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四、祭坛
在一片漆黑的空间中,这里分不清上下前后,没有时间和空间的观念。 一个壮硕的老人正漂浮躺着呼呼大睡,呼噜声还特别响,只不过这种地方也没有人能听得见就是了。 老人以腰部为中心缓慢旋转着,一身灰袍破破烂烂,都已经看得见身上的肉了。 只不过虽然老人已经白胡子杂乱生长,脸上皱纹沟壑纵横,但是身材却一点不含糊,从衣服破洞中依稀可见如铜块般的肌肉。 他面朝的那一边,是一个巨大无比的白色发光体,而他的背后,一望无垠的星空。 这里就是世界和星空的夹层,而老人,就是猎头的首领,里·奥古斯都。 突然,里猛然惊醒,他虽然毫无规律的漂浮着,但始终是面朝世界,背朝星空,这一睁眼自然看到的是世界。 “好奇怪的感觉,难道是圣乔治?安德烈不是说已经杀了那个人吗?”里皱起了眉头。 在他的眼中,世界的规则隐隐开始发生了变化,这是很不同寻常的事情。 这种细微的变化就算是拥有主名的强者都难以察觉,要不然里一直都观察着世界,还真发现不了。 “唉,身为命运之主,你却看不见自己的命运吗?既然已经发生了,我也改变不了什么。”里叹了口气。 然后闭眼又睡了过去。 蒂娜王国,天空之都,六区。 修在贞德这里待了半个多月了,这段时间以来,他就在贞德家里宅着,要不然研究一下符文,要不然睡睡懒觉,完全不管外面的事情。 虽然想管也没得管,六区依然很平静。 只不过天主教的信徒越发的多了,希莉薇表示出去逛个街,街上目光所及大半的人都下意识的用天主教的祈祷手势打招呼。 局势很紧张,可惜并没有什么用,毕竟这种情况已经维持了很久了。 而对于加百列的事情,贞德很快就不在意了,反正她效忠天主教也不是因为什么信仰,所以也懒得维护和四大天使之子的关系。 她就是整天和希莉薇黏在一起,两人几乎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姐妹,贞德甚至都把自己还叫艾琳塔娜的时候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她,而希莉薇也把自己以前当公主的事情说了出来。 这段时间里两人四处游玩,在商场疯狂购物、去地下酒馆的赌庄赢钱、把输不起用阴招的家伙打一顿…… 偶尔两人还睡在一张床上,聊一晚上的天。 反正修表示自己是无法理解这种友谊的。 事实证明,女人果然是很奇怪的生物,哪怕是一向清冷的贞德。 这天中午刚过,修正在天台度过美好的下午茶时间……边晒太阳边喝蒸酒。 他拿了一个小桌和两个椅子放在天台,这几天一有时间都在这里闲着,桌子上摆满了空瓶子。 希莉薇一推门进来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 修放下酒瞥了她一眼,“怎么有空来找我了?这个时间点你不是应该和贞德出去玩吗?” “你还真闲啊,真不知道你来六区到底是不是为了拯救人民的。”希莉薇大大咧咧地走到另一个椅子上坐着,看的修眉毛一跳。 “这不废话,要不然我来干嘛的?”修无奈地说道。 “可我为什么看你一点都不急呢?”希莉薇嫌弃地扫了一眼桌上的蒸酒,还是没有拿起来。 “你怎么知道我不急。”修拿起酒瓶喝了一口,掩盖了自己的神色。 “除了刚来的时候你出去了一天,然后都在贞德家里待着了,这叫很急?”希莉薇无奈地瞪了他一眼。 毕竟两人说好的是来六区拯救非人族的,修天天啥也不干,这叫什么事啊。 修没有回答,反而问道:“那你呢?你还不是天天和贞德在玩,话说你不是想策反她吗?效果怎么样。” “不怎么样。”希莉薇叹了口气,“我和她提过好多次了,每次都是被她岔开话题,看来虽然她对天主教没有一丝信仰和归属,但就是不愿意离开。” “咦?这就有意思了,那贞德为什么愿意留在天主教呢?”修摸下下巴思索。 “她不愿意说,我也强求不了,还有,我可不像你天天在玩。”希莉薇盯着修。 修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想岔开话题没成功…… 希莉薇叹了口气,“天主教已经开始构建献祭用的祭坛了,这事我们怎么也得去看看吧?” “你怎么知道的?”修好奇地问道。 “但是是贞德告诉我的,不过她也只是和我提了一句,不可能真帮我们破坏天主教的计划的。” “祭坛?有意思。”修轻声笑道。 希莉薇站起来,“那就晚上去看看吧。” “好啊。”修点了点头。 等到希莉薇从天台离开后,修才松了口气。 “有意思,天主教准备动手了?”一个人影突然出现,一屁股坐在了另一张椅子上。 正是拉伊朗。 “多半是的,不过也有可能没这么简单,虽然是贞德说的,不过天使之子知道我在这里,没道理把这样的事情说出来。”修喝了口酒。 拉伊朗拿起一瓶也喝了一口。 实际上他这段时间一直在和修联系,甚至就坐在天台和他喝酒,只不过凭借符文机械装甲的隐匿能力,就算是贞德也没察觉到他。 就连修这个黑暗魔法的大佬都察觉不了,还要靠瑟克丁诺斯的提醒才能知道他来了。 刚才他就在这里坐着了,希莉薇一来他就藏了起来,这么近的距离,希莉薇也没能察觉。 当然,这也有拉伊朗并没有对她出手的意思,不然危险感知还是能反应过来的。 可不管怎么说,这种能力也太过于强悍了,更重要的是这并不是只有拉伊朗能做到,而是每一个命名级的符文机械装甲都能做到。 “那你要去看看吗?”拉伊朗惬意地晒着太阳。 “当然,看看天主教搞什么鬼。”修不在意地说道,凭他的实力,就算这是天主教的陷阱,只要他想走,就有走的把握。 “不过话说回来,天主教终于有动作了啊,看样子应该也不用等多久了。” 不怕天主教想搞鬼,就怕他们什么都不做。 现在他们想弄出这动静,想来距离六区事情爆发的日子也不远了。 “最近六区还是风平浪静吗?”修问了一句。 他这段时间全靠在拉伊朗这里打听情报,表面看起来在贞德家里闲着,实际上对六区发生的事情了如指掌。 毕竟拉伊朗可是联邦的影子,他这里什么情报没有? 修之前还拜托他帮忙找找帕瓦伦,结果第二天拉伊朗就把消息给他送过来了。 在得知猎头的人都聚集在了一起,这其中还有猎头派来的三级人员时,修对帕瓦伦的安全也放心了,就打消了去找他的念头。 “是啊,一滩死水一样,你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个同僚吗?” “那个从叶伏拉王国来的影子?他怎么了?”修好奇地看着他。 “倒不是怎么了,我也是这两天才接触到他,觉得他有点怪怪的,给你提个醒。”拉伊朗摆了摆手。 “你要知道,影子作为联邦的黑色组织,其实里面的人都不是什么善茬,除了我应该也不会有人跟你一见如故了。 那个家伙好像很敌视魔法师,听说在叶伏拉王国,只要是还能使用魔法的人,都得去联邦警局备案,不然晚上就会被他找上门。 这次他跑过来也没消停,这段时间一直在到处溜达,碰到魔法师就去撩拨几下,不过做事还算有分寸,动静没有闹大。 你要是不小心碰到了他,忍一忍别和他顶嘴,不然到时候,我毕竟也不好和他吵起来。”拉伊朗皱着眉头说道,像是很无奈。 “这么狠?”修也皱了皱眉头,要是遇到这种人,自己不是平白多出几分意外? “那家伙……一眼难尽啊,上次就把一个想混水摸鱼的小势力全给抓了送到警局去,搞得下面的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没有暴露吗?”抓了这么多人,不可能天主教没有察觉吧。 谁知拉伊朗还真摇了摇头,“他的符文机械装甲太强了,特别是在跑路的时候,等天主教觉得异样赶过去的时候,他早就已经不知道跑哪去了。” “不过你也不用太过于担心,那个家伙……总觉得他有点小病,你只要保证自己不犯法就行了,哦对了,他叫彼得。”拉伊朗安慰了他一句。 修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六区的高手不知道隐藏了多少,他不可能因为怕一个麻烦的影子就真的不踏出贞德家半步。 然后两人又随意聊了一会儿,拉伊朗就离开了。 仿佛一瞬间又到了晚上,修伸了个懒腰,和希莉薇并肩离开了贞德家。 贞德并没有跟着,她可以不经意地透露一些消息,但不可能真的去对付天主教。 “祭坛在哪呢?”修问了一句。 “听说有五处,分别在六区的东南西北和中心区,我们先去最近的那个看看吧。”希莉薇指了指远处的一栋高楼。 他们正是在中心区,先去看看那个所谓的祭坛到底是什么东西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