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弃吧……你的亲身父母,根本就不关心你,何必苦苦坚持…… 看看那些无忧无虑的孩童吧,你,有他们快乐吗……” 低沉的声音蛊惑着凌霜,让她放弃一切抵抗。 “一切,都是无稽之谈!他们也许有着自己的想法,不是我可以知道的,我只需要做好自己!”凌霜双眼紧闭,平静地抗争道。 “可笑……他们有他们的打算,那为什么,什么都不和你说呢?你的记忆,并不完善……” “我的记忆不完善,又与你何干?这并不影响我现在的生活。” “哦……和现在的你当然没有关系……但是,要是你是被迫唤醒了记忆,以后会和不熟悉的人生活在一起……” “哼,那也只是你的猜测,也不过是个可笑的如果罢了。” “噢……谁是最可笑的……我想,以后你会知道的,这一天,也不会太远。” 声音渐渐远去,凌霜终于可以睁开双眼了。 波光粼粼,湖面清澈。 她躺在一艘木船上,茫然地看着周围。 她记得,她是跳进的清泉……那么,这里是哪?海?头顶的黑幕是什么?边界? 凌霜一时间十分迷茫。 看起来周围没有任何的危险,她扶着船舷坐着,低头看向水面。 水底深邃,似乎没有穷尽。周围什么都没有,远处的水面,因为太远而变得一片漆黑。 小船随波逐流,但水面太过平静,她甚至无法分辨哪一边才是源头。 忽然,远处传来一阵柔美的歌声,让凌霜立刻挺直了身子,根据声音传来的方向,正是小船前进的方向。 “血煞击长空,刹那没飞鸿。凄切芳华落尽,眺远不归去。 寂寥随引风雷,飞舞怒鸣叱天。 起令现微芒,紫星倏远逝,银线见残光。 踏苍穹,望灼阳,定墨鳞。回首百年,一念往事融黪空。 迢迢星河无尽,熠熠烛光生辉,千流转古魂。 缘尽如尘飞,无言终雾散……” 这是一个十分凄厉的女声,凌霜似乎被代入了其中,感受着,来自灵魂深处的战栗。 …… “你说,你会回来的,是吗?”女子望着即将启程的男人,表情担忧。 “我说会回来,那就一定会回来。男子汉大丈夫,当志在四方,顶天立地,待我杀尽敌寇,功成之时,就是我迎娶你的时候。” 男人豪气万丈,颇有指点四方的气质。 言谈之间,无不彰显对这一次战斗的自信。他们的国度,当然是最强的,五湖四海,皆当前来拜见。 这一次,竟然有敌寇胆敢侵犯,实在可笑,不知他们大国之强盛,当杀其威风,令其知晓什么是惹不起的存在。 功成名就的时候,就该回村迎娶心上人了。他当然不相信这一战会失败,泱泱大国,岂会畏惧鸡鸣狗盗之徒? 看着男人自信离去的背影,她实在不忍心告诉这个她深爱着,也对方也深爱着她的男人真相,那个令人恐惧的真相。 这个男人是当朝的将军,深得子民爱戴,按理说不应该看上他这样一个来自贫穷乡村的女子。 可是,事情就是这样发生了。 那是一个月圆之夜,将军带着军队路过乡村,一途劳累,便让大军在乡镇外面扎营,不准打扰乡亲后,将军独自一人进入小镇,想要在小镇找点特产,看看能不能解解馋。 然后,在流经小镇的河畔,他看到了那个女子,让他魂牵梦萦数十年的女子。 那个时候,女子才仅仅是及冠之年,比起已经三十而立的将军,年轻了太多。 但作为一个传统的国家,以将军的荣誉,想要得到一个年轻貌美的妻子,可谓是手到擒来。 甚至一国之君,也曾亲自为他做媒。 将军没有接受,他认为自己的年纪,还是身份,找了一个女子才是对其不好。 哪怕是可以给予其无上的荣耀,但要是哪一天,他战死沙场了怎么办,徒留那个女子守寡? 他是万万不可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怎么能让另一个人,心甘情愿地为他守寡一辈子? 不说对方会不会为此守寡,如果真的这样做了,他反而会为此不安。 所以他的问题,一直都被君主所挂念,毕竟一代大将军,要是能够留下一个后代的话,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圆满。 但将军在看到那个布衣女子之后,才陡然惊觉。 原来并不是他不想耽误那些女子,而是那些女子还给不了他那种吸引。 这个女子,不,还只是一个女孩,就让他产生了一丝久违的心动。 如果说第一次是什么时候,将军会回答,那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是,是自己的初念。 他本以为,自己一辈子都可能不会出现这种感觉了。 他的地位,足以让他结识到更加优秀的女人,她们贤惠淑女,持家有道,哪一个都是可以作为人妻的对象。 但将军总觉得这些贵妇,少了一点什么,一直没有做出选择。 而那些普通的百姓之女,他就更加看不上了,当然表面上不会这么说,而是对那些爱慕他的女子,让副官一句话回答所有。 是的,仅仅一句话,三个字。 “不合适。” 也许这是一个托词吧,但那些女子都误认为是自己不够优秀。 是啊,为国家立下汉马功劳的将军,怎么会看上他们这些普通女子呢? 将军没法解释,也乐得这些女子曲解了他的意思。 反正,这个标准,是他来定下的。他很聪明,没有说出具体的要求。这样每一个自以为达到标准的女子来询问时,他都会回答一句,你没有达到。 哼哼,无知的女人,怎么能够猜透将军的心思。 将军的确是一言九鼎,但也可以玩一些巧妙的小花招。哪怕你知道了,也不好意思说出来…… 但这个少女,为什么,会给予他一种莫名的吸引呢? 在他倒下的时候他才会知道,原来,那是这名少女,特有的神秘感。。 他以为自己对她已经十分了解了,可是,远远不够。 他怎么可能了解通彻,一个本不属于他们国家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