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7章 她只想离得远远的
沈清让看着被渐渐拉远的距离。 他的食指指尖处,仿佛还有着方才那温热的,柔嫩的触感,让他有些不舍。 他嘴角的笑容变淡,若隐若现: “阮阮只要听话,你想要的一切我都会给你。” 包括,他自己。 阮渔不理解。 现在沈清让身上,可没有她想要的。 上一世她只要皇后之位。 这个男人应下,却又把这个位置在最后的时候,给了另一人。 就因为她是妖精? 就因为她是异类,还是说,就因为人妖殊途。 阮微黛跑了,这人不去找,反而过来找她干嘛。 若是因为沈清让是喜欢阮微黛,所以毁约,没有遵守约定,最后把皇后的位置给了别人……或许她还会好受一些。 而她,也一直是这么想的。 阮渔问的直接,“阮微黛可能有危险,太子不管吗?” 男人也回的果断。 “她与我何干?还是说,阮阮是吃醋了,我早说过,我的心中只有阮阮一人。” 说完后,沈清让又慢慢补充道: “至于阮阮的妹妹……她应该永远也不会再遇见危险了。” 那处偏僻,那伤,他是下了死手,正常人活不下来。 就是活下来了,他也可以再杀了。如果出现在他眼前的话。 对于不喜的人,他的忍耐度为零。 阮渔忽地心一沉。 很显然,阮微黛现在应该是发生了什么。 她没那么聪明,也不会算计,她担心沈清让把她玩死。 所以,她只想离得远远的。 她看着沈清让的眼神越发的警惕,声音中也鲜少带上了冷意: “可是你给的,包括我现在手上的,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 沈清让微愣,片刻,轻轻颔首:“时间久了,总会喜欢上的,不是么?” 阮渔听着这反问,心中升起一丝郁气…… 她明白了,沈清让还是想把她关起来,甚至妄想把她锁在身边。 不论是被困在屋子里,还是关在地牢里。她都不想。 有时,她真的感觉沈清让这个狗男人很可怕。 不管什么冷眼旁边也好,还是置之不理也罢,这几人都是害了她的凶手。 谁会喜欢上害自己的人,她又没病。 即使,虽然沈清让不论这一次,还是上一世都未曾对她做出过任何实际的伤害。可是,精神上的摧残才是更为可怕,身体上的伤,至少还可以恢复。 这个男人……还最是擅长,打一下,给一个甜枣的做法。 但她明知道这人吃软,她偏喜欢硬来。 反正,这个男人不开心,那她就开心了。 阮渔高高扬起下巴,面带嘲讽,“我阮渔就是死,哪怕现在就死外面,也不会喜欢的。” 自由自在的绝情兔兔子,永不认输,永不低头。 沈清让食指轻点唇珠,作出了一个嘘声的动作: “……我不喜欢…听阮阮说这种话。” 末了,那指尖又眷恋不舍得轻轻摩挲过唇瓣,似是在回味什么般。 烛灯下,那双浅琉璃般的眼眸微微地眯起,弥漫着氤氲的朦胧薄雾。 “我给阮阮的,都会是最好的。” 所以,只能喜欢,也必须喜欢。 阮渔甚至没听清沈清让在说什么,只看到那个淡粉的唇瓣不断开合。 最后,她看到了艳红的舌尖从唇瓣中探出,轻舔指尖。 俊雅的男人微微侧头,那双桃花眼,眼尾微挑,斜斜地瞥向她。 阮渔,又开始浑身发麻了……甚至连手指头都是麻的。 这画面,让她想到了不好的经历。 【嘤。】 系统的声音,打断了阮渔的思绪。 她感觉这个声音不对劲,有些紧张:【统统,你怎么了?】 系统激动又兴奋:【他,他好骚啊。】 “咳,咳咳咳,咳……” 阮渔剧烈咳嗽起来,她弯下了腰,咳得面颊涨红。 她想,如果系统是活生生的人,当着沈清让的面说这话,保准说一次死一次,一万次都不够死的。 就是她……突然有点想试试,最好让沈清让反感,然后讨厌她,远离她。 想一想就很开心。 只是,越想。阮渔就咳嗽得越厉害了。 她的背上突然多了轻柔的力道,带着温热的触感,那热气透过薄衫,传到了她的肌肤上。 沈清让声音带着引诱,“阮阮是想到了什么事,这般开心?” 或许说,是想到了什么人,才这么开心。 说出来,他可以帮她除了那人。 月光笼罩下,男人身材颀长,如清风霁月。此时他正低俯着身子,双手环着娇小少女的身体。 他的手掌轻缓地拍着少女脊背,动作温柔,整体却是一副占有的姿态。 檀香味变得更重了,夹杂着热气,虽然好闻,但却让阮渔感觉有些头脑发胀。 阮渔这才发现,他们的之间的姿势,似乎过于亲密了些。 她不适应跟人离得这般近。 她正欲推开沈清让,远处却又传来了动静。 “阮阮?!” 熟悉的声音打着颤,带着不敢置信。 是她的哥哥,阮牧。 还好,还好只是她的哥哥。 阮渔推开沈清让,她看向了声音的位置。 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下来。 月色如水,朦胧似烟。清冷如仙的正在院中,仍是不容侵犯的姿态。 他静静地望着她,那双深邃的长眸,黑漆漆的,不辨喜怒。 阮渔想动,想退得离身旁的沈清让更远。 她突然有点想哭,总是遇见瘟神,处处都是瘟神。 手腕的锁链,在她没防备的情况下,突然多了一股猛力,她重新被拉入了那个带着冷檀香的怀中。 阮渔的思绪又开始跑偏,她忍不住去想,原来这链子除了限制行动,也可以这般用。 不过,沈观来的……着实不是时候。 另一人,跟阮渔是一样的想法。 沈清让抱住少女,一脸的餍足,他用下巴磨蹭着少女的发,末了,又埋首在她发间,深嗅了下。 很好闻,让他有些舍不得松开。 但,为了不把某个“暴躁”的小家伙给逼急,他还是松开了手。 他懂得,什么是见好就收。 身上忽地没了束缚,阮渔冷哼一声,顺势收回了已经抬起的膝盖。 呵,她几天没洗头了,原汁原味的。狗男人口味可真重。 锁链的长度不短,但也不长,可以间隔一米多的距离。 阮渔朝着院中走了几步,尽量让锁链达到最远距离。 她急急地看向沈观,恍惚间像是从那漆黑的眼底,捕捉到了一抹暗红,带着深沉的晦暗寒意。 那红稍瞬即逝,如同幻觉。 阮渔身上猛地一凉,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也才注意到,院中氛围的似乎有些不对。 还有其他不对劲的地方,是她方才没发现的。 比如,阮牧,柳莺莺衣袖下垂落的绳子,以及手中握着刀的是…… 墨珩。 而被拿刀指着的,是沈观。 人,现在终于到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