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八十五章 烧何首山
幻翎的求饶也是很苍白,就像习姬的求情一样苍白。 “它能做什么?”连胜亦不解,区区奇形怪状的灵宠,凭什么能为厉沅沅延长生命。 仅仅因为它是她的灵宠么? —不好! 连胜、惊北和七元,不约而同脑海中划过一个禁术。 震南居然要为了厉沅沅,启动被施下禁锢的术法。 转移疼痛,连接本体。 厉沅沅不屑于这等粗暴方法,可不代表他们不会给幻翎用。 “劳资不干!”幻翎扑腾着翅膀想飞,但错过了一次逃跑的最佳机会,就意味着它会永久丧失自由和选择权。 “这可由不得你。”震南的声音也没有温度,连胜恍惚间看见了一个白非墨。 下一秒,震南还真问了连胜,“人,去哪里了?” 连胜没想清楚要不要告诉他,谁让震南长年累月都在习冠身边,当年习姬出走也是默不作声。 连胜根本都不想和他们站在统一战线,可好像这道理是没有驳斥的出发点。 “去,去了……”连胜支支吾吾地想继续拖延,七元很机敏地提了一嘴。 “白非墨拿着地图,去往乌有国了。” 乌有国? 这可是震南最不想去的地方。 震南设想的全部可能性里,没有一个和乌有国有关系。 尤其是那位,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公主司马瑷。 自从收到喜帖后,震南尽可能都忘了这段破事。 奈何,总是有一些声音在提醒他。 “乌有国,哪里?”震南还是镇定自若,继续问七元他们的目的地。 “那肯定是皇宫咯!” 幻翎没有参与过那段日子,但掐着指头算,十有八九去找司马烬了。 它一和厉沅沅相处个好几个时辰,凡是涉及她的各种事情都会慢慢,一点一滴传到它脑中。 自然,在乌有国的画面,每一帧都很美。 尤其是和司马烬对赌的时候,对方输的很没脾气,她赢得那么没面子,还可以依旧理直气壮要赏赐。 还有,厉沅沅为了白非墨,在一无所知的前提下,傻乎乎选定了侠侣,对换了灵源。 一场意外的交换,一次终生的守护。 远在天边的幻翎,此刻也不禁遐想,他们的未来到底是幸福还是不幸。 他们为对方牺牲的都太多了。 白非墨这次选择了乌有国,也是和命运赌了一次。 无烟城外的各处方向,乌有国的秘道是最长的。 而她最多只有七天,也就是离告别的日子会很近。 震南再晚一点出发,就算它心甘情愿成为禁术的参与对象,怕是也会为时已晚来不及。 震南又是一顿头大,去乌有国便算了,还去了司马烬的皇宫。 要说子虚国皇庭难入,乌有国则是更上一个天梯。 “走,去。”震南这次没有半点犹豫,拽着幻翎就走出了门。 “等一等,那边放心?”惊北没有动身的意思,无烟城总要留个人去应付习冠的追讨。 “我会带回来的。” 震南这话更像是对连胜和七元的承诺,和惊北的默契尽在不言中。 面对习冠,哪怕是掉一层皮,割一身肉,惊北野都要咬牙保证他们可以顺利。 能出无烟城是基本操作,可能活着走到乌有国,那就不光只看实力了。 无烟城外面的力量,丝毫不逊于白非墨。 但震南没有这么大的权力,号令处于天涯海角的各路暗卫,有且仅有习冠的轩辕剑可以。 毫无例外,厉沅沅都没有见到真正的轩辕剑。 震南又哪里会有资格。 “等你。” 连胜似乎在和震南做告别,因为等一下的风雨,将会无比残酷。 再过一个时辰,想来无烟城的日月,便会暗淡无光,瞬间失了颜色。 何首山外,流珩被习冠亲自押着,却没有要上山的意思。 “怎么?怕有埋伏?” 流珩十分挑衅的口气,只要习冠上山,幻翎出走的时间就够了。 他答应过自己,一定会把她在乎的人和物都,完好无缺地带到面前去。 如今,刚好只有幻翎洛还没走了。 只是,流珩万万没想到,幻翎不是一个人走的,是和震南一起离开的。 他们两个,要去乌有国找白非墨厉沅沅,更是要救下厉沅沅。 习冠幽幽地打量了一下何首山,冷笑道,“埋伏肯定有,但我不是为这个,走。” 话音刚落,流珩就被拽走了。 习冠更是头都不回地举手一挥,须臾过后,火光烧红了半边天,山林肆掠的大火,在空气中都弥漫着枯木都焦味。 秘道就在山脚深处的地方,流珩皱着眉头,完完整整地看完了全部过程。 山间的三人:连胜、七元和惊北,都义无反顾地站在原处。 只要让习冠相信他们死了,那么震南的离去才是真的有价值。 这是惊北最后能为他做的事情了。 虽然二人明面上有诸多不和,可在对付习冠这件事情上,骨子里如出一辙。 “城主,要上去搜一下么?”其中一个谄媚的纵火犯,很不识趣地问习冠。 习冠冷眸微抬,纵火犯仿佛受了什么刺激,转身就冲进火海中自焚。 “你用灵力控制他们,为一城之主不害臊么!” 流珩最是不齿,亦如当日不齿旭恒所为。 “呵呵,姬儿不也这样么?”习冠一语成hi不然流珩怎么会这样倾心。 他生的女儿,会什么手段,还是心知肚明的。 “胡说!我们真心相爱!”流珩从发现了这个事实以后,日复一日地麻醉自己,习姬是喜欢他的,习姬是真爱的……因为他付出了一颗完整的心,什么都装不下了。 即使,旭恒的命令是派他灭了无烟城所有驭灵师。 可流珩不仅一个驭灵师没杀死,还对最厉害的动了心。 巧的是,旭恒也对同一个驭灵师动心。 他们兄弟二人,一前一后遇见习姬;却是一前一后地翻云覆雨。 然后才有了长安和厉沅沅。 可旭恒一直把习姬失散多年的亲姐姐当作是她,不但纳为贵妃,而且封为太子。 可关于长安,习冠可以说是根本不知道。 要知道自己有个亲外孙,正是轻薄厉沅沅的太子,估摸着肯定也绑来的。 一个轻松就可以得到国丈之位的机会,习冠哪里会错过。 “她不是,她不是。习冠,你可知道,她没有‘涅槃’了。” 无异于是晴天霹雳。 习冠确实没有料到这一点,下毒本是为了激活天赋,但没有了的意思—可想而知。 肯定是换给白非墨。 白非墨这样有了无限绵长的生命,而厉沅沅没有了。 但习冠并不后悔,唯一后悔的人已经见不到了,厉沅沅又算什么。 “那又如何,她早晚要死的。” “呵,他也早晚会屠城的。” 流珩看男子的目光一向精准无比,白非墨就是一匹狼,谁侵犯了他的领地,不论人,还是物,侵略者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就连,曾经的灵宠努努,它的下场就是最好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