我就给你这个机会,谅你也不敢欺骗老夫,我便亲口问问简东阳!” 说到这里,鬼胄又看了一眼庄清予,冷笑道:“只是不知道那位庄庄主是否同意休战。若是我这边同意了,他又突然翻脸与我动起手来,那我岂不成了笑话!” 风宸知道像鬼胄这样狡猾的人,必定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当下也不多言,只是开口道:“那还请前辈稍等,我去与庄庄主商量一下。” 鬼胄只是不语,风宸只当他是默许,便举步来到庄清予身前,开口道:“庄庄主,先前我与鬼胄前辈的谈话,想必您也听到了,不知可否依晚辈所言暂且停手?” 庄清予心中很是清楚,若是此时停战的话,自然是对己方有利。但,这少年如此年轻,便要保全大局冒此大险,着实让他难安。想到这儿,庄清予便看向风宸,意有所指地道:“你有把握吗?” 风宸知道鬼胄一定在警惕地注意这这边的动静,也不便多说,只是郑重地点了点头。 庄清予见风宸如此笃定,心中对这少年更是多了几分的欣赏,当即便点头道了一声“好”。 待得到了庄清予的肯定回答后,风宸便向庄清予与鬼胄二人拱手道:“还请二位前辈前去各自阵营言语一声,不要再让双方做无谓的牺牲了。” 鬼胄冷冷地看了一眼风宸,沉声道:“希望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不然我必将你碎尸万段。” 说完,便向着黑袍人的方向掠去。 他此次前来,乃是有重任在身,找到小赤焰虎,才算是不虚此行,其他倒都没有那么重要。 庄清予拍了拍风宸,道:“放心,我会确保你的安全。不论结果如何,庄某以及行云山庄都欠你一个人情。” 闻言,风宸急忙拱手,道:“庄庄主,严重了,咱们也过去吧。” 庄清予不再多言,便与风宸一同走向行云山庄及诸门派家主。 庄清予与鬼胄二人来到阵前,只听二人几乎同时向着各自的阵营下达了停战的口令。不多时,双方都停止了打斗。 只见简东阳等人纷纷聚上前来,疑惑看着庄清予,不解他为何忽然宣布停战。 庄清予向着简东阳等人拱手道:“此番多谢诸位施以援手,庄某感激不尽。” 简东阳见面色苍白的庄清予已然露出体力不支之态,便关切地问道:“庄庄主,伤势如何?” “多谢,简兄关心,”庄清予道,“在下已无大碍” 这时,行云山庄的三名长老来到庄清予身前,看到庄主此时的状态,不禁全都担忧起来,纷纷上前询问。 “庄主,您你这身体不要紧吧?” “庄主,您还好吧?” 庄清予摆了摆手,示意大家自己没事。 简东阳见庄清予迟迟没有说出焦点的理由,不禁皱眉问道:“庄庄主,为何要选在这时停战?我等已然出手相助,你却宣布停战?” 庄清予开口道:“简兄,莫急,庄某心中有数。” 既然庄清予如此坚持,简东阳也不再多言,他抬头望向了风宸。方才风宸不顾一切地冲进阵营,庄清予又忽然宣布停战,这其中,莫不是有什么关联? 就在简东阳疑惑之际,洛家大长老洛仲文疾步来到风宸身前,沉声道:“宸儿,方才是怎么回事?你不要命了吗?竟直冲过来,你可知道这战斗场上,是何等凶险,一不留神,就会受伤!” 洛阳也皱眉责备道:“是啊,宸儿,高手之间打斗的伤害不是你所能承受的,你去掺和什么?” 如果说大长老洛仲文和洛阳对于风宸的责备都是出于关切,那么二长老洛仲韬则完全是出于幸灾乐祸。他冷眼看着风宸,冷笑道:“真是自不量力,所谓自作孽不可活,我看,你是活腻了!” 风宸冷冷地看了一眼二长老,并没有与他一般见识,而是向着洛仲文与洛阳深施一礼,道:“爷爷,家主,宸儿不孝,让你们担心了。没事,宸儿只是想为诸位的安危尽一己之力罢了。” 风宸的话,倒让洛仲文和洛阳听得糊涂了,而风宸则望向简东阳,唤了一声“简伯伯”,随即,又向各家家主拱手示意。 这一举动,倒有几分是临别的模样,看得众人面面相觑,自是疑惑不解。 这时,站在鬼王宗阵营前方鬼胄望着简东阳,扬声问道:“简东阳,老朽有事要问你。” 简东阳眉头微皱,开口道:“我与你之间应该没有过交集,你会有什么事情问我?再者,我也不想与你这等乌合之众多言!” 这一番话说得极尽不屑之意,鬼胄却并不在意,他指了指风宸,沉声说道:“他是你的女婿?” 闻言,简东阳一怔,他没有想到再如此场合鬼胄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当下板起脸来,道:“这与你有何干系?” 鬼胄只是冷笑:“是与不是?” 简东阳正欲喝斥鬼胄尽问些无聊之语,庄清予却开口道:“简兄,你就说是不是就可,稍后我再向你解释。” 简东阳闻言,脸色十分难看,恨不能现在就拂袖而去。在简东阳的心中,自始至终都不愿承认风宸与简心离的这门亲事,让他当着众人的面表态,他坚决做不出来。但是洛云夫妻对自己有救命之恩,又为了救他双双失去生命,因而风宸这桩婚事,便显得尤为棘手。若是当众否认,岂不等于在说自己背信弃义,乃是不仁不义不忠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