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一章 关于“老”的讨论
明明白白公寓205室,狐狸洞内。 脱下西装换回玄色深衣的风尤往独自喝着酒,白描身着睡衣一副准备入睡的样子,双手捧着保温杯。 眼看着风尤往什么也不说,酒倒是一壶接着一壶的喝着,白描忍不住问道:“老风你这是怎么了?你不说话我就睡觉去了,你自己一个人慢慢喝。” 风尤往听到白描的问话,手上动作顿了顿,酒葫芦停在下巴处,张口欲言,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能又灌了一口酒。 “哎,我说你能不能给老子吱一声呢?!”白描见状,语气中带上了些火气,换谁都得发火的吧,这厮不声不响一个人陪着孟了了去学校办什么入学手续,居然不带上别人,自己也想去见识一下人界学子入学时的场景,看看是否与我大青丘狐狸崽子上学塾有何区别。 不带上自己就算了,办个入学手续能有多难?至于从早上出门一直到傍晚天快黑了才回来吗?早午饭也没人做,饿了自己一天。 好容易回来了,一个看起来虽有些疲惫,却遮不住满脸的兴高采烈,另一个呢,一副皱了,脸也黑了。好容易吃完晚饭,想着能松快些早点睡个美容觉了,谁知这货不声不响的拎着往日里盛着四海备用水源,今日却将王母瑶池处酒池里的水尽数纳入的葫芦,一屁股坐上了自己的床,啥也不说的就开喝了起来。 本来因为没赶上S大一日游就满腹牢骚的白描,见着这人好似没听到自己话的样子,自顾自地又喝了起来,那一些些的怒意直接飙升成了怒火,“喂!你再不说就出去喝,不然我找孟了了维护我作为房客的正当权利了!” 风尤往手上的动作僵着,任由拿着葫芦的手垂着,酒水汩汩流出,顷刻间就打湿了白描石床上的干草。 白描手脚并用连忙上前堵住,“老风你这个疯子!你成心不让我睡觉!”折腾了好一会儿,看着散发着酒香味湿透了的干草,白描无奈的放弃了。 看着怎么处理也没办法睡觉的床,白描有气无力地问道:“现在你可以说了吗?” 风尤往定定盯着自己弄湿的干草,刻意不去看白描,“你说,我是不是真的看起来很老?” “噗——你刚刚说啥?”白描怀疑自己没有听清楚,转头去看风尤往。 风尤往仍不敢看白描,他心知自己的问题实在古怪,无论如何自己都不应该问出这种问题来,但是却固执的想要从其他人嘴里知道真正的答案,“我问你,我是不是很老?” 白描这才意识到风尤往问出的问题是认真地,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思虑再三,才小心地开口,“这要看跟谁比了。” 风尤往这才转过头看向白描,“怎么说?” 白描这话一开头,见着风尤往终于有了不一样的反应,接下来的话便越说越顺溜,“你看呐,你与水神、火神之类的神一样,自洪荒盛时就诞生至今,你们神界的天帝都换了一茬又一茬了,更不用说那些才位列仙班的小仙,比起这些神来说,你当然是要年长的。” 白描感觉站着说太累了,往最近的石凳上一坐,便接着侃侃而谈,“但是呢,比起诸如魔尊、我家老爷子这类自洪荒初开便诞生的老怪来说,你的的确确算是小年轻一枚。” 风尤往闻言低头思索着,白描暗暗地摸了摸额头上的汗星子,心里直打鼓,这厮估计是真的疯了,居然问自己这种不好回答的问题,谁不知道神界按辈分与修为论长幼尊卑,自己怎么答都不合适不是。 心里正忐忑着,又听到风尤往问,“那我样貌看起来是否显老?” 白描闻言被吓得一激灵,一个不慎,上下牙关一合,咬到了舌尖,疼得龇牙咧嘴好一会儿,缓过劲儿来,看向风尤往,仍定定的看着自己,表情分外认真。 “这个嘛......”白描暗自叫苦,突然十分后悔自己今晚为何要待在公寓,哪怕在公司加班,也好过面对神经质的老风。 这种问题是要自己如何回答,神、妖、魔三界谁人不知,风水二神乃是三界并列第一的美男子,自水神大婚后,因着神界旧俗,婚前男子是珍珠,成了婚便是鱼眼珠了。遂,现如今风神乃是三界唯一第一的美男子。 白描眼珠子左右转动了一下,想出了个绝妙的回答,“哪个有眼无珠的敢说你长得老,你是不是从未认真看过自己的脸......”说着,一手持着保温杯,一手掐诀,于风尤往面前化出一面水镜。 “你看看你看看,这剑眉星目,这线条完美的薄唇,这高挺的鼻梁,这......”白描嘴里的夸赞不要钱的连连吐出,“我只恨自己不是个女儿身,否则哪里会管什么神妖不通婚,死了都要嫁与你!” 风尤往听着白描的话,细细打量着水镜中自己的容貌,连连点头,紧皱的眉头也舒展起来。 白描那是一边夸,一边观察风尤往的表情,心知此时是打探消息的最好时机,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老风啊......” 风尤往觉着白描法术不精,化出的水镜看着不真切,于是自己掐诀化出一面更大更清晰的水镜出来,人也站了起来,此时正张开双臂查看自己的其他部位,心不在焉的答话:“嗯?” “那个......是谁...说你老?”白描咽了咽口水,轻声问道。 风尤往闻言,一挥手散去水镜,坐下认真地看了看白描,见对方一脸关切的看着自己,“我今日与孟了了一同去S大......” 就这样,风尤往将与孟了了一同去往S大办理入学手续,却被某个臭小子误认为自己与孟了了是叔侄关系,偏偏孟了了还满口认了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白描说了。 白描心想,这还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你丫不要说做孟了了那丫头的叔叔,就是做她爷爷,都算她占大便宜了!明明是吃醋了,还自己不知道,来我这儿影响我睡觉,看我不整整你,报之前的仇。 这样想着,白描不怀好意的开口道:“你是不是十分介意?” 风尤往:“是。” 白描:“那你是介意自己年纪大吗?” 风尤往:“难道不是吗?” 白描:“我听你的意思,似乎是介意被误会与孟了了之间的叔侄关系,老风,你是不是对孟了了起了什么不好的心思?” 风尤往:“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