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追避间,泥塑巨盾撞散数道风刃后,张可徒又再与陈三拉近了几丈距离。 看着暗暗灌注灵力于圆环,随时准备投出攻击的张可徒,陈三眼中历芒一闪,心中主意已定,一点妖娆的焰星在指尖浮现欢快跳跃,戟指一划间,随着指尖划动形成一条火线,然后在陈三体内灵力的狂猛灌注下,输出的灵力转换成不断翻滚爆裂的暴躁火灵力,往火线缠绕间极速融入进去。 火线在指尖划出的瞬间,便极速扩大化作一道丈半长短,喷发着阵阵高温的熊熊炎刃往张可徒急射而去,飞射途中带得炎刃周围空气有如有形之物一般,气浪阵阵扭曲滚动。 此道炎刃正是当日袁老三用来对付的术法,袁老三被陈三灭杀后,此道术法理所当然地成了陈三的囊中之物。 当日袁老三用此术法所展现出来的威力,让陈三很是印象深刻,灭杀袁老三后,也如愿以偿地从其储物袋搜得了此道厉害术法名为赤融烈刃的玉简。 陈三从袁老三二人表现出的种种来看,得出二人经常作此种杀人夺宝之事。生怕此门术法是二人灭杀其他宗门弟子,或者极有是强大宗门弟子所得的强大术法,自己修炼了日后展示出来之时可能会为自己添上不必要的麻烦,陈三回门后是细细查阅了一番门内搜集到的,关于一些宗门的一些特异术法或者利害人物的典籍。 此番查阅下,陈三发现青云门竟然对整个大周国一些有名望的宗门都有一些资料搜集,尤其是术法和法宝方面作得是最为详细,也没有从中发现此种名为赤融烈刃的强大术法。 想来这术法是袁老三机缘巧合所得,或者灭杀了一名先祖曾是强大散修,但现在传人只是一名低阶散修后得到也不一定,总之陈三就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起码在这大周国内可以使用此术法,自己是多了个杀手锏。 连连戟指划出三道赤融烈刃后,陈三左手往腰间一拍,取出一面长不过寸许,雪白旗面绣有一团黑雾的小旗来,正是陈三先前在五宗交易小盛会上换来的遮天旗。 左手抓住遮天旗全力往旗内注入灵力之后,遮天旗旗面之上绣有的那团黑雾如黑墨一般迅速化开扩大至整面旗面,然后竟然诡异地溢了出来,散在空中又再化开扩大至一定程度后才停了下来。 在陈三左手持着遮天旗游走在擂台上化作一条丈许粗细的乌黑巨龙龙头之时,右手依然继续不停戟指划出赤融烈刃,空气扭曲滚动间飞射向张可徒。 陈三的术法突然改变,风镰术换作看似更大威力,速度加快三分的赤红炎刃,让急速接近着陈三的张可徒是眉头一皱,脚下青鸾剑是遁速稍降,身形转移更为频繁起来。 纵是如此,在赤融烈刃比起风镰术速度更胜三分之下,在闪过第二道炎刃后,张可徒终于避让不了第三道炎刃。 举盾相撞之下,劈在泥塑巨盾盾面之上的赤融烈刃骤然爆发开来,阵阵烈焰混着狂躁无匹的火灵力往藏身巨盾之后的张可徒席卷而去。 在赤融烈刃爆发开来的一刻,泥塑巨盾也是一阵土黄灵芒大盛,化作一个土黄色圆形光幕将张可徒连人带盾护在中间,随即被席卷而来的滚滚烈焰包裹起来,久久不息。 身在巨盾光幕保护之下的张可徒感受着自己这面狭尘盾内里的灵力快速流失,心中对于陈三这道赤红炎刃威力是心惊不已。 要是自己没有这些残品法宝护身,单凭上品法器硬接一道炎刃爆发,自己必然是受伤不轻;如果没有法器护身的话,想到此处,张可徒浑身一颤,那是铁定陨落而亡! 或闪或挡过数道赤融烈刃之后,看着前方的陈三手持遮天旗施放出阵阵黑雾慢慢化作一条黑龙的龙头之时,张可徒微微一怔,心中很是不解。 依照陈三此刻施放出的赤红炎刃的强大威力,现在的陈可徒身怀如此多残品法宝之下,也不敢妄断自己必胜,甚至落败也不是没有可能。 既然如此陈三为何要取出遮天期,施放那极为耗费灵力的遮天黑雾?要知道遮天旗便是从镇山派弟子处交换出去,当然知道落在哪名弟子手上,以及遮天旗的详细功效。 难道施放此种术法也是如遮天旗一样极为耗费灵力?又再减缓遁速,尽力躲避起陈三连连戟指划来赤融烈刃的张可徒瞬间否定了这想法。以那种密集施放速度来看,就算是极为耗费法力,只要陈三肯反攻回来,依言是胜负之数未知,张可徒可未必信陈三是一名蠢笨之人。 张可徒思索躲避间,陈三这颗龙头带出的龙身经已覆盖了小半个擂台有余。 目光一凝,张可徒心中一凛,莫非那名青云门弟子也是如我这般携了补灵丹上擂台比试?要是如此的话,纵使我携有专门针对遮天旗的法宝,也因为修为不够,无法全力使用,到时我岂不是从现在针锋相对,变成落在下风,甚至落败! 不!不能败!我乃镇山派掌门张大山之子,此场比试镇山派是由我代表出战,兼且还带了诸多残品法宝丹药上场,要是败了?那么我便再无颜面在宗门内立足,也枉为掌门之子! 此时擂台内外观试之人,也是一片议论之声。 袁青子皱眉看着下方的陈三,他感觉自己越来越看不清这名自己当年亲自护送进门的弟子了? 从进门依此,到现在以开光中期修为力抗身携数件残品法宝,修为也高自己一线的其他宗门弟子而不落败,仅仅只用了不足三年。 只是区区三年便能达到如此境界?身怀双灵根修炼速度堪比天品灵根修士,出门历练袭杀开光后期修士夺一品灵草,偶得墨气石致使灵根变异,现在的独抗身携至少三件残品法宝,修为高出自己一线的修士,这便是青云门新晋不足三年的弟子陈三。 袁青子脑海里彷如灵光闪过,却是稍纵即逝,苦思细想之下,实在是不得其解。 “那道炎刃是什么术法,威力为何看似极为厉害?还有那黑雾,青云门那头妖兽这是闹哪样,放出此种连神识也只能探进不到十丈的怪雾,叫我们还如何欣赏比试?” “切~那是你见识浅薄。这头妖兽手中拿着的旗子名为遮天旗,施放出的黑雾能达百丈范围,我们这些开光期修士神识能扫进十丈范围已经是极限了。至于那道炎刃。嘿嘿。我也不知道。” “我也知道这遮天旗,听闻此期施放出的黑雾虽然极为厉害,可是耗费灵力也是不少,依照那头妖兽此时境界修为体内存有的灵力来看,就连遮天旗完全发挥也做不到,除非那头妖兽还留有什么后手。” “就是,镇山派那方弟子身上几件法器看似极为厉害,但是那头妖兽单凭其能瞬发术法配合上那炎刃术法,也不是没有一胜机会。现在却是不知那头妖兽为何会出此下策。” 纷纷扰扰的吵杂声将袁青子稍微远离的思绪扯了回来,轻微摇头,重新把注意完全集中回陈三身上。 袁青子轻“咦”一声,目光移往张可徒身上。 张可徒此时竟是不再追击陈三,原地继续躲避赤融烈刃间,取出一颗补灵丹服下,然后收起泥塑巨盾,双手分抓银白圆环环边一侧。 通过双手经脉连接在圆环上,充沛的灵力奔腾间汹涌导入环内,银白色的环体在张可徒的灵力灌注下,透出道道耀眼灵光,即使在黑雾遮掩下,依然穿透过去。 时刻紧盯着张可徒的陈三目睹此景,手中动作不停,心里却是微松了口气。 擂台外诸多弟子门人纷纷惊疑看向张可徒,看着其手中银白圆环灵力逐渐大盛,犹如天上烈阳一般,而其面色却开始变的煞白。唯有一些筑基期弟子以及各宗门长老却是打眼扫向移山殿前,那名由比试开始至今,目光未曾侧移一分的镇山派掌门张大山。 此时张大山身旁一名门内长老正在其身旁劝说着什么,看着丝毫不为其所动的掌门,神情甚是焦急。 擂台上的镇山派长老,那名温文男子蓝相然虽未看向本门掌门,但眼中光芒也是不停闪烁,焦急之色尽显。 终于,张大山神情出现了一丝松动,凝神片刻后,神情回复如常。 擂台上的蓝相然眼神一亮,身形一闪,化作一道残影瞬间出现在张可徒身旁,右手探出,一把抓住其双手上银白圆环。 只见蓝相然虽出手如风,但在抓住圆环后,一声金铁相撞声中,一只泛着金色,彷如金铁制成一般的手掌出现在众人眼前。 温文男子诡异右手抓住圆环后,也是爆出道道灵芒,虽不如圆环强烈,却是迅速压制了下去,仅仅半息间圆环便已回复如初,之前的道道剧烈灵芒彷如未曾出现过一般。左手也是在右手探出之时,连连挥出数道闪烁着金铁之色的历芒迎向陈三的赤融烈刃。 每一道历芒相撞两道炎刃后便散开化回点点灵芒,连破五道炎刃后,最后冲出的历芒也是飞射数丈后在温文男子左手虚空一捏之下,也是化回点点灵芒消散。 对自己施放的清璇金芒威力很是清楚的蓝相然,见每一道金芒只能堪堪破除两道炎刃之时,也不禁暗暗心惊此种炎刃术法的强大。 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温文男子并探手抓住圆环,张可徒先是一怔,随即明白了什么似的,焦急喊道:“师尊,我…” 蓝相然一摆手,制止了张可徒说话后,转身吐气开声向擂台下一些不明所以,正纷纷议论的各宗门弟子道:“这场比试,我镇山派弟子认输。” 各宗门弟子一阵哗然,纷纷不解询问自家宗门长老起来。 蓝相然话完,回身看着张可徒一脸怒容道:“竟然为了一场比试胜利,强行催动乙银啸阳环十成威能,你可知道以你修为境界催动,即使获胜日后寿元至少减少十数年甚至数十年之多。”顿了顿,看着低头受教的张可徒,温文男子语气放低,“为师知你心有不甘,既已催动,减寿数年已是必然之事,为何不让你放手一战,这便是你的想法吧。” 张可徒听到蓝相然后半截话时,终于忍不住回问道:“那师尊您为何要阻止此场比试,要知道徒儿门内的特殊身份,加上身上如此多残品法宝,早已是代表了宗门颜面,要是败了…” 温文男子打断道:“既然知道身负宗门颜面,为何还要如此鲁莽行事。五年之会完毕后,回念过窟思过三年,若还是未曾醒悟,便继续思过,直接醒悟为止!现在下台吧。” 张可徒垂首无奈道:“是,弟子知道。”其垂首低看的眼中却是闪过丝丝不岔之色,随后转身往台下走去。 温文男子看着张可徒背影,双眼微眯,似是知道刚才张可徒想法一般,低语了一句:“宗门颜面固然重要,但现在镇山派更需要的是如你这样资质绝佳的弟子,相比起镇山派未来的发展,宗门颜面又能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