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上的陌生人?没见啊,咱们这鬼地方能有谁爱来么?” 来到陵水镇上的第二天,程皓和童剪四下打听了一圈,没听到任何新人的消息,甚至让童剪都怀疑天麓学院的消息出了错。 当然,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因为天麓学院的消息其实就来自于华玉宗本部,是根本不可能出错。 而且童剪发现了一个十分奇怪的现象,那就是他们家的邻居很古怪。 童剪家的老邻居姓刘,一家八口人,不算是镇上的大家,但也不算人少。 只是在童剪离开陵水镇两年后,这刘家人就被一场瘟疫给都夺走了性命,一家八口,一个没留。 这样的事情在陵水镇很是常见,几乎所有人都见惯不怪了,等于是这刘家就绝了户,房子里一口气死了八口人,人们都嫌晦气,也没人打这房子的主意。 只是这一回童剪回来发现,这么多年没人住的房子竟然有被人打扫过的痕迹。 而且房子内堂的门窗也都被封了。 瘟疫死绝的一家,门窗被封本是正常,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封住门窗的木头还显得那么新,这就很是异常了。 童剪就加上了注意,程皓自然是早就看出来了,别说是看出来,他甚至早就通过神魂力量找到了那群歹人的藏身之处。 只是他一直都保持着沉默,甚至根本就没住在童剪的家里,而是一个人溜达到她房间外面,随便找了个墙壁拍了一把,自己就钻进血色回廊中去了。 这次学院任务程皓并不打算参与,起码不到关键时刻他是不打算参与的,这是一次对童剪十分好的考验机会,也是一次历练机会。 让她处理好了,除非是童剪有生命危险,否则程皓都不会插手干预,只会暗中观察。 他甚至都没给童剪任何提示。 不够童剪终究还是凭自己发现了邻居的异常,但没动声色。 当天晚上,童剪还是如同往常那样回家淘米做饭,里里外外的张罗忙活着,犹如一个真正的农妇一样。 经过烟熏火燎的一阵之后,随着太阳落山,童剪家里也安静了下来,一盏不算很亮的油灯点起,童剪的身影出现在了窗边。 然而实际上她人已经不在房内了,那只是个用木头架子支撑起来的人形罢了。 真正的童剪其实已经悄然潜入了邻居家的院内,开始小心翼翼的进行调查。 当然,她这种小心翼翼在程皓的眼里只能算是笨拙而已,程皓现在就藏在血色回廊中,通过丢在半空的眼球看着童剪的一举一动,当然,同时也是保护她的安全。 程皓可不想自己才收下的弟子一转眼就丢了性命。 今夜童剪一无所获,虽然有人就住在她隔壁的线索满地都是,但她就是没瞧出来,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有程皓的眼力和经验的。 程皓看得摇头叹气,想着这次完了得好好的教导一下童剪追踪逃逸的手段,不然将来她一个人行动就难免要吃亏了。 不过第二天童剪倒是得了个比较重要的消息,那就是陵水镇上最近连续丢了几名少女。 都是十五六年纪的小姑娘,白天时候还好端端的,到了晚上却硬就是不见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 镇上的人倒也找过,只是折腾了几天没找到影子,也就作罢了,毕竟是女娃,本就不大招家人的注意,再加上这样环境恶劣的小镇,孩子死亡那简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每家每户都死过孩子,家中大人早就麻木了,不在乎了。 还别觉得不可思议,在环境比较恶劣的地方,人命那就是这么的不值钱和没人在意,就算是孩子的父母都是如此看的。 所以这事情就没闹起来,自然消停下去了,直到今天童剪问起来,才有人和她说了一声。 得到了这个消息的童剪决定晚上再去邻居家看上一看。 当夜,童剪再次自以为十分隐秘的悄悄溜到了邻居院内,这刘家的老宅子规模倒是比童剪家的房子大得多。 二层楼的建筑,夯土的墙体上已经出现了龟裂的痕迹,还有不少戈壁中特有的苔藓爬在了墙壁上面。 这并不是什么好兆头,这种戈壁苔藓会贪婪的吸收周围一切水分,很容易就会导致墙体脆弱,甚至严重的时候大点的风都能轻松摧毁墙壁。 当然,这样的戈壁苔藓长期无人居住的童剪家也是有的,只是被童剪回来后给收拾掉了。 门窗全部都被木头封着,能通过木头的腐朽程度判断出,着些封门的木头放在这里的时间并不算长,还没有完全发黑。 透过木头的缝隙能够看到一些房间内的情景,童剪凑过眼睛去就朝里面看。 很黑,光线暗淡,没有程皓眼力的童剪只能看到点里面的模糊痕迹。 这是一处正厅,内部有着一个已经坍塌的石榻,桌子椅子一应俱全,不过明显是长时间没人住过的样子。 没发现异常,就像昨天一样。 要不……干脆进去瞧瞧?童剪起了这么一个念头,不过很快又被自己给否定了。 她害怕打草惊蛇。 战斗,她是不怕的,但是不知道对方的人数和实力,就这么贸然冲进去肯定是不成的,万一人家就在里面布置好了陷阱等着她呢? 童剪想起来程皓的教导,决定还是先继续寻找线索。 但就在她想将目光移开的时候,却是猛的瞳孔一个收缩!那是什么! 就在这不该有人活动痕迹的房间内,童剪看到了在角落处似乎是十分随意的丢着一团东西,毛茸茸的东西! 是袄子!是羊皮袄子! 果然有人住在这里吗!或者说,是当年刘家人留下的? 不知道,看不清楚,光线实在是太暗了,童剪完全无法判断那件袄子上面是否有厚厚的灰尘。 要不,等明天白天能看的清楚些的时候再来? 童剪又想起程皓反复嘱咐过她,遇事不能鲁莽,要慎重的话来,于是就准备悄悄的退出去,明天再来。 但就在此时,一阵隐隐约约的哭泣声却是传入了童剪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