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皿也。象器之口,犬所以守之。 力将的器,不能简单的理解为武器或者兵器。 更接近皿。器皿。 之所以说更接近皿。是因为力将的器得到了启命星的认可,承载的是启命星的意志。 .….….… 持器行走,持的是力将的器。持的也是力将的颜面。 细数古往今来,持器行走早就不是什么稀罕的事儿。 但是,从未见过有人能把力将的器纳入体内。闻所未闻。 哪怕是其他力将,哪怕是持器行走,都不行。 .….….… 周树树作为一个博览群书的人,这无疑是在挑战他的认知。 “会不会是陈柏自己的武器?”周树树狐疑的说到。 江夏禹摇了摇头,笃定的说到:“不可能,我拿不动。” 拿不动,这三个字已经足够说明问题。 二人闻言,也是点了点头,他们也是不可能撼动柴刀分毫。 之所以周树树会言及于此,也仅是因为这件事确实太过于匪夷所思。 .….….… “催力将,还是陈柏?”罗剑青突然开口说到。 虽然罗剑青这句话,无头无尾。但是在场的二人都很清楚他是想问什么。 .….….… 周树树盯着江夏禹手中的毛笔。 毛笔青竹管,毫白。恰似一杆倒提的红缨枪。管身“二将”两字清晰可见。 “理论上讲,如果催力将完全切断柴刀与启命星的联系,且本身修为跌出力将的话,陈柏再把柴刀纳入体内倒也说得通。” “但是,那样就不至于连我们都拿不动了。”周树树说到。 .….….… 江夏禹一手提着毛笔,一手轻捻白须,脸色无波无澜。 倒是一旁的罗剑青点了点头,表示认可,而后若有所思的说到:“会不会原因就出在陈柏身上,要知道那天晚上.….….…” 罗剑青并未继续说下去,不过这时江夏禹却猛然侧头望向一旁的书桌。 手上捻胡须的动作也停了下来。目光如炬。 两年前的某个夜晚,星光异动,他曾在帛书上写过两个字,“有变!”。 如今看来,陵山的这个变数就是陈柏。 外面曾有言在传,得陈柏入半圣,原本江夏禹是不以为意的。不过现在他信了。 .….….… “剑青,你去生成阁,带老阁主东离先生亲自走一趟,确保陈柏无恙。”江夏禹对着罗剑青说到。 罗剑青点头称是,刚想离开,却又听江夏禹说到:“你暂时先别回书院,就在唐府守着陈柏吧。” 让一名力将亲自去守着陈柏,而且还是在朝都这个地方。一旁的周树树望着江夏禹,不解的问到:“有这个必要么?陵山其余的力将也都不在朝都。” 江夏禹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然后说到:“陈柏可能关系到陵山的未来,也是成圣的关键。” 思路理清,话也说到这个份儿上,罗剑青自然是不敢耽搁,转身离去。 罗剑青走后。周树树盯着江夏禹问到:“院长,那个刺杀陈柏的学子该怎么办?” 这件事发生在书院,且是书院书子所为。陈柏又如此重要。这让得平时“游手好闲”的周树树也觉得有些棘手。 “我来处理!”江夏禹回到,回答得很干脆。 .….….… 不过。回答得有多干脆,后面就有多纠结。 周树树也离开后,屋内就剩下江夏禹一人。 原本到了他这个年纪,行将就木,已经没有什么事情能扰乱他的心绪。 有人常说生死之外无大事。现在的江夏禹,就连生死都已经看淡。 不过现在的他却很是纠结。因为他直觉,行刺陈柏跟第五仲冬有关。 .….….… 江夏禹坐在书桌前,提了笔却又放下。想着写几个字静静心,但是始终不能宁静。 第五仲冬毕竟是长公主的儿子,又是他极力促成的长公主和亲。 他在想,如果真是第五仲冬在背后搞鬼,他到底该怎么办。 不可能杀了第五仲冬,那样对不起长公主。 更不可能不给陈柏一个交代。 念及于此,江夏禹终于还是决定亲自去看看那位行刺的学子,问问是出于什么原因。 .….….… 墨菲定律阐述了一种现象。怕什么来什么。 这也正是目前江夏禹所面临的境况。 .….….… 江夏禹起了身,出了门。 右脚刚踏出房门口,便是感应到第五仲冬进了魏谋的寝居。 这一刻,江夏禹呆立在原地,甚至忘了挪步。 显而易见,前后两次行刺,都是第五仲冬安排的。 相比起长公主和陈柏孰轻孰重这个本就让他纠结的问题。第五仲冬的态度,无疑是在践踏江夏禹的信仰。 要知道江夏禹一直主张的是天下大同,陵山厚海不分彼此。 可以说第五仲冬兄妹俩,就是他这个观念的产物。而且他本身也曾对第五仲冬这个身负两氏血脉的少年寄予厚望。希望通过第五仲冬,能去逐渐消除陵山厚海之间的隔阂。 在第五仲冬初到书院之时,他甚至想过,只要第五仲冬愿意,他可以消耗自己最后的余热,帮第五仲冬接替叔山烈的位置。 不过,如今看来。一切都是空想,一切都有些一厢情愿。 .….….… 陵山只要有一点儿希望,厚海就会不遗余力的去抹杀。 即使少年身负两氏血脉,可他依旧姓第五。 想到这儿,江夏禹不由得黯然神殇。身体也出现了一丝不该出现在力将身上的轻颤。 随即,一声轻叹,从江夏禹的嘴边滑落,滑过苍白的胡须,掉在地上,摔了个支离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