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下腰,看着正被压在车下的杰森,迎着对方毫无感情波动的双眼,奥尔蕯迦饶有兴趣的说道: “不死之身有很多种,不知道你哪一种?” 从对方身体的反应,他能够很清楚的判断出,杰森并非是很能忍受痛觉,而是直接没有痛觉。 可以无限复活的活死人? 这种东西本质上就和巫妖没有什么区别。 身体只是外壳罢了,真正关系到性命的东西是其它因素。 也正是因为如此,没有被伤到根本的他们,才能够无限复活。 一旦被人找到了弱点,该怎么死还是得怎么死。 这种形式的不死之身,在奥尔蕯迦看来就等同于他现在的开小号行为,需要把自己最重要的地方,藏在某些见不得人的地方才行。 完全不同于他的【邪怨不死身】。 那是以消耗负面能量的形式来进行复活。 只要能量足够,基本上不存在什么弱点一说。 要么只能靠着更加强大的概念性力量,强行破解掉【邪怨不死身】,直接将他抹杀。 要么就只能找个没有负面能量的地方,尝试活活耗死他。 此刻,看着弯下腰,正在近距离打量自己的奥尔蕯迦。 杰森没有任何的迟疑,瞬间伸出了自己仅存的那只手,想要把奥尔蕯迦的脑袋拧下来。 下一瞬间,刀光一闪。 正如他刚刚砍人之时那般的快准狠,奥尔蕯迦以同样的方式,将他的那只手给砍了下来。 所用的武器,则是一把骨质的细长匕首。 神色随意地用匕首,挑起对方那只掉到地面的断掌,奥尔蕯迦在那只断掌的血肉之中,看到了与常人完全不同的骨质结构。 实心的骨头,看起来极为的坚实稳固,就如同金属一样。 在警长那复杂的目光之中,奥尔蕯迦又挥动了几下匕首。 一秒后,一个黝黑的手部骨架被他剃了出来。 动作之熟练,剃得之干净,比别人啃根鸡爪还要快。 让餐厅之中,专门给食材剔骨的厨师们看了,也得站起身拍手赞叹。 就在他想要挑起骨头,仔细观摩一番的时候,警长有点忍不住的劝说道: “别人还在瞪着呢,你这样是不是有点不大合适?” 说完,他还指了一下,正用一双死鱼眼死死看着奥尔蕯迦的杰森同学。 在原主还在的时候,就现场表演剔骨,属实是有些丧心病狂! 如果杰森不是一个怪物,莫得什么人权可言,而奥尔蕯迦又是一个驱魔人,这确实属于他的职业范围,警长估摸着都快掏出手铐抓人了。 “……” 看着身残志坚,即便已经失去了双手,却依旧试图爬起身的杰森同学。 奥尔蕯迦觉得警长的话,好像有那么点道理,这样子确实不大好。 想了想后,他抬手又是两刀。 “双手断掉了,他的双腿却完好无损,那无疑很不合适! 不管做不做人,都得要公平行事才行。 除非长得很漂亮。 丑鬼和美人可不能一个待遇!” 是的。 杰森同学的两条大长腿,现在也没了。 不过,他的状况,这下看起来好多了。 刚刚由于只断了手,奥尔蕯迦看着还觉得有点别扭。 毕竟不能厚此薄彼。 “我想和你说的事情,并不是这个……” 听完他的话,警长无奈的挠了挠头,他觉得自己与奥尔蕯迦的交流有着很大的阻碍。 比如说,他的脑回路与对方连接不上。 对方的有些思考方式,简直就跟火星来客一样,令人看不懂! 比如面前被削成了人棍的杰森,再比如说警车后备箱里面,已经剥好外皮,就等着上烤架的眼镜蛇们。 正常人会这么做? 眼下,资料里面需要一整队士兵才能阻止的杰森,三两下就被奥尔蕯迦削成了条死狗,警长的心中既是惊喜又是紧张。 四周那如同屠宰场一样的篝火晚会现场。 各种残肢断臂到处都是。 粗略地看了一下,就起码有二十人以上死在了这里。 而做出这种事情的杰森,在奥尔蕯迦手上就跟幼儿园的小朋友一样,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这代表,哪天奥尔蕯迦发起疯的话,破坏力恐怕远在杰森之上!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他只是一个普通人,能够杀死。 即便真的要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两把狙击枪也能搞定问题。 就在警长盘算着,任务结束以后,要不要给上峰提前报备一下问题的时候。 奥尔蕯迦感觉到了一些东西。 微微偏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下一瞬间。 四周的场景开始出现变化。 他和警长身处的地方,从篝火晚会变成了一栋荒凉的屋子。 在他们的不远处,有几个小女孩正在一边唱着童谣一边玩耍。 “一、二……他会来找你, 三、四……锁好你的门, 五、六……抓紧你的被单, 七、八……你会停止呼吸, 九、十……你会睡不着……” 歌声低沉且阴深,透露着股不详的意味。 面对这幅诡异的景象,警长的额头瞬间留下了冷汗。 作为本地人,他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弗莱迪的领域。 几十年以来,几乎没人能够逃出这里。 没有理会他的紧张,也没有理会四周怪异的氛围。 奥尔蕯迦认真的点评道: “这首歌不行。 节奏和旋律这两方面,都只能算是中庸之作,甚至连朗朗上口都算不上。” 随着他的点评。 一阵难听的怪笑之后,一个身穿红色毛衣的身影,出现在了那群小女孩的中间,他满怀恶意的狞笑着向奥尔蕯迦质问道: “真的吗? 这首童谣,它真的很难听吗?” 奥尔蕯迦很认真的答道: “当然! 根据英语的读音,以及这里说话的腔调,歌词第一句的调子,适合拉长一点,那样会更好的营造气氛。而第二句的歌词则太过简单、直接,需要调换成近义词。第三句还是语调上面有着问题……” 金牌讲师在这个时候并不会开玩笑。 几分钟后,听着奥尔蕯迦那依旧没有讲完的解析。 弗莱迪愣住了。 脸上的狞笑也消失不见。 奥尔蕯迦讲得太专业,他已经听蒙了。 他深刻的理解到,知识的海洋果然很深,自己属实太嫩了。 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自己刚刚没有询问出那个问题: ‘不好意思,我真的不知道,你这么专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