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诸葛海又道:“不过这样也是好事,你能成为堂主不重要,重要的是去九阴山,那里是黑龙会泰州分舵唯一通往南疆的路,一定掌握着黑龙会运动货物的重要情报……只是那九阴山却是有些危险,我得谋划一下,想办法帮帮你。” 斟酌了一番,诸葛海又道:“说来正好,此次天下行走预选拔,为期刚好是一个月,现在已经开始了。你马上通过堂内传送去选拔地点,我正好利用这段时间筹划一下,等你回来之后,想来就差不多了。” 陈霄微微一惊:“已经开始了?” 诸葛海道:“是的,不过三日前才刚刚开始,门主又将你穿插进去,这可是墨门有史以来第一次,你可要给门主争气啊。你记住,你的竞争对手背后无不有着墨门高层的背景,而你是唯一代表门主之人,所以千万不能失败。” 陈霄翻了翻白眼道:“不是吧?难道除了我,门主自己都找不出一个参选天下行走的人吗?” “墨门都是门主的,门主何必要再选嫡系多此一举?总得表现的大公无私嘛!再说天下行走这种东西,名誉上的重要性更大于实际,门主也就不想和那些家伙争了,现在之所以争,可全是为了你啊。”诸葛海语重心长的道。 陈霄轻笑一下:“那我真得感恩戴德了,副舵主,你替我谢谢门主。” “好说好说,走吧!” 诸葛海叫来一名弟子,带着陈霄前往传送法阵。 …… 幽州花莲山。 这里是幽州最险峻的一座山,山中多奇花异树,地形复杂,妖兽出没。 此时在山脚下,一大群人正在焦躁不安的等待着,这群人中有数位中年人,但更多的还是十几岁、二十来岁的年轻人。 年轻人约有三四十人,个个神情倨傲,目光炯炯。彼此注视时,更是隐含防备之意。虽然聚在一起,但交谈时却始终透着一股距离感。 在这些年轻人中,有两人最吸引众人的注意力。 其中之一是一名高大消瘦的男子,眼神中透着桀骜之色,宽大的额头,显示其性格十分坚毅果敢,高挺的鼻梁,似乎隐约有些异域色彩。只是这男子年纪看起来也就二十左右,却是有些秃顶,露着半截锃亮的脑门,显得有些滑稽。 但周围众人却无人敢取笑他,甚至还刻意的与之保持了距离,神情似是十分忌惮。 这人似乎也不屑与众人来往,负手站在角落中,注视着苍莽群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在这青年对面另一边,却是站着一个少女。穿着一件橘黄色的裙衫,圆润的鹅蛋脸,细眉下一双凤眼绕出妩媚的弧度,身材丰满,尤其是饱满的胸部呼之欲出一般,十分坚挺圆润。个子高挑,比之男子也差不了多少。 少女绝对是人间尤物,只是如此动人的女子,身边却无人靠近。甚至众人望向少女的眼神,比那高大青年还要更加警惕一些。 在少女不远处,有一个帅气小伙,白净的面庞棱角分明,剑眉朗目,长发垂肩,脸上始终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邪笑,盯着女子不时眨眨眼睛。 在场众人中,多半女孩子的目光倒是被这小伙吸引,只是看他的注意力一直在那高挑女子身上,这些女孩子们暗暗有些伤神。 “你们说,为什么徐思白师兄会喜欢那个男人婆啊!她不就是胸大了点,脾气又凶,有什么好……”一名少女撅着嘴小声说道。 其余几个女孩子叽叽喳喳议论起来,有人笑道:“胸大也是优点啊,你要是胸大,徐师兄也喜欢你啦!” “哼!我哪里小了,那么大跟大奶牛一样,有什么好看的!”说话少女挺了挺胸,不服气的说道。 “我看啊,多半还是徐师兄觉得那男人婆厉害,我听我娘说啊,男人就喜欢有挑战性的,母老虎才能让男人产生征服欲。” “你还懂的不少,嘻嘻!可我听说那男人婆暗恋的是周清仁呢,你们说徐师兄怎么办才好……” “不会吧?周清仁?那家伙人又凶,长的又丑,那男人婆的眼光好怪哦。” “长的也不丑啊,就是头发少点嘛……” 一群女孩子议论纷纷,不时发出阵阵欢声笑语。而在另一边,那群男子之间,话题却是更显严肃一些。 “哼!听说泰州分舵要插上一个人,竟然硬生生让我们多等三天!真不知道来的又是哪路大神,好大的架子!”一人冷冷说道。 旁边一人意味深长的道:“还能是什么神?肯定不知道又是哪位长老的关系啊。” “我听说不是长老的关系,好像是门主安排的呢。”另一人插言道。 旁边诸人一瞪眼,不相信的道:“不可能!门主是什么人?他老人家行事一向大公无私,怎可能干这种事情!” 遭受诸人怀疑,说话之人急了,道:“我骗你们干什么!我哥哥就在总舵,门主的命令还是他去传达的呢,绝对错不了!要不是门主的关系,什么人能让我们在这干等三天?就算是两位副门主,那也不可能啊!” 众人顿觉有理,纷纷沉默下来,片刻后,一人道:“门主安排的人,想来必是有特别之处了。” 另一人道:“从没听说过门主单独对哪个年轻弟子如此优待,这人不知道是什么身份?” “哼,不管什么身份,架子确实不小!”有人不满道:“难不成这人比周清仁、徐思白还要牛?” 旁边一人急道:“噤声!你想让他们听见吗?这两个疯子可不是好惹的。” 这时有人阴阳怪气的道:“这人要真是比周清仁和徐思白更厉害呢?或者连咱们的傅大美女也不是对手呢。” “傅大美女?谁啊?” “废话!除了傅雪怡还有谁?” “哼,我却是不信,一会儿他来了,我倒要讨教一番!”有人冷冷道。 还有人笑道:“我看不必咱们讨教,周清仁在那憋了三天没说话了,这人跑不了的。” 此时,那几名中年人也在沉声说着什么。 当先一人青衣文士打扮,颌下短须轻飘,手中拿着一把扇子,气质温文尔雅。在他身边有一魁梧大汉,手中握着一把打铁锤,手上布满老茧,一看就是经年打铁所留。 两人对面是一女人,四十许间年纪,却是风韵犹存,身着红衣,鲜丽异常。 最后一人是个矮子,头大身子小,眼睛也硕大,看起来像是一只放大的牛蛙,十分好笑。 这矮子说话声音嗡鸣作响,十分低沉:“门主要我们等一个叫陈霄的,有谁知道这陈霄是何人啊?” 那魁梧大汉道:“我听说是泰州沈岳的人,不过这人不显山不露水的,不知道什么来历。” 那女人娇笑一声,道:“既然是门主的人,当然要神秘一些才是!马舵主,你是不是怕了?” 被唤作马舵主的矮子厉声道:“童鸾葶,这么多年,我马文乔怕过谁!你莫要胡说八道!” “啧啧,谁不知道你带的那个周清仁,对天下行走志在必得,这次忽然冒出来一个神秘的陈霄,你不怕?你不怕这三天怎么不喝酒了?谁不知道你嗜酒如命,一天也不能停?” “放屁!”马文乔大怒,道:“童鸾葶!难道你不想让傅雪怡夺得天下行走之位?别含沙射影!” “好了你们都别吵了!”一边拿铁锤的大汉听的焦躁:“我们都想自己徒弟拿到天下行走,可止戈堂的天下行走只有一个,你们吵吵就能给你们了?” 童鸾葶和马文乔异口同声道:“翁纯樵!你闭嘴!” “翁纯樵,你那徒弟徐思白暗恋傅雪怡,你可要祝福好他,莫要他在比试中放水!”马文乔怒声道。 “放屁!”童鸾葶和名叫翁纯樵的大汉同时喝骂,翁纯樵道:“我徒弟分得清轻重,不用你指手画脚!” “傅雪怡一心向道,岂是徐思白那种小白脸能贪慕的?”童鸾葶冷冷道。 翁纯樵大怒,又看向童鸾葶刚要说话,那一直沉默的青衣文士却是忽然淡淡道:“好了。” 很温和的两个字,没有半点气势,但三个人在听到后却是瞬即闭嘴,只是彼此吹胡子瞪眼,不再说话。 文士淡淡笑道:“你们三个从年轻就开始吵,大半辈子了,还是改不了这毛病。让弟子们看见,师道威严何在?成何体统?” 马文乔讪讪道:“叶长老,我们不是吵,只是在开玩笑。” 童鸾葶扮了个鬼脸,道:“叶长老,你赶紧训训他们俩,让他们老和我吵架!” 翁纯樵干笑一声,没有说话。 “来了。”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响,奔过来一群人,到了近前停住,一名墨门弟子下马冲着青衣文士禀报道:“叶长老,止戈堂泰州分舵弟子陈霄前来参加天下行走预选,人已经送到,请您接收。” 随着话语,陈霄从马上下来,躬身拱手道:“弟子陈霄见过叶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