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管好你那不争气的儿子
载着薛碧池的救护车呼啸而去。 安然望着渐行渐远的车影,救护车凄厉的鸣笛声渐渐小到再也听不见。 她心中五味杂陈,她已经跟盛逸行同陌人,为什么一见面又出这么个幺蛾子! 她早就被盛逸和薛碧池伤透了心,老天为什么还不让她消停! “安安。”南宫晚喊了一声。 “延之。”她扑到他怀里,一直颤抖的身子总算找到了依靠。 “怎么了,脸色好难看。” “刚才在图书超市遇到了盛逸和薛碧池,薛碧池老是找我茬,盛逸打了她一巴掌,她哭着就跑,刚刚在路口出了车祸。”她唏嘘。 “她是咎由自取。我们去‘锦霓’挑礼服。”他拥她上车。 “刚才那一幕血肉横飞,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延之,明明找茬的是她,诅咒我的也是她,可我心里却有深深的愧疚。” 他给她系好安全带,“要说愧疚,也应该是薛碧池和盛逸,他们欠了你,如今老天来替你讨债了。” “薛碧池如果只是皮外伤我也心安了,可是――她的下身被撞得惨不忍睹,我现在一想还后怕。”她拿出手机,“盛逸跟着救护车去了医院,我问下她的情况好不好?” 南宫晚沉默片刻,才吐出一个字,“好。” 安然把盛逸从黑名单里找出来,打过去。 无人接听。 再打,还是无人接听。 安然心中更是忐忑。 “没事儿。”南宫晚安慰她。 到了锦霓,安然心不在焉地选了三套礼服。 趁南宫晚去试衣间的空档,她又拨盛逸手机。 终于通了。 “盛逸,她怎么样了?”她小声问。 那头传来盛逸的哭腔,“她右腿神经线已经被撞断,要截肢――” 安然愣住。 薛碧池一条腿没了。 “走了,宝贝儿。”走出试衣间的南宫晚喊道。 她跟着他走出锦霓,上车。 “陪我去医院一趟。”思虑再三,她还是开口。 “这件事你越在意,他们越不会放过你。不去了。”南宫晚十分坚决。 “可我心里有一股深深的负罪感。” “她抢了你男朋友,自己不长眼被撞,跟你有什么关系?” “延之,我去医院就看一眼好不好,就这一次?”南宫晚沉默着朝医院方向开去。 重症监护室外。 “你还我女儿的腿!你个没良心的东西!”薛碧池妈妈披头散发揪着盛逸就打。 盛逸好像僵尸一般,动都不动。 “放开我儿子!你闺女是自个儿撞的,关我们盛逸什么事儿!老盛家的孙子没了我还没处诉冤呢!我苦命的孙子啊――”盛逸妈妈也不是吃素的。 两个火力十足的女人打在一起。 几个来帮忙的亲戚邻居七手八脚把她们分开。 “这婚干脆离了算了!”盛逸妈妈忽然大悟,“我们拿十万块给她看腿,也仁至义尽了。” “我呸!你个不要脸的老东西!小两口连蜜月都没过完,看我女儿出了事就想撇干净。我薛家还看不上你那牙缝里省出来的十万块钱!离婚没门!” “・・・・・・” 南宫晚用力握了下安然的手,安然鼓足勇气上前。 “你个小娼妇还敢来这里!我打死你!”薛碧池妈妈一眼就看到安然,伸手就打。 “滚!”南宫晚伸手一扳,她通的一声摔到地上。 她索性一趟,“哎呦,打人了――还有没有王法――” “我看她一眼就走。”安然刚要走进玻璃窗,盛逸妈妈忽然反应过来,问安然,“碧池出车祸前,你们吵架了。” 安然不语。 “不关安然的事,是我打了她一巴掌,她气不过才闯红灯撞了车。”盛逸忙拉住母亲。 南宫晚眼眸微眯,静静看着眼前这一切。 “这就是我的好女婿!”薛母肥硕的身子麻利地从地上爬起来,“老婆都被人撞了,还替别的女人说话!你良心让狗吃了!” “就是因为她,碧池才出了车祸。”盛母也急于撇清自己儿子的责任,拼命往安然头上扣盆子。 “都是我的错,怪我!”盛逸大声喊。 “你还替这个小娼妇说话,你们这对狠毒的奸夫****!”薛母开口就骂。 “啪!” 南宫晚狠狠对薛母扇过去一巴掌,“再口出污言秽语,废了你。” 双方亲戚有看不下去想出头的,刚靠近南宫晚,就发现重症监护室外已经站满了几十个训练有素的黑衣人,就不敢轻举妄动。 “听好了,安然是我老婆。今天的事情是薛碧池挑衅在先,咎由自取。在T市你们谁敢动安然一下,就是跟我南宫晚过不去。”南宫晚冷然一笑,“盛逸妈妈,拜托管好你家这个不争气的儿子。” 安然从玻璃窗前转身,挽起南宫晚的手就走。 回到西郊别墅。 下午的太阳刺眼,安然倚在南宫晚身上,一颗忐忑的心终于归位。 “你真好。”她的头抵在他胸膛,似乎听到了他强有力的心跳。 “安安,我就看不得你受委屈。”他替她拢了下额头的碎发。 “以后要永远对我这么好。” “永远。”他伸出小指与她的勾在一起。 她抬眸望定眼前的男人,他狭长的桃花眼风情满满,薄唇微翘,她心跳加快。 “安安,想了就说。”他猜出了她此刻的小心思。 她不再羞涩,主动地把自己的唇送到他的唇上。 纠缠,纠缠,再纠缠。 满室春光。 南宫家饭厅。 今天已经没有了昨天的热闹,老爷子去市里的茶馆听戏文了,绮珊和绣珊都去医院陪惠珊,偌大的一个桌子就剩下苏韵松,安然和南宫晚。 苏韵松心情很不好,一双筷子拿起,放下,又拿起又放下。 “妈,三姐为了杜宇连小命都可以不要,你就放他们一马吧!”南宫晚打破饭桌上的沉寂。 “她以为割了手腕就能把我唬住,成全他们,哼,我才不会让步,她南宫惠珊有本事就再割一次。”苏韵松声音如冰。 “阿姨,您先消消气,等您心平气和的时候再做决定。其实三姐和杜宇是真心相爱,他们有苦衷。”安然也帮着求情。 “她再怎么折腾也去不了法国,因为她的护照在我手里。”苏韵松起身。 “妈,还没吃就走?”南宫晚喊。 “你们吃吧,我出去散散心。”苏韵松出了主楼。 安然也是没胃口,早上惠珊割腕,接着薛碧池被撞,那几幕鲜红四溅的场面历历在目,她也放下筷子。 南宫晚倒吃了一肚子。 待他放下碗筷,忽然一拍桌子,“差点忘了,还有件重要的事没办呢?” “什么事?”安然也想起来。 “走。”他拉起她就开车直奔市区。 御园。 “我猜到了。“她跟他一进卧室门,就知道他是来拿山神庙栓来的娃娃。 “要在我们床上放两个月呢。”南宫晚双手抱着,甚是宝贝。 安然乐了,“我们要的是女儿,不是这个带把的。” “万一怀不上闺女,儿子也不错。” “你骨子里还是重男轻女,跟你妈一个样。” “冤枉!”他立马表示反对。 “咱再去医院看看三姐吧。” “我不想见杜宇,先把你送过去。我好哥们从京城回来了我要去见见他。”他小心翼翼把那个裹着红布的泥娃娃放到车后座。 “小心眼,不开窍。依我看杜宇迟早成你姐夫。” “什么姐夫,娶了我姐也是渣男。” “你这人固执的像头牛,脑子就是不开窍。我都瞅明白了,三姐和他真心相爱,碍于他老婆有病,一直拖到现在。” “给不了所爱女人婚姻算什么男人?说白了也就是个顶着爱情名义的采花大盗。” 安然噗呲笑出声来,“嘴巴可真损。” 俩人你一言我一语就到了惠珊所在的医院。 南宫晚放下安然,又叮嘱,“走的时候给我电话,我来接你。” “赶紧去见你哥们吧!”安然给他摆摆手。 绮珊和绣珊已离开医院。 杜宇正端着碗白粥小心地喂惠珊,惠珊苍白的脸带着笑容含情脉脉地望着杜宇。 安然故意咳嗽一声。 “安安。”惠珊招呼。 “别起来,躺着就行。”安然忙安抚下她。 “你是延之的未婚妻,你好,我是杜宇。”杜宇放下手中的碗,对安然伸出右手。 “你好,我是安然。”她友好的握住他的手。 “我的存在给惠珊带来了很多困扰,请你把我的歉意传达给南宫家的每一位。”杜宇神情暗淡,脸上还有被打的伤痕。 “我会的。真是抱歉,很多事我也无能为力。”安然给惠珊掖了下被角。 “你能来看我,我已经很开心了。谢谢你安安。”惠珊的手无力地拂过安然的手心。 “我妈还好吧?” “好着呢。你们下一步有什么打算?”安然问。 “等我身体好些,我们就回巴黎。但是我的护照被妈扣下了。我和妈妈之间还有一场一触即发的战争。”惠珊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声音很小。 “对不起,惠惠。”杜宇把惠珊的手放到唇边,表情痛苦。 “路是我选的,我谁都不怪。你若再说对不起,我就真的生气了。” “不说了,不说了。”他眼中有泪光。 “三姐,”安然心中主意已定,“护照的事我来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