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州在这九州的最西南,乌县在这雍州的最西南,而乌县最西南的镇子便是回马镇。 说是个镇子,倒不如说是几家店铺组成的补给点,这里是出塞的必经之路,所以出塞的人都会在出镇子的时候勒住马匹,回头再看一眼中原,所以这镇子就有了个名字叫回马镇。 至于这镇子存在多久了,没有人知道。反正镇子里最老的老人从小就生活在这里。 镇子中的肉铺与裁缝铺相邻,肉铺的主人姓张,镇子里的人都称他‘猪肉张’,至于裁缝铺的主人姓易,镇子里的人都称他‘裁缝易’。俩人的年龄本来就相当。说来也巧,这俩家的女主人在差不多同一时间怀孕。俩家人的关系本来就好,就商量到,要是等将来孩子出生了,若是一男一女的话就结个娃娃亲,若是生俩小子的话就结拜为兄弟,若是是俩丫头的话,那就结为姊妹。 十个月的时间一晃就过去了。 张家的孩子是先出生的。这孩子还在他娘肚子里的时候就匪的要命,成天在他娘亲的肚中乱踹。猪肉张就说准是个小子,结果还真是个大胖小子,可惜不是又白又胖的小子,这孩子却生的的黑。还是个婴儿那黑都不逊他爹。于是看到这孩子的每个人都道,这孩子像你啊,够黑的。猪肉张每每听到都嘿嘿一笑。 张家的孩子都出生快半个月了。那易家女主人的肚子还是没有一点动静,猪肉张每天都会去易家转转,然后喝着烈酒,对着裁缝易说,“易老弟,我看弟妹这肚子里八成是个丫头,到时候你可不能看我家那小子黑而反悔啊。”裁缝易一听这话不乐意了。 “看你说的,我裁缝易是那种人吗,就算我家丫头生的比她娘漂亮,我也不会反悔咱定的婚事。”裁缝易也觉得自己将来的孩子是个丫头,因为这孩子在他娘的肚子里乖的要命。似乎成天都在睡觉似的。男孩哪有那么乖? 俩人正说着话呢。内堂就传来了女主人的呼叫声,猪肉张一听,赶紧说道,“我去叫接生婆。”说话间俩脚一迈就奔去孙媒婆家。 裁缝易自然早已跑到内屋,照顾着他媳妇。可是他一大老爷们又没见过人生孩子,一时之间慌了神,只是一个尽的说着,没事的,接生婆马上就来,马上就来。 很快这接生婆就被猪肉张叫了过来,裁缝易就按照接生婆说的准备热水。 一直到了半夜里,才听到一声婴儿的哭泣声。 在院子里一直走来走去的裁缝易终于停了下来。 男孩,是个男孩,接生婆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时光如流水,弹指一挥间,不觉八年过去了。 俩家的孩子都已经八岁了。易家的孩子叫易诺,因为裁缝易希望孩子长大以后,无论做什么事,都能够一诺千金。 而张家的孩子叫张超,因为猪肉张希望孩子将来能够超过自己,哪怕是肤色的黑上面。 张超不过八岁却生的如十三四岁的少年一般,至于肤色真的没有辜负他爹的期望,在回马镇可以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易诺却生得唇红齿白,若不细看,甚至会被人当做女孩。 易诺的娘亲本是大家闺秀,从小就知书达理。当年也不知道是怎么看上裁缝易的,至于什么原因,镇上的人也没问。两个孩子从五岁时就开始跟着易诺的娘亲识字,不过张超坐在那里,似乎根本坐不住,一旦休息下。他就带着易诺一起在镇子上疯起来。 至于镇子,他们是很少出去的。原因很简单,每次出去前,俩人都会被交代一句,别出镇子。然后俩个人答应一声就跑开了。 俩孩子刚走几步,便遇见一道人,那道人生得是仙风道骨,道有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见到俩孩子却不由大叫一声,好根骨,好根骨。至于他说谁。这俩孩子谁也没在意。因为在他们的眼中,这老头虽说是仙风道骨。但却不及镇上小巷内的疯跑更加的有吸引力。随后两人在老头那炽热的目光中冲出街道。 至于那道人,便是青莲山上的一位道人。青莲山坐落在梁州,但离这乌县却不知隔着多少山,隔了多少河。 道人随即打听到那俩孩子是镇上裁缝易和猪肉张的孩子。 于是乎,他便找到了猪肉张和裁缝易,说明了自己的来意,是为了给青莲派找门徒,看上了俩个孩子。 至于俩家的家长自然不会同意了。孩子还那么小,他们不想孩子离开自己。等等之类。 那道人也没有说什么就离开了。 然而,就在那道人离开后的半个月,裁缝易和猪肉张俩家的大人却莫名其妙的同时暴毙。 至于原因,镇上的人没有一个人能找出端倪,四人浑身上下没有一丝的伤痕,更没有一点中毒的迹象,而俩家的小孩确实莫名的消失了,镇上的人派人出去找了十来天,也未找到,此事虽然上报了乌县县令,却被县令压制了下来,至于原因。回马镇的这些百姓却没有打听出来,最多只能背地里说是官匪勾结。 在梁州东南的青莲山上,此时有俩个孩子正站在青莲派的正殿上。 “掌门师兄,那日,我途径回马镇,看到这俩孩子,都是根骨奇佳的修炼之才,本想说服他们的爹娘,把这俩拜入我青莲门下,不想半月后去时,这俩孩子的双亲都已归西。故我只好将他二人带上了山门。”说话的自是那日出现在回马镇的道人。 易诺不信这道人的话,张超也不信,只是他们都没有说话,因为那天二人醒来时就已经身在青莲山上了。二人自然不信。那道人为何会在自己父母遇害没多久就出现在回马镇,随后带着二人离开呢? 那日,自己的父母突然遭到莫名黑衣人的袭击,但是那黑衣人仅仅只是袭击了双方父母就离开,至于易诺跟张超二人都只是被击打晕。 虽说并未曾受到什么伤害,可丧失双亲的痛苦却不是肉体的伤害能够比拟的。 至于说是那一晚,张超深睡,什么也不知道。倒是易诺曾听到那贼人说话,但也只是依稀的听到一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