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的世界很快就悄然而过,桑海城中越来越多的江湖人物汇聚,隐隐一副风云际会的模样。 罗网、阴阳家、影密卫、兵家等齐聚桑海,一张无形的大网正在扑开,看就看是谁先触动这噬人的大网。 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桑海城一处崖边栈道上,张良儒服绾巾,面带微笑,静观海上微波四起,海鸟翔集,等待着一位贵客。 不多时,一人从崖后走来,步履轻缓,一身青衣随风而飘,不染点滴尘垢,脸上淡然微笑始终挂着,让人如沐春风一般,眼神深处却波澜不惊,让人难以琢磨。 张良眼晴一亮,快步迎上前,拱手一礼:“子房恭候已久了。几日不见,太白先生风采更胜往昔。” “张相公谬赞了。”楚恒淡笑还礼。 “非也非也,子房从不妄言,先生的确与之前大有不同。”张良轻笑摇头。 张良虽然善于吹捧他人,但是他刚才的话还真是出自肺腑,并非只是虚言客套。 楚恒在不断的探求“求心问道”这一问题,不免翻阅一些道家经典,虽然没有深究其中所蕴含的道理,但是终究是不断研习,却是不自觉的染上了一些道家气味。 而张良所说的变化,应当就是楚恒越来越接近“道”,从而身上的势正在变化,被张良看了出来。 势这种东西,就如气、灵等一般,“看不见,摸不着”只能用慧眼去识别。 如今楚恒正在紧要关头,对自己的势控制力却有点跟不上,于是身上终会带有一些气韵味,被眼力极为敏锐的张良一下子发现了。 “不说这个了。张相公托墨家之人把在下唤来,却是不知有何要事?”对于张良拍马屁的功夫,了解完整原著的楚恒那可是深知其的厉害,不打算与他继续废话。 张良也不在意,微笑道:“太白先生莫不是忘了,前些日子可是先生在墨家众人之前,提起子房。” “哦,那今日张相公把在下叫来,是已经做好了准备?”楚恒笑道。 “此事不急,子房已准备完全。只是,有一事在子房心头疑惑已久,实在难受,不知太白先生可为子房解惑?”张良问道。 “哦?是何事?”楚恒配合张良,做出一副惊讶的表情。 盯着楚恒看了许久,张良转身看向海滨,一边笑道:“听宫中好友提及,秦国国师楚恒数月前突然出世,其靠一种仙药治愈嬴政不治之症被,嬴政封为国师,对其推崇之至。偶然之下,听墨家众人提起,太白先生似乎也是在咸阳城外出现,而且也是医中圣手,身有圣药,可治无解禁术,不治之伤。” “其中巧合之处颇多,不知先生能否为子房解惑?莫非,这秦国国师与这剑仙有什么关联不成?” 说完,张良也不着急,面向海滨,用眼角余光看向楚恒,不着痕迹的观察他的表情,神色。 楚恒不动声,只是淡淡道:“张相公果然算无遗策,交游广阔,让人好生佩服。在下与那大秦国师的确有些渊缘。” 说着,心中也不得不佩服这张良的厉害,就这点小事情,都能被他察觉,最后在进行推敲、调查。 同时,对张良的情报能力也是非常佩服了,不论是当初在机关城对阴阳家的了解,还是到桑海之后那一一应证的锦囊妙记,亦或是今天的表现,无不显示,他背后一定有一个极其发达的情报网络在支持。 有些事,可不是交游广阔或者精于算计便能完成的。 “侥幸罢了。”敏锐的察觉到楚恒语气中淡淡的冷意,张良歉然一笑,让人如沐春风:“子房多嘴,还望先生不要见怪。” “无妨,在下也不是小气之人。”楚恒漠然回答,却是提防起这家伙来,难保他不会拿《黄石天书》之事要挟他,跟这种智乎妖孽的人做交易,是最为麻烦的。 然而,张良便是正色道“不知太白先生对当今天下大势有何看法?” 这家伙,终于开始正题了吗?这是想要拉他入伙不成? 楚恒心中微动,把当初对燕丹说过的话又对张良说了一遍。 按身份来说,楚恒算得上半个反贼,张良算一个反贼,不过一个在明,一个在暗,一个是可能随时倒戈,一个反秦意志坚决,为了拉拢楚恒,张良也没什么有所隐瞒。 听完楚恒所说的话,张良沉吟片刻,道:“太白先生独自一人道遥自在,万事唯心,追求那自然自道,让人钦佩向往。只是经那墨家机关城一战,太白先生的消息想必已传至贏政耳中,而嬴政此人,刚愎自用,唯我独尊,容不得丝毫冒犯,日后先生恐怕免不了要被秦国的走狗追杀了。” “无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若是执迷不悟,我便杀他个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若是来人能够胜于在下,那也是天命使然,便可拿去在下的项上人头。”楚恒眼中寒光一闪,一股恐怖的势徒然爆发而出,压向张良。 好恐怖的剑势!! 张良只觉浑身一寒,仿佛额上有着一柄寒光冷剑,顿时心惊胆颤,瞳孔收缩,寒毛倒竖,好在他也是心志坚定之辈,终究非凡,转瞬之间便把心中寒意生生压下,只是脸色略微泛白,“从容”笑道:“先生武功绝顶,区区秦国走狗自是不放在心上,只是先生当真不顾这天下百姓,任其在这水深火热的世间苟活,自己逍遥人世吗?” 这家伙,竟然想用天下人来要挟他,他可不是什么热血侠士,对于这些救人民于水火之中的事情,可以说是没有一丝兴趣。 他可不会答应张良的想法,淡道:“在我看来,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国家统一长久了要分开,分开长久了要统一。从轩辕黄帝到如今的秦朝,都是如此,这不过是天下大势。治国之道,治民之道,不过是用人之道。” 张良眉头一皱,接口道:“太白先生何出此言?” “天下大势,乃天命所归,人力不可逆。北有匈奴侵犯,南有百越烦扰,此时的嬴政不能倒,也不可倒,中原之地,此时更是需要一位能君,君临天下。” “太白先生莫不是打算支持暴秦,不愿入我们反秦大业?!”张良有些紧张的说道。 “虽然在下不会逆天改命,可别人却会。待到天下风云际会之际,也就是大业可成之时。共谋反秦大业自无不可,只不过暴秦势大,兵多将广,大势未去之时,在下是不会出手。” 预期的目的差不多到达,张良心中一喜,直接无视楚恒这一段话中的诸多不谐,灿烂一笑,说道:“这是自然,秦王暴虐,天下人早就苦不堪言,只要反秦大业之旗高举,大势就会瞬间倒向我们一方。到时候,有着似先生这等绝世高手加入,嬴政江山就会落入我等手中。” 楚恒摇头,张良的想法是好,但是却有些不切实际了,按历史来看,嬴政在没有楚恒出现前还能得意差不多十年,如今更是被楚恒治好了病,那其的帝国可不只就统治天下十来年那么简单了。 嬴政在位时,不管是燕丹还是张良,都只敢弄一些小动作,不敢与秦始皇直面对抗,实在是太过于软弱了。 “太白先生,可否记得子房来时手中所拿之物?”张良这会儿又开始说话,不知道又想干嘛。 “莫不是那《黄石天书》?”楚恒开口说道。 “正是!”说着,张良从怀中探出一本卷轴而来,其上印有“黄石天书”四个大字。 此书一出,楚恒就感觉内心一阵悸动,仿佛什么东西即将破封而出。 (求订阅,唔唔,没成绩,没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