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正文卷 第二百五十四章 别跳了,你死定了
“殿下,人心险恶,你还年轻,根本不了解。” 汴老摇头蹉叹,然而目光却一直看着姜歌。 姜歌忽的笑笑,仿佛感觉不到针对一般,问道:“你所言,何意?” “少侠何必多问,心里明白就好。” 汴老满脸戒备,防贼一般道。 “我不明白,还请指点。” “少侠,既然你非要老夫说,那老夫就直言不讳了。” 汴老抖了抖胡须,盯着姜歌道:“少侠,那些马贼个个实力不俗,无论是要打劫或者杀掉我们,都轻而易举。 可为何,他们出现之后,却不直接动手? 又为何,我们找人交涉,他们理都不理? 直到,姜少侠过去。” 呃…… 那是因为你们太弱啊! 姜歌嘴角一动,淡道:“你可以去问问那些马贼。” “这就是问题所在。” 汴老冷冷道:“那些马贼,可都死无对证了。” 说到“死无对证”四个字,汴老明显咬重了语气,很是强调。 死无对证? 这话姜歌听明白了,真的明白了。 姜歌哂然道:“你的意思是说,我和马贼是一伙人?我杀人灭口?” “这可不是老夫说的。” 汴老没有直接回答姜歌,而是顾左右而言他,道:“刚才马贼头领,和少侠低声说了几句话,我们都没有听到。” “那你觉得,我图你什么?” 姜歌忍不住笑了:“图你年纪大,图你不洗澡?” “就是,汴老,你太过分了!别说姜大哥不是那种人,就算是,以他的实力,何须遮遮掩掩?” 一旁的姑苏政都听不下去了,皱眉道。 “殿下,年岁尚小,不知江湖险恶,人心复杂。”汴老抚须冷笑,叹息一声。 “殿下,恕老奴直言,你可知,提议你去王都的人,是当今二王子、二殿下?” “我自然知晓。”姑苏政点头。 “既然如此,那四殿下应该知道,二殿下,与大殿下、镇国侯之间的复杂关系?” 姑苏政点头道:“大兄与二兄,并不和睦。 大兄背后有镇国侯,二兄与我,处处捉襟见肘,此为天下皆知的事实。 可是,这与姜大哥,有何干系?” “殿下既然知道,你再细思,大禹宗,与镇国侯之间,素有渊源。 半月前,镇国侯梦有不详,请假休憩,几度派遣使者前往大禹宗。” 汴老道:“也是在这期间,大禹宗覆灭。 偏偏只有他姜歌,在这场浩劫之中,独活下来,而且,很巧合的出现在落雷镇,遇到我们,殿下难道不觉得古怪吗?” 思路清晰,有理有据。 听他的意思,姜歌能活下来,是得到了镇国侯的搭救,为镇国侯卖命,然后才来到落雷镇,接触姑苏政? “汴老,你多想了,姜大哥要杀我们,轻而易举。” “的确,但殿下须知,二殿下为何要你去王都,姜歌碰巧出现,又碰巧救下我们……” 汴老道:“此事定有蹊跷!” “是啊,太蹊跷了!” 姜歌道:“这些马贼,是怎么算好路线的呢?” “你什么意思?”汴老露出怒容,依旧满脸戒备、针对。 啧啧啧, 瞧这防火防盗防姜歌的模样。 但凡是别人,这会早都气跑了。 可惜姜歌是个不一样的美男子。 没事被人反咬一口,吃闷亏,顶黑锅,那可不是他的作风。 想要我走? 我偏不走,气不气? 就问你气不气! “我什么意思,汴老自然明白。” 姜歌道:“倘若我是奸细,那么在我碰巧遇到你们之前,总得有个人给我通风报信。 倘若我不是奸细,那么总得有个人,给马贼通风报信。 那么问题来了,这个人,会是谁?”千书吧 “你怀疑是我?”汴老怒视姜歌。 “这可不是我说的。” 姜歌笑了笑,道:“狼人杀里,最喜欢跳的,往往就是狼人。” 两人各执一词,一时间,让人难辨真伪。 姑苏政又下马车。 汴老那一双鱼泡眼,当时就通红了,直挺挺跪在姑苏政面前。 “殿下,您不相信我?”汴老泣声问道。 心里则是:“哼,乳臭未干的小儿,竟敢招惹老夫我?找死!” 姑苏政揭不开脸面,道:“没有的事啊。” 汴老悲道:“那我方才摆事实、讲道理,您一声不吭,现在姜歌一句话,您就下了马车,您这是不信我?要查我吗?” 接下来,汴老的嘴巴,便如同机关枪一般,喋喋不休。 “老奴或许有这样那样的缺点,但对于殿下,却是忠心耿耿啊!” “这十五年来,我那一日不是呕心沥血,殚精竭虑。” 汴老磕头出血,道:“我仅仅四十几岁,却已经须发斑白,这都是为了谁啊?” “如今,您仅仅因为一个黄口小儿的信口雌黄,就不信任忠心耿耿十五年的老奴吗?” “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说罢,汴老便要猛一头朝石头上撞去。 “何至于此?” 姑苏政见到这一幕,当时就要上前阻止。 但姜歌上前一步,姑苏政便被拦住。 然后, 姜歌用期待的目光,看着汴老表演。 撞啊! 你快撞啊! 你怎么不撞了? 汴老停了下来。 “……”姜歌。 “……”汴老。 面面相觑,气氛稍微有些尴尬。 姑苏政不得不开口,急道:“两位都有恩于我,何必争执不休?” 汴老借机抱住姑苏政的大腿,哭道:“殿下啊,我从小看着你长大的,整个大乾国,没有一个人像我这样忠心耿耿啊!” “殿下啊,如果可以的话,我现在就把心剖出来,让您看看是红的还是白的啊!” 汴老一边说,一边捶胸顿足。 话里话外的意思非常明显了,我汴老如此忠心耿耿,怎么可能说谎? 反正, 殿下是大乾王子,姜歌肯定不会以武犯禁,那是不智。 我和姜歌,今天必须走一个! “这……” 姑苏政犯难了。 他饱读诗书,通情达理,但性子却太过温和,有些一板一眼。 这种人, 有时候宁愿妥协、委屈自己,也不会伤害他人。 君子可以欺之以方。 ……但也正因如此,这个闲事,姜歌管了! 他见不得委屈。 姜歌道:“你说,你愿意剖心,以证清白?” “那是自然!”汴老声音嘹亮。 然后又缩了缩脑袋:“老夫,不畏武道强者!” 意思就是, 你别想靠着修为、实力,来欺负我,落人话柄,到了王都,有你好受的! 接着,汴老看向姑苏政道:“殿下,如今王都动荡,像这种居心叵测之人,不可不防,不可不罚啊!” 翻译过来, 就是姑苏政啊,你赶紧的,用身份、背景,逼走这个姜歌! 你表演完了? 那该我了! 姜歌望了汴老一眼,淡道:“别跳了,你死定了。” “我想过你会卖主求荣,但真的没想到,你的手段……会如此粗糙、简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