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夜晚,钟离残夜让倾城在她自己和潇潇之间做个选择,毕竟只有抱着他们两个他才能睡个安稳觉。 就在钟离残夜说过自己的提议之后,倾城便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自己回漫舞苑,让潇潇陪钟离残夜在书房睡。 恍然间,她还记得钟离残夜说过的话:“今晚,我会温柔点!”,所以,在说出自己的决定后,倾城便遁逃了,生怕钟离残夜后悔,把自己留下。 逃出书房走在回漫舞苑的路上,她还在不住的回头,生怕钟离残夜跟上来,心里还在后怕:好险,如果不是自己逃得快,说不定这一晚又别想睡觉了。 对于钟离残夜那惊人的体力,倾城算是彻底见识过了,怕了他了。 于是,钟离残夜如愿以偿地抱着潇潇再次睡了个安稳觉。睡前,潇潇问了钟离残夜好多奇奇怪怪的问题,让他张目结舌,一时间竟有些难以回答。钟离残夜险些认为潇潇是不是发烧了,小小孩子怎么懂得那么多,这就是倾城教出的好儿子吗? “干爹,你是不是喜欢娘亲?”潇潇坐在床榻上,看着钟离残夜褪去衣衫,忽然问道。 “你懂什么叫喜欢吗?”钟离残夜蹙眉,没想到他小小年纪竟然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干爹,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是我先问你的哦。”潇潇有些激动,跪坐了起来。 钟离残夜没想到自己被一个小孩子逼得无话可说,于是干咳了两声,尴尬道:“咳咳,喜欢!” 没想到听了钟离残夜的话之后,潇潇一脸的坏笑,下一刻竟然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用小手把眼睛捂了起来,转过身去:“哎呦,干爹没羞。” “……”钟离残夜愣在了那里,明明是自己该不好意思,现在怎么颠倒过来了? 第二天一大早,钟离残夜便去上早朝了,而潇潇也早早的起来,坐在钟离残夜的书案前认真地读书习字。 当倾城走进书房是时候,发现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潇潇竟然没有懒床,于是走上前去,在潇潇的额头上印上了一吻,并爱抚了他的头。 “娘亲,你去忙吧,潇潇会努力学字的。”潇潇扬起了一个大大的笑脸看着倾城,眼中那孩子的纯真和清澈极为耀眼。 倾城满意地点点头,转身正欲出门,听到潇潇幽幽的话语飘来:“干爹说喜欢娘亲。” 没想到这孩子会忽然说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倾城身子一僵,停住了脚步,转头看潇潇,他却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就好像刚才的话不是他说得一样,煞有介事的认真写着字,也不看倾城。 于是倾城暗想,钟离残夜是不是疯了?怎么什么话都和潇潇说啊?就算他们好到像是忘年之交的模样,也不至于将这种话都和潇潇说吧。 倾城脸一红,低着头走出了书房,再看潇潇,一脸的得意,摇头晃脑地笑道:“娘亲脸红的模样真好看。” 下了早朝,钟离残夜像往常一样准备回府,走出宫门的时候,一个小太监跑到了自己身边,这小太监看着眼生,以前好像并未见过,于是钟离残夜提起了一些警惕。 “静王,奴才小贵子,奉二王爷的命前来邀请静王移步二皇子府一叙。”叫小贵子的太监给钟离残夜行了个跪地大礼,恭恭敬敬地说明了来意。 “好,本王知道了,你下去吧。”钟离残夜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心里琢磨着,原来钟离残风使唤宫中的奴才也是如此得心应手,想来平日确实没少花心思。 走到马车前,对车夫说道:“去二皇子府。” 半个时辰后,二皇子书房内。 “四弟,见到你实在太好了,你可知二哥昨日险些丢了性命么。”钟离残风讲得不紧不慢,完全看不出是昨日刚刚被刺的模样,倒像是他早已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就等那此刻上钩。 “二哥可还好?有没有伤到哪里?我去请倾城神医过来为二哥诊治。”钟离残夜一副着急的模样,说话间便要起身出门,却被钟离残风叫住。 “唉,四弟,无碍,刺客并未伤到我,不必大惊小怪。”钟离残风邪笑着,心想:你个没出息的四弟,一会儿不见倾城便如此耐不住性子,看来这辈子注定栽在女人手中。 听到钟离残风说没有受伤,钟离残夜长舒了一口气,重新坐回了高椅上。 “没想到,女人狠起来,手段真的比男人还要狠毒啊。”钟离残风一边漫不经心地喝着茶,一边说着。 “哦?二哥可是后悔了?”钟离残夜饶有兴趣地道。 “后悔?我想,该后悔的恐怕是她吧,把赌注压在残歌身上……”钟离残风说着便笑了,那笑声中尽是不屑。 钟离残夜明白,他这个三个自小便是个急性子,心里藏不住事,喜怒哀乐都挂在脸上,说好听了是直率,说难听了就是傻,身在皇家,只有两类人可以生存下去,一是绝顶聪明,运筹帷幄,沉稳冷静,让人捉摸不透,敌不明虚实,便无法下手;二是藏器于身待时而动,不显山不露水,看似无欲无求,与人疏离。 很显然,钟离残歌绝不是这两类人,所以,他最终不能成器,而冷晴,毕竟是个妇道人家,看问题不够深远,不是他看不起冷晴,只因她的智慧,恐怕还不及漫舞的十分之一。 如此想着,钟离残夜笑意深了几分,他庆幸自己爱上了一个无欲无求的女子,一心只想着天下苍生,只想着治病救人,六年前,他便知,漫舞对皇权地位甚是无心,同时,她也希望自己不要卷入争斗之中,她宁愿陪着自己归隐山林,过着闲云野鹤的闲散生活,亦或者安安静静地呆在静王府内,与钟离残夜这个普普通通没有任何权利的王爷恩恩爱爱度过平淡的一生。 这便是他钟离残夜心中的女子,漫舞。天下女子千千万,只有漫舞才是他一生之选,溺水三千,只取一瓢,那便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