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用力拍打肉翅,甩掉残存的黏液。 老尸狼飞了起来,在空中露出了尖牙,加上已经扭曲的身体和气味,恐怖惊骇。 白光闪过,惊起起隆隆身响。 一阵反胃感涌上喉头,青年道士沈良摸了把脸,让眼睛看的仔细。 青年道士沈良全力扑向老尸狼,手中亮起砍柴刀,还有愤怒的咆哮,老尸狼才是猎物。 老尸狼也冲了上来,青年道士沈良和老尸狼撞在一起。 狂暴的雨水似乎永无终止,青年道士沈良与老尸狼轮番追赶彼此。 这个可憎之物是冰冷的黑暗,青年道士沈良是复仇的奴隶。 我们彼此劈斩,一轮又一轮,周遭的世界已经不再重要。 迷雾包裹着这条河,依稀可见的幽光闪烁,这座雨林与黑暗狼狈相依,正在生吞青年道士沈良。 雨水却穿透伤口,把他浇地寒气侵骨入髓,某种寒冰的阴气在想方设法地剥开他的外壳。 噗! 一道伤口在青年道士沈良的胸口绽放,他的面色已经惨白,手在不住的颤抖,砍柴刀也已经握不住。 老尸狼绿萤的眼睛露出喜色以及藐视,老尸狼刻意放慢了速度,生长扭曲不齐的牙齿咬了上来。 死亡降临,青年道士沈良只是可惜余下的山贼没机会亲手杀完,不能给他们挖坟了。 只不过这只老尸狼会替他解决掉那帮人。 一切勉强还在算计之中… 嗡… 剑鸣声响起,一个人影浮现。 你是谁…算了,不重要,能帮我挖几处坟吗… 子竹剑长啸,披靡的剑光轻易将老尸狼砍成了两瓣。 “呼…,好像做了个梦,又不像梦…” 青年道士沈良右手握着子竹剑,而左手则拿着一只砍柴刀。 嗯…不是梦,这是幻术还是洞天?感觉经历了场轮回一般,手段当真奇异! 内心现在已有万般感悟,只是当前这处境还不是时候去沉淀。 看来首先得了却一些因果,才能摆脱此地… 神识扩散,青年道士沈良的诡道与思维已经复苏,黑白影离顺畅的使出。 …… “老…老大,不好了,出去巡山的弟兄都没了!一点痕迹都没有,就这么失踪了,轮换的兄弟等了很久才发现他们消失得无影无踪。 “什么?”一身形健硕的男子袒露双臂站起身子。 “他娘的,巡逻的可都是刀口舔血的老手!” “完了完了,老大,我们必须回头,…” 那个在雨下发了疯的山贼乞求道,他睁大双眼,再次地恳请。“我们必须——” 咕噜咕噜…一个人头在泥泞和人堆的脚下滚了几下。 “我们是山贼,我们不会怕!” 嗒嗒嗒…雨水打在男子沾血的剑刃上。 大滴冷凝水珠从他破旧的蓑帽上不断向下滑落,尽管这举动震慑人心,不过男子依然能在手下的眼神中看得到,那个断头人的话回荡在每个人心底。 修士的威压铺盖而来,除了男子,其他山贼都无法感受到。 他拼命抵制颤抖的身形,望向泥坑积水,在倒影中看到头顶的树冠正在颤动,枝干崩断砸向地面,落进水中。 然后男子听到了那个声音。 如晨鸟的清鸣,伴着树木断裂的噼啪响动,还有一种斩开万物的披靡。 雨夜里,白虹划过,接下来便是寂静,穷凶恶极的山贼顺势倒下,他们或许临死都不知发生了什么。 竹踩着飞剑居高临下,俯瞰着山野。 罢了... 他撸起衣袖,抄起砍柴刀动手挖了起来,只消片刻,所有坟头高筑,有道有序。 “怎么感觉自己很适合干这个...” 青年道士沈良看着这场面咧了咧嘴。 …… 这座丛林很“凶残”。 扈都恶魂师想不到别的词来形容。 和现在比起来,河流上的种种磨炼简直是天堂。 他们必须用刀剑劈砍切入实心的藤条和厚皮的植被,与丛林奋战才能前进。 他们呼吸不到空气——只有凝重、潮湿的迷雾,蜇得他们开不了口、睁不开眼。 没过多久,所有人就累得筋疲力尽。 扈都恶魂师有一种被人监视的可怕感觉,似乎无处不在,同时又并不存在。 队伍的后卫和侧翼开始一个接一个地失踪减员。大多数人一声不响就消失了,还有几个人惨叫着被拖进了灌木丛。 不到几个小时,扈都恶魂师一行三十人的水兵和捕兽人队伍已经减员一半。 “都跟紧点儿!”扈都恶魂师大喊着揩了一把眼前倾泻的汗水。 扈都恶魂师无法集中注意力。 脑袋轰鸣,皮肤灼痛,那些红斑现在已经遍布扈都恶魂师的躯干和四肢。 扈都恶魂师不能停在这里。扈都恶魂师不会停在这里。他们必须继续前进。 前方的探子喊了一声。扈都恶魂师跋涉到纵队的前排。 前方的密林之中有一小片空地,空地中央有一汪格外显眼的、黑色的水塘。这片空地很狭窄, 扈都恶魂师望向池塘,在倒影中看到头顶的树冠正在颤动。枝干崩断砸向地面,落进水中。 然后扈都恶魂师听到了那个声音。 重重的脚步声,伴着树木断裂的噼啪响动,还有一种低沉、湿黏的吼叫。密林中现出一个身影。 它推开茂密的植被,露出一颗巨大的、满是尖牙的头。 扈都恶魂师一动不动。 扈都恶魂师以前曾见过龙蜥。 扈都恶魂师也见过成年的龙蜥,块头大得足以在攻城战中撞塌城墙。 但这家伙更大。 这只生物俯视着他们,轻轻发出一声吼叫,声音足以让那些站着的人失足倒下。 “来吧!” 这庆祝胜利的声音让扈都恶魂师从震撼中惊过神来。 扈都恶魂师转过头看向那位大师。 他正在将一杆鱼叉和一副套索组合到一起,微笑着抬头看向那只怪兽。 “过来吧,你个小美人儿!” 扈都恶魂师吼道。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疯狂,手上挥舞着他所擅长的工具。“咱们看看谁是老大,你还是我!” 扈都恶魂师感到脚下的大地随着怪兽的每一步而颤抖。 几乎足以把扈都恶魂师掀翻。扈都恶魂师听到了这只龙蜥的野性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