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六十八章 何冲
“……” 看见三名血神子无视自己的求援径直离去,秦氏兄弟被气得脸如猪肝。 本就不是一路人,他们对血神子的坐视旁观无可奈何,手下却不自觉的放缓下来。 陈青,白宇和向平得到喘息之机,环视一圈,却发现场面已经大变。 何总捕头和三道身影激战在一起,一道道人影快逾闪电,一声声雷鸣炸响,电光火石,狂风乱卷看不起具体交手情况。 但看这情形,哪怕何总捕头没有落入下风,也不是短时间能结束战斗。 而其余的剿匪队员,只剩下自己三人,还有大门处有人在苦苦支撑,看来也坚持不了多久,其余人竟然尽数被俘。 三人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就要燃血爆发,身为六扇门之人,尤其是拿到跨县独立执法权的铜牌捕头,他们不可能投降。 一旦陷入绝境,唯有一死以报朝廷! 但是,死也要死得轰轰烈烈,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秦氏兄弟被三人的动作吓了一跳,连挥几刀后退开来。 他们是积年悍匪,若是身处逆境,也有决死之心。 但现在胜券在握,他们可不想被人拖着一起死,那也太冤了。 三人互视一眼,都是眼神坚定,朝着秦氏兄弟步步紧逼。 轰! 嘭!嘭! 大门处传来巨大响动,不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六扇门三人循声看去,心中再无侥幸,全身血气轰然爆发,三人同时踏步,挥刀,血色刀芒连成一片,恍若一头血龙朝着秦氏兄弟一口吞去。 坠月刀! 秦氏兄弟暴喝一声,内气狂涌,一轮明月朝着血龙当头砸下! 轰! 一声轰然巨响,血龙高昂的头部被狠狠砸落在地,血气溢散,明月也同时炸裂开来,场间狂风大作,衣袍猎猎作响。 “杀!” 三人同时暴喝一声,全身血气沸腾,三把刀再次挥出,血龙扬起头颅,身形一伸一收,朝着秦氏兄弟卷去。 秦氏兄弟脸色一片苍白,眼角余光瞥见一朵血云飘来,不愿死磕,身形连连暴退,窜入一旁的房屋之中,利用熟悉的地形左闪右避。 轰隆隆! 六扇门三人双眼都变得一片血红,全身血色如沸,状若疯狂,不管不顾横冲直撞,恍若推土机硬生生推平眼前的一切障碍。 “唉!何必如此!” 一声轻响在三人耳边炸开,燃血带来的暴虐情绪都被压了下去,眼中血色退去,恢复了清明,同时惊呼出声: “何总捕头!” 呼呼! 一阵清风袭来,绕三人一圈,在三人肩膀上几乎同时拍了一记。 啪!啪!啪! 三声轻响中,三人只觉得一股浑厚无法抵抗的内气横压而来,将体内沸腾的血气都生生压灭。 三人被从燃血状态中强行打落,境界虽然没有跌落,但体内空虚无比,再无一丝战力,仅能杵刀而立。 但看到那熟悉的雄厚背影,三人心中一片平静,再无一丝慌乱,哪怕强敌环伺。 何冲持刀而立,目光扫过全场,飘荡的血云一凝,落在地上现出四名血神子,俱都是无比凝重的神情。 他们都和何冲打过交道,知道何冲实力强大,单独遇到了能跑多远是多远。 可现在四人聚在一起,他们才发现还是低估了何冲,似乎在何冲眼里,他们是一个人,还是四个人,都没有任何区别。 秦氏兄弟也满脸戒备的从房屋中出来,与四名血神子并肩而立。 不是他们不想躲,而是他们感觉到,若是只有他们两人,无论躲多远,都没有一丝安全感。 唯有和四名血神子站在一起,才有能一丝丝脆弱的安全感。 唰!唰!唰! 三道流光同时激射而来,在何冲身前十数丈外站定,露出净明道长,韩更,祁玉子的身影。 三人都是一身狼狈,脸色凝重无比。 净明道长沉声道:“何冲,‘惊雷刀’何冲!没想到你的身法……也这么快?!” 六扇门之人自然不会取外号,但江湖中人会为他们认为强大难缠的六扇门捕快冠上各种外号。 何冲人称“惊雷刀”,意为出刀快若惊雷,刀势沉若惊雷,几无可挡。 但是,从来没有人说过,何冲的身法也这么快! 这样的身法,这样的速度,甚至还在自己传承自云鹤道的“云鹤九变”之上! “上次我去营救清远师兄,竟然能与何冲交手数十合,还能全身而退?!” 净明道长一念至此,背上不由浸出了一身冷汗,同时一抹疑惑出现在心底。 “他……上次为什么没有拿下我?!他想做什么?!” 净明道长看向何冲的眼神变得惊骇无比。 “身法?不过末道罢了。” 何冲目光低垂,语气低沉道:“你们,就只有这样的实力吗?若只有如此,那你们……都去死吧!” 话音未落,何冲反手一压,长刀铿的一声插入地面。 啪!啪! 何冲双臂斜张,五指骤然弹开,再收缩握紧成拳,空气似被一拳带动压缩爆炸,发出一声声炸鸣之声。 哗啦啦! 何冲猛地抬头,全身血气勃发之下,体内血液如大江奔腾,全身皮肤迅速渲染上一层古铜色。 噼里啪啦! 跺足,曲膝,拧身,抬臂,挥拳,一连串筋骨摩擦炸裂之声不断响起,恍如鞭炮齐鸣。 “铜皮铁骨!!” “横练武者!!” “怎么可能?!” 一声声惊呼响起,语气中都满是不可思议。 对何冲,他们自认为都很了解,这次为了伏击何冲,几乎将何冲来陵江县后的一举一动都查了个底朝天。 尤其是祁玉子,自认为对何冲可谓是了如指掌。 自何冲来陵江县,就致力于剿灭妖魔。 而陵江县乃至附近最强的妖魔,就是祁玉子,以及麾下的血神教诸人。 数年之间,两人多次交手,虽然一直是一面倒的被压制,但仗着绝强的身法和肉身,打不过但逃命没问题。 此时,何冲先是展露了不逊于自己的身法,现在又表现出比自己更强的肉身。 那这八年来,自己……岂不是说,一直像个小丑一样! 一直在死亡边缘跳舞? 何其可笑! 但祁玉子没有笑,他只觉得一股寒流从脚底升起,贯入头顶,整个人如坠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