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藩觉得虞渊有些奇怪,可也仅此而已。 不管虞渊说的话,隐含着什么意义,对他来说,都不太重要了。 因为,他知道虞渊很快就会死。 不仅虞渊,在场的白莘莘,一众年轻的炼药师,都将死于非命。 “是一棵好苗子,只可惜出现的时机不对,天赋一般。” 金藩还在心头感慨了一句。 旋即,他便看到毒瘴烟云,虽然漂浮的缓慢,可最终依旧降临。 “噗嗤!” 九杆幡旗,悬空而成的灵力结界光幕,和瘴气一接触,犹如被强硫酸腐蚀。 金藩不惊反喜,嘿嘿一笑后,便说道:“诸位保重。” 话语一落,他化作一抹光影,瞬间脱离九杆幡旗笼罩之地。 毒瘴烟云,腐蚀出灵力结界光幕的洞口,立即有一簇簇飘逸而入。 令人惊奇的是,一簇簇毒瘴云,落入内部之后,居然分开来,四处飘散。 一簇暗绿sè毒瘴气,像是粘稠的液体,突然就黏在一位高大的青年炼药师身上。 那位有着蕴灵境修为,胸襟有着七朵丹火标志的炼药师,立即疯狂尖叫,呼喊着救命。 绿幽幽的火焰,从那毒瘴气内点燃,裹着他,汹涌燃烧。 他只呼叫了几声,就再没有动静,整个人焦黑了。 “啊!” 又有一位红裙少女,被另外一簇蓝汪汪毒瘴气裹着,才来得及尖叫一声,便戛然而止。 浓稠的血腥味,从那蓝汪汪毒瘴气涌现,闻之令人欲呕。 更多的毒瘴云,由那腐蚀破开的洞口飞入,散逸开来,似能自行捕捉生命气血,朝着内部逃脱不掉的,那些各大帝国的炼药师而去。 十几位,境界不等,炼药等阶不等的年轻炼药师,被纷纷袭击。 连天药宗的白莘莘,也无法幸免于难,在那些幡旗的中央,如一缕轻烟,不断地变幻方位,才能艰难避开。 可那一大片毒瘴云层,一簇簇地飞逸渗透,终将渐渐填满,那九杆幡旗笼罩之地。 待到那时,白莘莘将无处可逃。 “金前辈!”白莘莘在其中,厉声尖叫,“即便是身为鬼符宗的修行者,在我碧峰山脉,在我天药宗肆意妄 为,怕是也不好交代吧?” “药神宗的监督者,此刻就在来碧峰山脉的途中,你残害我们,药神宗也要拿你是问!” 世人皆知,天药宗和药神宗的关系,鬼符宗不怕天药宗,可对三块大陆,都人人敬畏的药神宗,必然也要给予应有的尊敬。 白莘莘还知道,鬼符宗能崛起,能和赤魔宗、血神教相当,药神宗功不可没。 “药神宗?” 金藩冷冷一笑,说道:“我的授业恩师,曾侍奉上一任药神宗的宗主。我鬼符宗能有今日地位,仰仗的,也是药神宗的那一位。嘿嘿,这一代药神宗的宗主,和我们鬼符宗并不对路子,你没有去过寂灭大陆,当然不知道我们和现在的药神宗,其实早就断了来往。” 他在说起,上一任药神宗宗主时,神情满是敬畏和恐惧。 因为,他的师傅对那位推崇至极,曾说过那位虽然没有踏上修行之路,可行事作风,手段,炼药的天赋,都出众至极。 怀着对师傅的敬畏,和他听到的一些事迹,让金藩打心眼里,崇拜敬畏那位宗主。 九杆幡旗内,虞渊望着外面,夸夸而谈的金藩,嘴角泛起一个怪异的笑容,暗道:“没想到,居然是那家伙的徒弟。难怪,难怪在三百年之后,此人会秘密来碧峰山脉。此人的行事风格,残忍狠毒的手段,和那家伙也是如出一辙。” “果然,什么人,教出什么样的徒弟。” 想起三百年前,鬼符宗的那家伙,虞渊竟然有些缅怀。 “你……” 金藩眉头一皱,连冷笑都收敛,死死地瞪着虞渊,“你为何没事?” 这句话一出,白莘莘率先反应过来,以看怪物般的眼神,看着虞渊,“对啊,虞渊,你怎么安然无恙?” 别的人,也纷纷望来,一个比一个表情精彩。 分逸涌入的,一簇簇的毒瘴云,到处残害追击着同伴,还有白莘莘,唯独没有任何一簇,去接近虞渊。 有的毒瘴云,离虞渊明明还有数米,就忽然避让开来。 仿佛在虞渊头顶,顶着看不见的免伤符,而那些毒瘴云,又都认得那符隶,远远注意到,就主动让开来,不去招惹他。 此异常,令所有人都震惊且费解。 “我 ,向来福运滔天。”虞渊随口道。 自然没人相信。 白莘莘迟疑数秒,不断挪移避让的她,灵机一动,率先去接近虞渊,霎那间,便闪掠到虞渊左肩一米。 一簇,紧盯着她不放的,散发着酸臭味的毒瘴云,自然而然地漂来。 然而,离虞渊还有将近七米时,那一簇毒瘴云,诡异地停下。 毒瘴云内,仿佛有一只眼睛,悄悄打量着虞渊,审视着虞渊,似在判断着,犹豫着。 然后,那一簇追击白莘莘的酸毒云簇,居然就这么绕过了白莘莘,重新挑选目标,向另外一个年轻炼药师而来。 “靠近他!” 有聪明的年轻人,在白莘莘之后,也醒悟过来。 他是第二个,不顾一切地,凑向虞渊的炼药师。 一进入七八米的范围,一簇黑魆魆的毒瘴云,就和之前那一簇般,瞬间停止下来。 数秒后,那一簇黑魆魆的毒瘴气,也像是重新挑选了目标,挪移到别处。 一簇毒瘴云,如果是偶然,两簇,就不能以偶然来概论。 突然间,众人就反应过来,还活着的,正在被那些毒瘴云覆盖的,残存的年轻炼药师,大呼小叫着,皆拼命靠过来。 没太久,在虞渊周边,就站着六位心有余悸,呼吸粗重,瑟瑟发抖的年轻人。 九杆幡旗中,另有几人想要来,中途被剧毒的瘴气裹着,此刻要么已经死绝,要么发出鬼哭狼嚎的惨叫。 临近虞渊的,剩余的炼药师,不自禁地,又和虞渊站近一点。 似乎,只有这样子,才能心安点。 受金藩吸引着,从远方漂浮而来的那片瘴气云层,透过腐蚀的洞口,似终于尽数涌入。 九杆幡旗中央的空间,逐渐被瘴气云簇填满,唯有虞渊所在片区,诡异地空出一块,成为一方狭小的空白地,不沾一片瘴气。 “小子?”金藩也瞧出不对劲,眯着眼,神sèyīn冷,“你出自何处?你身上,可是有什么异宝?那些毒云,因何没有围杀你?” “不知唉。”虞渊摸了摸鼻子,“你还是多想想自己。” “什么?”金藩愕然。 下一刻,异变突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