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妙儿感慨道:“没想到那些人如此急迫,只半天时间便已开始行动,看来江湖中的形势已经十分严峻了,我们是返回白云山庄看看呢还是按原计划在此等待?或者是立即赶回襄阳?” 任冬明坚决地道:“立即回襄阳!” 鲁妙儿道:“不管江湖的形势如何变化,这些人如何折腾,最终都会在襄阳聚会,那时,他们的图谋便将一清二楚,我们实没有必要在此干耗,不过,我们距襄阳越近,公子所面临的危险就越大,至于公子回到襄阳的情况,我现在真的连想也不敢去想。” 任冬明道:“所以,我们务必要提高警惕,全力防范,才能确保公子安全!” 鲁妙儿道:“这不劳任老吩咐,我们是现在起程呢还是明天再走?” 任冬明道:“这一段时间以来,我们只顾赶路,大家都没有休息好,若不是遇上四凶,我们自己也想不到会到了此处,那些追寻公子之人更想不到我们会突然改变方向,所以,目前我们是安全的,我们可以放心地在此休整几天,大家养好精神再出发,再说,不弄清白云山庄之事,大家也不会心安。” 鲁妙儿不解地道:“你不是说立即回襄阳吗?为何又突然改变主意?” 任冬明笑道:“我们距襄阳还远,急也不在这一两天,请公子在此稍坐,小的先去找好客栈再回头来接公子和各位小姐。” 杜奇早就有言在先,一路上全由任冬明安排,可他经常擅作主张,虽然任冬明毫无怨言,但有时回想起来深感愧对任冬明,所以他此时不便再反对任冬明的安排,只好说道:“快去快回!” 任冬明应道:“是!”语毕,任冬明又向杜奇等人告罪了一声才飘然而去。 虽然时已仲秋,天气正逐渐转凉,又在这树木浓郁的山中,但正午的阳光仍然有些让人受不了,众人巴不得在这浓荫下的雅正居多坐一会,谁也不愿顶着正烈的阳光离去,林掌柜见机吩咐小二撤去残羹剩饭,送上香茗。 柯玲啜了一口茶,突然道:“公子,我有一个疑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杜奇道:“我们已是一家人,相互不用顾忌,有话但说无妨。” 柯玲迟迟地道:“任老是公子的老家人吗?” 杜奇笑道:“我以前只是襄阳的一个小混混,一日三餐都难以为继,哪有下人跟随?任老是我们离京前临时雇用的。” 铁花释然道:“这就是了。” 杜奇道:“有什么问题吗?” 似感到有些难以启齿,柯玲似无所事事地慢慢解开包裹在手上的白细布,露出已结疤的双手,看着刚才被震裂了好几处的右手,鼓了半天的勇气,仍然迟迟地道:“我总觉得任老好象在刻意隐瞒着什么似的。” 杜奇惊异地道:“哦?铁花为何有此感觉呢?” 柯玲道:“我也说不清楚,只是感觉到任老身上有一股别人没有的气质,具有这种气质的人,绝不会是作下之人的人,并且,任老的武功修为应该远远比他所表现出来的高明,象这样一个人,为何甘心跟随在公子身边呢?” 不等杜奇有思考的余地,柯玲接着又道:“最重要的是,他对公子的恭敬并非真心实意,而是刻意装出来的,还有他那老态龙钟的模样,也是一种假象,他如此处心积虑地跟在公子身边,必定包藏祸心,公子的行止,是否不用完全听他的安排呢?” 听到柯玲这一席话,杜奇不由暗惊,任冬明身居骆马帮九蹄长老数十年,长期以来自然而然地养成了一种特殊气质,柯玲感觉到毫不为奇,无论是谁,要看出别人武功修为的强弱并不容易,特别是象任冬明这样武功修为精深而又刻意隐瞒者,若非特别留意,根本毫无所觉,没想到柯玲居然看出任冬明隐藏了武功,而且连任冬明对杜奇的神态都有所觉,试想任冬明早已名扬江湖,在骆马帮中又一直高居上位,与副帮主等人也无上下之别,平时都是别人在他面前卑躬屈膝,他却极少在人前唯唯诺诺,此次他虽然自愿以杜奇的老家人身份相随,但言行举止难免有些生涩显得有些不自然,谁知这竟然是一大破绽,杜奇不由暗暗提醒自己,在外人面前得尽量少与任冬明交谈。 思念电转,杜奇装着若无其事地道:“秋婵,你有无铁花这种感觉呢?” 许秋婵迷惑地摇了摇头,似有些羞涩地笑道:“这一路下来,我只顾得和众姐妹玩闹,余时弄弄虫虫草草什么的,对任老不太在意,嘿嘿!” 柯玲忙辩解道:“我只是担心公子被人蒙骗吃亏上当,所以才把这种感觉说了出来,其实并无它意,望公子明查。” 杜奇笑道:“铁花不必多虑,任老是经可靠朋友介绍来的,绝不会对我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