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河不知道嬴五找到了空间又怎么算是 “得到”,总不是派人驻守就算吧…… 而即使 “得到”了,又怎么能够连起来?这又不是拼积木。 或许是他有独门的方法,显然就不便探听了,人家也未必肯说。 单从这个合作而言,那是真没有问题,赵长河便道: “合作的意思,我们双方秘境信息共享?我有什么消息告诉你们,那你们的情报是否可以任我取用?” “只要是秘境相关情报,都可以与赵公子共享,甚至于以前我们所得的秘境,赵公子如果有兴趣,也大可参观。” 赵长河抚掌道: “五爷爽快。” 嬴五笑道: “不过我看赵公子没什么参观的兴趣。毕竟该有的宝物或者秘籍之类,早被我们清空了,单一个空间,公子历来弃如敝履……说来这以往所得之物,那可不会给公子的哦。” “那是你们找的东西,我哪来那么大脸要?至于地方,说不定还真会有叨扰之时的。”赵长河心情挺好的,问道: “五爷探索了这么多地方,对于上古的秘闻应当也比谁都清楚?那是否可以共享一些呢?” “这些啊,也算是我们超过其他势力的独门优势……能否共享,就看大家将来的感情了。”嬴五笑眯眯: “要是真朋友,想要什么都好说,哪怕是我们想要的一些特定宝物恰好和朋友有了冲突,那也是可以商量的,何况一些秘闻呢?” 理所当然……别看人家笑眯眯的,大家的合作刚刚开始谈,还谈不上交情,想要多深入是不可能的。赵长河反觉得这样正常得很,便爽快道: “君子一言,合作成立。” 嬴五笑得更开心了,眼睛都笑得挤在了一起。忽地摸出一块血色的牌子递给赵长河: “喏,小小见面礼,不成敬意。” 随着牌子掏出,血煞戾气瞬间充斥屋子,赵长河体内煞气被牵动,差点双目赤红。 旋即按捺下去,深深吸了口气: “这就是五爷说与崔家之药不同、一文钱卖我的东西?” “不错,崔家谦谦君子,可没有这些血腥凶煞的东西,我们生意人则什么都能过手的。”嬴五悠悠道: “崔文璟可以助你疗伤,可以提点你玄关九重乃至于进窥秘藏的指引,但他给不了你血煞功修行所需的血戾。八重进九重,所需的庞大能量和血煞之气,你准备好了么?” 赵长河低头看着这面血色牌子,感觉气息和之前从弥勒那里得到的珠子极为类似,但档次更高,血戾更集中。 如果说弥勒那个珠子只是一个血神阵盘的边角镶嵌物,那这个血牌则极有可能是相对核心的部件。 这东西对自己确实很重要! 也只有嬴五这种把各类秘境当自家客厅的人才能够随手掏出来,恐怕夏龙渊都没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别说崔文璟了。 他抬头看了嬴五一眼,嬴五依然在笑: “如何?” 赵长河毫不客气地将牌子塞进怀里: “这东西确实对我很有用,就不跟五爷客气了。” 嬴五哈哈一笑,起身告辞: “我会吩咐下去,以后赵公子到了我们的地方,信息直接共享,不用猜谜。先这样吧,我很期待将来与公子的合作成果,告辞。” “诶诶等等。”赵长河喊住他,问道: “五爷可曾听过龙象血参?” 嬴五觉得很有意思: “听过,没见过,只知道属上古之物,本纪元是没有的。如果你要,只能去一些秘境里找,这不就正好是我们接下去的合作项目了么?本来还不知道从何开始,这不就有方向了嘛。” 赵长河也觉得有意思: “以后会有很多叨扰五爷的地方。” 嬴五摆摆手,悠然离去。 直到离开客院已远,本该在剑湖 城的沙七不知何时到了身边,低声问: “五爷,这合作怎么看我们都是亏啊,他一个人就算再有秘境缘,那能有多少哇?至少得订一个标尺,每年要完成多少才合理吧……” 嬴五无语道: “你以为是平日里在给你们下赌场盈利指标呢?” “嗐,就是觉得亏……” “做生意除了买卖,还有一种手段叫投资,你们知道不?” “那、那是啥?” “做这类事情最方便的是一统天下的帝王,但夏龙渊不但不找,反而更想让这些空间继续分裂,让各家打出狗脑子,所以于我们道不合,反成了阻碍。但你难道不能压宝给下一个皇帝?” 沙七: “?” “我看中的不是他现在的能力,是将来能做到的东西。真到了大势已成再合作,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嬴五说着瞥了眼长廊之外,皇甫永先正在接近: “你看,谁来了?” 沙七转头看了一眼: “这是皇甫永先的地盘,他当然会来看客人啊。哦对了五爷,听说你以前喜欢朱雀,有没有想过他女儿可能就是?” 嬴五深深吸了口气,青筋直冒: “我让你想的是这个吗?” 沙七道: “不是吗?话说回来了,你比朱雀大了快一轮,朱雀是谁其实也无所谓了,她看不上你的,又老又胖……” “……”嬴五沉默片刻: “你的剑法练得如何了?” “练得不甚对味……” “以后换把匕首吧,比耍剑适合你。” “为啥,我剑都练这么久了。” “因为你拿了匕首,以后就可以叫沙匕。”嬴五拂袖而去: “听雪楼那边自己去找借口敷衍,信誉不是这么玩的,以后再这样就不是撤职了,是切头!” 沙七默默想了一阵,感觉切了头也是沙匕,没区别。 那边皇甫永先敲响了赵长河的房门: “赵公子歇了么?皇甫处理战事来晚了,不知公子伤势如何?” 赵长河刚刚从椅子上爬起来躺回床上掏出血牌在研究呢,无奈地又坐了回去: “老将军客气了,请进。” 真是门庭若市,你们真不拿我当伤号啊,伤号是要休息的…… 但他就算拒绝嬴五也不会拒绝皇甫永先,这种一辈子奉献给了边疆的、满门忠烈的老将,任谁也会心怀敬意。 何况他女儿还是翼火蛇小姐姐。 赵长河在想怎么巴结一下老将军……皇甫情那个贵妃,在四象教眼中或许很有盯着夏龙渊状态和举动的意义,或许也便于四象教的政治布局,在皇甫永先角度可能也很有政治意义,但实际上真没啥意义。 不知道能不能和老将军商量一个方案,终止这场闹剧……否则贵妃身份在身上,就算夏龙渊只是在看猴,自己也永远别想和她贴贴了。 正琢磨呢,皇甫永先进门,抱着头盔,单膝下跪,低头行礼: “参见殿下。” 赵长河: “?” 整个思维都空了一下,他迅速从椅子上一蹦而起: “可别!我他妈真不是!” 皇甫永先垂首: “让殿下独闯龙潭,九死一生,老臣之过也。” 赵长河头都裂了,你甚至不知道他是愚忠呢,还是真胆战心惊怕夏龙渊怪罪这事儿。 伴君如伴虎,打赢了仗都说不定没好事。 赵长河忙把他扶起: “说了不是就不是!夏……我担保他不会拿这个说事!” 结果这一扶,却发现扎了根似的根本就扶不动。 皇甫永先,原地榜第九,赫雷死后进位第八。 他才不是一个风烛残年快死的老将。 然而本来扶不动,当赵长河一整 句话说完,老将军眼里露出笑意,却自己站了起来,低声道: “殿下既然担保,那老臣是信得过的。” “……”赵长河发现自己被套了。 你不是皇子,凭什么担保这个? 既然敢说担保这话,岂不是昭然若揭。 其实承不承认这个,眼下已经不是什么问题了,真正的最大问题是,老人家认定你是皇子的话,那贵妃怎么办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