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奇幻玄幻 修仙:坐碎仙观后,房东逼我打工还债

正文 四十章 桃枝为证,苍天为鉴

  九木吞下气浪,竭力喊道“什么,三千七,百条人命!我不知道!”  这不是赵德对着供桌指骂的话吗!多少人命都是帝王家的罪孽,问我一个杂神做什么!  她扶住自己的喉咙,喘不过气来,明明四周都是空气,怎么就吸不进来。  黑暗中的白发少主伸手微微一挥,一道道无形力量便刮在九木身上,他皱着眉头,似乎对她的回答有些疑虑。  暗中几只黑燕闯入,化成人形贴在少主耳边说了些什么,他的眉目便更为皱紧,眼神蓦然凌厉。  就在九木即将窒息之时,白烨突然化成银针刺进手心,直接激醒即将沉入黑暗的九木。  她低头发现一道细丝血迹飘荡在空中与白烨粼光纠缠一起。  九木睁大双眼,闪过一丝游光,心里不知由何而来的镇定。  “桃枝为证,苍天为鉴!白烨,破界!”  这句话勉强说出,手心里丝丝缕缕的白烨突然爆发出猛烈神光,化成数千形状各不相同的利剑穿向四周。  只听一阵破碎声,九木能喘上空气,四下的黑暗也瞬间化成灰烬。  此时她正奇怪的跪在空无一物的帐篷里,方才的刘江英,地上的死尸纷纷不见踪影。  她沉沉的呼吸着,听见背后脚步声突然抽刀,才发现刀尖下的是四空绿莹莹的眼睛。  舒口气,收手道“是圈套。”  四空点点头,但好似对此并不惊讶,而是略带急促说道“九木,徐仁卿。”  “徐仁卿?”  她跟着四空在帐篷里跑着,这四周人好像早已恢复了往常生活般,做饭的做饭,神神叨叨的依旧嘀咕着什么。  跑到村落边界,远远瞧见一个身影躺在地上,身后几个士兵正对他拳打脚踢。  九木明显知道那身影是谁,急忙喊道:“四空,快去!”  四空得到九木指示后才一道青烟钻过去,瞬间化成兽型三下五除二扔晕那几个士兵。  九木踩着细沙赶到时发觉地上人已经昏迷,浑身血迹斑斑不说,脸也苍白不像样。  徐仁卿怎么在这!  “九木,你已经消失小半月了。”  “什么?半月!”  那阵竟然如此强大,逆时而生,自己困在里面察觉也无非是一炷香功夫,现世竟然过去这么久?  九木将人扛上肩膀,生生拖到小村落处。  好在刘江她们的帐篷还在,这里面已经落满了黄沙灰尘,才确定自己走的真的时间很长。  九木撕开裙摆,沾上为数不多的浊水擦擦徐仁卿身上的血迹。  他的脸已经消瘦变形,颧骨凸出不说还有细细的刮痕与淤青,耳朵里也灌满血痂。  视线游走至后颈处时猛然发觉一块黑乎乎的文络。  她轻轻扯下已经灰白的衣衫,瞬间哑然。  怎么是罪印?!  九木拽来四空,手抖着问道“他没罪,怎么可能有罪印!四空你什么时候发现他的。”  四空被九木扯着,垂着头道“昨天夜里。你消失不见许久,我以为你是被人抓到兵营里,进去打探的时候看见的。”  “你怎么不早点救他?”  四空咬咬下唇,小手不安的攥着衣角,缓缓说道“我不敢。”  九木知道发觉自己语气过于严厉,稍作缓和说道“不怪你。”  若是它变成四空兽太过招摇伤了许多士兵,那才真的是得不偿失。  转而急促问道:“你可听到他犯的是什么罪?”  “好像是什么,窝藏罪犯,跑到疆国来了,浔王无意管辖便按疆国罪罚流放到了这。然后看见一个黑衣男子说少主点明,不要让他死了。”  九木捂住额头,心里吼道这么都是什么事啊!  少主少主,那个狗东西构陷她不说,还将注意力放到徐仁卿身上。  看来他能到这儿,也全是那人动的手脚。  忽然,一道阴影逐渐靠近帐篷,九木将徐仁卿护在身后,尽力去挡住他伤痕累累饿面目。  待细细一看,是那日也见到远处黑气弥漫地狱烈火的女人。  她端着一盆浊水,温和说道“血腥气重,用这个擦擦吧。”  九木这次倒是仔仔细细将人看了个遍,还探出白烨去打探,事实证明,这女人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凡人。  她倒是好心,也不怕,帮着九木投洗满是血污的脏布。但九木总觉得女子神神叨叨的,始终是提防着她,以免再因什么事误伤了徐仁卿。  待九木将徐仁卿擦拭的不再浑身脏乱时已经夕阳西下。  边境昼夜温差大,太阳渐渐落下,空气也开始变得寒冷低迷。待深冬时,又不知多少流放之人衣难蔽体,活活冻死在这黄沙漫野中。  九木只见身边的女人慢慢走出去,回来时抱着一团红色布样的东西挥手盖在徐仁卿身上。  借着幽暗火把她才惊然看清,这是一身嫁衣。  上面的金银丝线已经杂乱且暗淡无光,可还是隐隐约约能看出绣的是凤凰模样。  九木先躬身抱手,谢道“多谢夫人隐瞒。”她明白,若是女人先是稳住她再去军营里禀报,那定是能得上不少好处。  “你不用谢。”  端庄的女子起身坐到外面的枯木上,熟练的掏出火石,俯身点着火,将放满水的破锅挂在架子上。  九木为徐仁卿掩好他身上的嫁衣,一同坐到她跟前。  二人没有说话,女子苍老容颜被火光映着,忽明忽暗。她抿着嘴,目光呆滞似在思考,又好像地上的明艳火堆里有什么吸引她的东西,值得她注视良久。  水沸后,九木拿着碎了一脚的茶碗舀上些,吹凉预备给徐仁卿喝下。她低头看见女子突然默默的手持枯枝在地上画着什么,凑过去细细看来,才发现正如那日所见的鬼怪模样。  “你是,画师?”  她侧头看向九木,点点头。  “你画了地狱图?!”  女子苦笑着点点头,咽下嘴里反上的苦水。  九木打量她纤细手指,虽然已经长满老茧但还是能看出原本是细皮嫩肉,整张脸看下来也是清秀模样。  偶然撞见许愿人的感觉极其微妙,九木噎着许多问题,譬如地狱图为何成了杀人无数的幻境,地狱图又为何可现真型或是你为什么还能活在流亡人的村落。  前几个是明摆着她一届凡人不可能知晓的,便开口问了个自以为最不打紧,但最好奇的“你,为什么要画这种东西。。。”  女子面容添上愁态,长长叹气后微微坐直身子,似乎接下来说的并不是什么能让人津津乐道的故事。  “我是个名声不好的画师,很多年前就到了这偏远边疆,误以为这既是流放也是成全。”  “成全什么?”  “一些我这种人可望不可即的东西。“  ”当时的边疆村落苟延残喘的与这个村落一样,都是疆王罚没奸佞的远亲。“她依旧带着木杆划在地上,撑着下巴道”这些村民大多连那个罪人的名字都叫不全,只因同姓,只因丝丝血亲。”  九木茫然的看着嘴里吐出的气息在碗内惊起涟漪。毕竟罪人近亲都已经即刻处斩了,罚入边境的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算是君王解决心中顾虑的最好方法。  一阵风吹的火堆噼里啪啦燃烧的正旺,火星子映在画师眼里突然失了光亮。  她缓缓开口,似乎此时才准备回答九木那个不打紧的问题,“前往边境的所闻所见,让我觉得乱世就是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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