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吃人眼睛的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草原八狼自幼在草原长大,他们和人打架喜欢八个人一起上,八人打一人,典型的以大欺小。 他们也遇到过有种的人,打死也不认怂,于是他们研究出一个办法专门对付那些不服输的人,他们打败对手后,再挖出对方的眼睛,挖眼睛自然是用刀子挖,他们却另辟蹊径,他们用手挖出对方的眼睛,再放锅里煮熟吃下肚里,他们觉的味道不错,于是就上瘾了。 他们八人不用兵器,他们练的是铁臂虎豹拳,他们每个人的双臂都套着铁筒,刀剑都不能伤及他们身体。 他们的铁臂虎豹拳十分刚猛,可以徒手用胳膊夹死一只老虎,膂力超人。 他们打败对方必问:“你怕不怕我们?” 如果失败者说怕了,他们就会用手抠出对方的眼睛,如果对方说不怕,还是要被生生的抠出眼睛,认输不认输都是同样的下场,因为他们喜欢眼睛。 某次蒙军攻破一座城池,准备斩杀五百名俘虏,结果让草原八狼抢先一个个的抠出眼珠子。 他们八人走到赵子文对面,嘿嘿一笑,异口同声的道:“你怕我们吗?” 赵子文瞧他们一个个的横眉立目绝非善类,说道:“我怕小白菜!” 草原八狼闻听赵子文答的驴唇不对马嘴,你瞪瞪我我瞪瞪你,都愣住了。 赵子文说的话只有躺在毡帐之中的南宫飞雪明白,她听到赵子文说怕小白菜,芳心一动,心中暗骂赵子文真是不折不扣的泼皮无赖,还真把她当成小白菜了,她不由自主的说:“无赖!” 珍珠儿就在她身旁不远盯着拖雷,听到南宫飞雪说什么无赖,她愣了一下,“飞雪姐姐,谁是无赖?” 南宫飞雪顿觉失言,淡淡的说:“没什么。” 草原八狼凶狠的瞪着赵子文道:“小子,你是脑子进水了吧?什么小白菜大白菜的?胡言乱语,你是怕了我们,莫不是吓糊涂了吧?哈哈哈哈!”奇怪的是说这么长的话他们还是异口同声。 赵子文道:“我怕你们姥姥的萝卜腿!” 草原八狼很生气,没有人敢这样骂他们,身为怯薛军的小头目,谁敢如此狂言? 他们齐声道:“狗杂碎,你找死,等会抠出你的眼珠,踩个稀巴烂。” 赵子文轻轻抚剑身,珍珠儿的剑中剑不到三尺,精钢所铸的剑锋锋利依旧。 “你去死吧!”草原八狼异口同声。 八人一起攻向赵子文,用的招数一模一样,攻击的要害却不相同。 他们用的一招叫“虎爪掏心”,分别抓眼睛,抓咽喉,抓左心,抓右心,抓肚脐,抓关元,抓后心,抓后脑。 他们前后夹击,不惧赵子文的剑,他们的胳膊都套着铁筒,利刃伤不到他们,八个人十六只手,只要靠近赵子文,马上可以把赵子文撕成碎片。 八双恶狼般的眼睛露出兴奋的光芒,那是即将胜利前的希望。 他们的手快要碰到赵子文的时候发现赵子文弯了一下腰。 赵子文突然消失不见。 嚓嚓嚓嚓嚓嚓嚓嚓! 他们八个人同时听到嚓嚓之声,各自的膝盖一凉。 他们看见同伴的膝盖在流血,同时喊道:“你的腿!” 噗通噗通噗通…… 他们同时摔倒。 他们的双腿都被齐膝削断! 他们开始感到刺骨的疼痛,疼入骨髓! 他们八人疼的在地上来回翻滚,但他们确实有狼性,疼死不叫喊,他们的内心绝望,失去双腿和废物没什么区别,草原八狼的名号自此消失,以后只能叫草原八废。 他们在地上滚来滚去,疼出一脸的大汗,鲜血在他们身边淌了一大片。 蒙军队伍中跑过来十几个兵卒,其中一个兵卒对赵子文道:“我们过来……把他们……抬走,我们抬走他们。” 赵子文冷眼旁观。 十几个兵卒显然不够用,草原八狼需要十六个兵卒才能抬的起,况且地上还有十六条人腿,于是又过来十几个兵卒,每个人抱起一条血淋淋的人腿转身就跑。 赵子文仗剑而立,傲视群雄,他现在反而不急,急也没用,南宫飞雪酥骨散的毒不消,难以杀出重围,现在只能耗着。 蒙军呼啦散开一条路,冲进来几十号红衣人,手持刀枪兵器围住赵子文。 为首一个身材略胖的红衣人,他是鹰钩鼻子,指着赵子文喝道:“你斩了我们首领的腿,我们要把你斩为肉酱!” 赵子文傲然道:“你们退下吧,别以为你们人多,我不想杀人。” 鹰钩鼻子哼了一声,“不杀你我们怯薛军愧对大汗?”他把右手举了起来。 他把手向下一挥,几十个怯薛军挥刀冲向赵子文,力图把他斩为肉酱。 赵子文纵身而起,从数名怯薛军头顶越过,然后一个鹞子翻身,刺出一剑。 剑光闪起! 剑光化为十道剑影! 嗤嗤嗤嗤嗤…… 十个怯薛军右膝被剑光穿透。 噗通噗通噗通…… 被刺伤的怯薛军全部趴倒地上。 余下的十几名怯薛军举刀疯狂冲向赵子文,赵子文的剑锋划向他们的脚踝。 唰唰唰唰…… 赵子文身影犹如奔雷! 剑光犹如长虹扫日。 剑芒在十几名怯薛军的脚踝上闪过,他们的脚筋被剑锋划断。 噗通噗通噗通…… 所有断了脚筋的怯薛军包括鹰钩鼻子在内全趴在地上,但他们没人发出惨叫。 赵子文挥出的剑光如闪电,转眼间没有一个怯薛军是站着的,赵子文只是伤人,如果痛下杀手,那些怯薛军恐怕都变成了死人。 怯薛军是铁木真的护卫军,武艺当然不会差,平时在别的军种面前趾高气扬不可一世,今日阴沟里翻船栽的够呛,嚣张跋扈的姿态减去不少。 十几名蒙军悄悄摸向毡帐的后面,蹑手蹑脚,用尖利的匕首划向毡布。 珍珠儿发现毡帐上人影憧憧,立刻大喊:“有人要偷袭!” 蒙军从毡账后面偷袭抓人,毡帐后面是赵子文的视线死角,他只能瞧前面不能瞧后面,他心中暗怒,最恨偷偷摸摸的行径。 他一跃而起,从毡帐之上跃过,跃到十几名偷袭者的身后。 毡帐已经被割开六七道口子。 赵子文怒急,手中剑在偷袭者的颈中一削而过。 噗噗噗噗…… 十三颗人头飞起! 有四颗人头飞到毡帐上滚落下来,血水自他们的颈中飙到毡布上,仿佛大片的红花瞬间在毡帐上绽放。 无头尸体跌倒地上,鲜血染红尸体身前的地面,生命消失只在转眼之间。 蒙军骇然失色,慢慢后退,包围圈扩大。 赵子文提剑走向毡帐门前,手中剑被鲜血染红,血水从剑身滴落。 赵子文想耗时间,铁木真却不给他多余的时间。 一大群持刀黑衣人逼向赵子文,他们虽然没有蒙面,显然就是视死如生的赴死军。 赵子文朗声道:“娘的姥姥大脚丫,老子的排面真够可以的,连赴死军都来对付我,珍珠儿,看来咱俩真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他杀心越来越浓,他真不想杀人,杀人是残忍的作为,杀人就是剥夺别人的生命,有时候命运似乎在捉弄人,往往逼着你去杀人。 珍珠儿在毡帐内应道:“赵子文,你不能死,你答应我的事情还没完成呢。” 赵子文道:“好吧,我尽力而为,只怕不死也得死,我说那个谁,我赵子文欠你的还不清了,不能救你出去实在对不起,但是我问心无愧,我真的尽力啦,下辈子再还你!” 南宫飞雪听的清楚,字字入耳,心中十分感动,不曾想这世上还有个男人会为她拼命。 她淡然道:“珍珠儿,在他死之前先杀了我,明白吗?” 拖雷闻听一愣,说道:“南宫——”他刚说出两个字后脑勺一震,顿时昏倒。 珍珠儿哼道:“这里轮不到你说话,你还是睡觉吧。” 珍珠儿明白,南宫飞雪不愿受辱才自愿求死,她大声道:“赵子文,我和飞雪姐姐陪你一起死。” 赵子文哈哈大笑,“老子真是艳福不浅,有两个如花似玉的美人陪我,他娘的死也值了,老子索性多拉几个垫背的。” 他对逼过来的赴死军道:“你们是赴死军,说白了就是铁木真的替死鬼,你们活着到底为什么?” 为首一个赴死军个子不高,圆脸,他比别人都矮了一头,他平静的说道:“我们就是为了大汗而生,也是为了大汗而活,我们现在的目标就是你。” 赵子文轻轻一笑,“好呀,来吧,要么我死,要么你们死,就这么简单,但是我可以保证,你们肯定比我先死。” 赵子文抬头望天。 天空晴朗,残阳西斜,万里无云。 圆脸矮个子挥手对身后的赴死军道:“杀!” 他说的轻描淡写,口气很平和,好像在和身后的赴死军在聊家常,完全不像是在下一道杀人的命令。 赴死军就是为了杀人而活,他们的目标有很多种,有敌军的将军,有叛国的奸人,甚至还有危及蒙军利益的女人。 赴死军没有一个怕死的人,没有一个孬种,更没有一个临阵逃跑的人。 不惧生死就是赴死军的可怕之处,他们就像是被洗过脑一样,只是为了完成任务,他们的人生的确残忍,但他们所得的回报也很丰厚。 黑压压的一群赴死军挥刀冲向赵子文,足有四十多人,每个人砍一刀,也能把敌人大卸几十块。 赵子文轻抚剑身,骤然使出移形换影身法,身形一晃犹如地府幽魂,化作二十几条影子迎上赴死军。 他一剑横削,剑光化作一道闪电。 噗噗噗噗噗噗噗…… 十二名赴死军被剑光拦腰斩断。 剑光再次闪起。 噗噗噗噗…… 八颗人头落地。 赵子文冲天而起,手中剑化作数道光圈,他的身形如鬼魅般模糊不清。 噗噗噗噗噗噗…… 嚓嚓嚓嚓嚓嚓…… 噗通噗通噗通噗通…… 咕噜咕噜咕噜…… 噗噗噗是人头被斩落之声。 嚓嚓嚓是骨头断裂之声。 噗通噗通的响声是尸体跌倒之声。 咕噜咕噜是人头在地上滚动之声。 一个血人手握血剑挺立在一堆尸体上。 他的脸变成了红脸,脸面被鲜血染红,浅蓝色的衣服被血水染成红衣。 那是血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