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下属凑到主事官员耳畔低语了三两句,便见主事蹙眉向着郦岚望去。 “你是说,这是平安郡主?”收回目光,那主事人虽说不知郦岚是否注意到了自己,却依旧有几分紧张。 那属下微微颔首道:“正是。” “属下听闻,这郡主将那些个骗人敛财的都提到了各地县衙去,当真称得上是造福一方了……” 复又往郦岚这边瞟了两眼,回想起前两天确实听闻县城关卡值守的熟人,说是平安郡主来了本县。 如今看看这番气度,倒应当却是平安郡主无误了。 “大人盯着我看了几番,可是要说些什么?”21世纪一直想吃的江南特色在这儿可都有,郦岚还等着把事儿解决了回去炫饭,哪里还有心情在这衙门耗着。 “平安郡主。” “下官亦是按律法行事,方才多有得罪,还望平安郡主莫怪。” 郦岚颔首笑道:“那是自然,大人秉公执法,乃是百姓之幸。” “如今此案未结,还需要郡主配合下官。”确认了郦岚的身份,那主事官员便也基本明白这当中必然是有误会在的。 且不说平安郡主做过什么,堂堂郡主若是做什么害人的事,岂不是白白给自己承污名,又能有何图谋? “自然。” 见郦岚和主事的官员你来我往的交谈着,心虚的人色厉内荏道:“你们竟是相识,如此哪里能给我们半分公平?便叫我父亲白白死了!” “姑娘便直说要从我这里图些什么。”郦岚当真是不能理解了,这姑娘竟然就为了银钱,连父亲的死活都不管。 “你害死了我爹爹,我同母亲孤儿寡母没了依靠……” “姑娘便是图银钱,我说的可对?” 修道者对于孝仍是很看重的,否则亦不会因为黑鱼之孝,便将之视为有灵之物,不轻易食之。 郦岚从来不是愚孝之人,对于父母从未教养过孩子,亦或是将孩子视作自己附庸的,素来是郦岚看不入眼的事。 可即便如此,仇人若无杀妻杀父,害母害子之事,尚且不应当害人性命,更遑论父母同子女之间? “图银钱又如何?”那姑娘这会儿亦是魔怔了,不消郦岚出手,便将自己扭曲的价值观摆到了明面儿上来。 “你害死小女子的爹爹,杀人偿命,我放过你,可欠债还钱,你要我们一家生存不下去……” 主事官员听到这会儿还有什么听不明白的,这姑娘无非是为了诓骗银钱罢了,哪里是为父亲讨公道? “你可知没有证据的诬告,亦是一条罪名?” 这么一吓唬,那姑娘显然是向后退了退,气焰没有方才那般嚣张了,“到时候,便是你有了银钱,亦是花不上了!” 这会儿看似是这主事官员同状告者之间的拉锯,实质上早就派了人去探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