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几位太守的到来,能够有资格参加武帝葬礼的人也都到齐了,赵子栗、赵子枫、赵子军也早已经准备好,武帝的灵柩也已经停在了太极宫中,等待葬礼正式举行。 大周皇帝的陵墓规模宏大,奇珍异宝无数。再加之对生老病死的重视程度,认为人的肉体虽死但灵魂不灭。 所以对待葬礼态度严谨,从开国到现在的发展,丧葬制度已经发展成完整严谨的制度礼仪。 首先,第一阶段为 “入殓停灵”,武帝的遗体放置在太极宫中。人们对去世的皇帝成为 “大行皇帝”。 “行”是离开的意思,而 “大行”就是永远离开的意思。在第一阶段,首先要为大行皇帝招魂,预示着整个葬礼的开始。 为什么葬礼上要先招魂呢?大周想租认为如果魂魄找不到归途,在外漂泊。 就无法受到香火的供奉和经文的抚慰,也没有办法转世投胎。所以,家人要为死去的人招魂,让亲人的魂魄顺着家人的声音回家。 招魂这一阶段的名字被称为 “复”。负责给皇帝招魂的是五位高官。五位高官拿着衮冕服,呼唤三声皇帝的名字,然后将衮冕服扔下。 会有人负责接着衮冕服,然后放在皇帝的遗体上。所谓衮冕服,简称 “衮”,是古代最尊贵的礼服之一。是皇帝祭祀天地、宗庙、社稷、先农,以及正旦、冬至、圣节、册拜时服用的礼服。 其中 “衮”指的是上下衣裳, “冕”指的是冠。招魂结束后,就将武帝的遗体放在准备好的御床上,用角柶撑着他的嘴。 达州的王公贵族在下葬时,嘴里会含着玉器之类的宝物。所以这样举动也是为了在皇帝口中放入宝物做准备。 角柶,古礼器。角制,状如匙。《周礼·天官·玉府》:“角枕、角柶。”郑玄注:“角柶,角匕也。”孙诒让正义:“《説文·木部》云:礼有柶。柶,匕也……《丧大记》空疏云:‘柶以角为之,长六寸,两头曲屈。’”《仪礼·士冠礼》:“有篚实、勺觯、角柶。”郑玄注:“柶状如匕,以角为之者,欲滑也。”然后就开始烧水沐浴,皇帝沐浴时用的是米汤。 沐浴的过程中,要将脱落的头发、指甲等身体部位都收拾起来,以便皇帝可以顺利转世投胎。 皇帝的遗体沐浴结束后,给皇帝换上衣服,换衣服的过程称为 “袭”。用方巾覆盖皇帝的脸。此时新帝需要洗干净手,同时洗净准备好的玉器,放入皇帝嘴巴右侧。 这个过程称为 “含”。在殿堂西侧,会树立一根长木。因为大周先祖认为,在招魂结束后,皇帝的灵魂没有依附。 所以为了给皇帝的灵魂提供一个附着媒介,会设置一根长木称为 “悬重”。在皇帝去世第二天,则会设置 “小敛”。在小年这天,宫中的官员、皇子和嫔妃都会到场,为了皇帝的离去而痛哭流涕。 而此时,内侍会按照礼制,把十九套敛衣依据顺序为皇帝穿上。小敛第二天,会开始举行 “大敛”,在大敛这天,新帝也就是文帝要带尸进棺,大敛这天需要准备120套衣服和六玉:玉璧、玉琮、玉圭、玉琥、玉璋、玉璜。 是古代祭祀天地四方的礼器,即以璧礼天,以琮礼地,以圭礼东方,以琥礼西方,以璋礼南方,以璜礼北方。 大敛比小敛还要隆重,这一天,文武百官,皇子嫔妃还有皇帝的长辈都要到场。 将皇帝的尸体放入棺中,由新皇诵读祭文。伴随着在场人们的哭泣和随风飘动的旌旗,皇帝入殓结束,进入了停灵阶段。 然后,顺着丧葬顺序,就到了 “成服”阶段。成服,指盛服;旧时丧礼大殓之后,亲属按照与死者关系的亲疏穿上不同的丧服,叫 “成服”。其中,新皇要换上最重的 “斩衰”。是 “五服”中最重的丧服。是用最粗的生麻布制作,断处外露不缉边,丧服上衣叫 “衰”。表示毫不修饰以尽哀痛,服期三年。所谓五服,由重至轻分别为斩衰、齐衰、大功、小功、缌麻,每一等都对应有一定的居丧时间。 入殓后,就是 “小祥”、 “大祥”和 “谭祭”三个程序了,在皇帝死后十二日,举行小祥,二十五日以后,举行大祥,二十七日后,进行谭祭,也称除服。 在这三个程序中,人们逐渐除去身上的丧服,当谭祭这天,就是正式换下丧服。 大周的祭祀要求,小祥为去世一周年祭祀,大祥为去世两周年祭祀,谭祭为去世三周年祭祀。 这些程序都结束后,就开始了皇帝陵墓的修建。彼时,宫中的祭祀活动大部分已经落下帷幕。 大周遵循《王制》中的 “天子七日而殡,七月而葬”的内容,大约在半年左右,就把陵墓修建得差不多了。 在帝陵修建完成后,就要 “启祭”。届时九品以上的官员都要来参加,在场痛哭流涕。然后准备启程,将皇帝的遗骸运到皇陵。 为了运送皇帝的遗体安全到底,估计送葬队伍也是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在抵达皇陵之后,送葬中所使用的车马都不会再带回洛阳,要么会随着皇帝的遗体一同下葬,要么就会烧毁。 将皇帝的遗体下葬后,送葬队伍归来。届时会用一桑木制作神主,用来做引出皇帝灵魂的媒介,在以后的重大祭祀活动中会有所用途,将桑木迎回时,称为 “虞祭”。虞祭结束以后,皇帝的灵魂将会附于太庙中,大周人对于礼制的重视程度还是可见一斑。 一整套流程下来,赵子栗都已经累的不行了,不过好在一切都顺利结束了,休息几日之后就是所有人最关心的封赏日子,这一天将彻底决定大周未来的格局。 皇宫之中,赵子栗和赵子枫还有谢安正在决定最后几人的封赏,赵子军经过这门多天早就累的呼呼大睡去了。 谢安这些天也是熬了好几个通宵,和六位尚书共同确定的名单呈给了赵子栗:“王爷,现在对死去的有功之臣,还有活着的功臣的封赏已经确定,那么这些模棱两可或者在洛阳之战之后才出手的人如何决断。” “这些人按照大周律例封赏减半,如今海宁和其他州的异姓王上缴的财务足够了。”赵子栗并没有太过苛刻,毕竟如果不给这些人一些甜头以后的工作就会处处掣肘。 “是,谨遵王爷之命。”在敲定最后的细节之后,谢安告退,赵子栗也终于能够休息。 “辛苦啦,我的小栗子。”陈小橘适时出现。 “我终于体会到父皇的痛苦了,要不是子军还小我早就不干了。”赵子栗揉了揉眉头,皇帝真不是人干的,可怜了小子军。 陈小橘抿嘴一笑,说道:“能者多劳,现在也只有你能够震慑群雄了,那些骄兵悍将可都不是省油的灯。”赵子栗当然也明白,除了海宁出来的嫡系,其他各州各族也不过是利益共同体。 如今为了尽快安定下来,赵子栗也是不遗余力,海宁大量人力物力正在紧锣密鼓的朝着洛阳进发。 各大机构也和洛阳合并起来,大周的实力不减反增,那些大人物也纷纷侧目,被赵子栗雄厚的底蕴震撼的说不出话,本来还有人有些小心思,但是这一刻再也没有敢提出任何过分的要求。 而万众瞩目的封赏大会也正式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