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窗外又飘起了雪,雪花大片大片的随着风刮落,风很大,在屋子里都能清楚的听到他在窗外呼啸的声音。这样反而显得屋子里更暖和了,躺在被窝里的两个人,就象冬天可以睡在树洞里的熊,好幸福! “真不想动。”幸运懒懒的说,这种幸福他也有两年沒有感受到了,每天睡在能拧出水的被子里,躺在一点温度都沒有床上,温暖,简直就是一种奢侈品。 宫喜把幸运往自己怀里搂了搂,宠溺的说道:“不想动就不动。” 幸运的双手搂在宫喜的腰上,迷着眼,慵懒的象只夏日午后晒着太阳的猫。他在宫喜的颈窝蹭了蹭,说道:“你不是说晚上要回去吃饭吗?” 宫喜也懒洋洋的,眯着眼睛。 “一会我给他打电话,说雪太大不过去了。” 幸运抬起头,看了看窗外,又迟疑了一下,说:“不好吧?你爸会不高兴的。” “管他的,再说了,雪真的很大。” 宫喜的下巴來回的在幸运光滑的肩头上蹭着,温热的气息痒痒的拂过幸运的皮肤。 幸运感觉着痒,不舒服的在宫喜的怀抱里扭了扭。 下面那个重点的部位就相互的摩擦了一下。 可能是旷的太久,两人的东西,都一下子就立了起來。 幸运向被子里看看,噗嗤的乐了出來。 伸手就去掐宫喜的腰,“坏人!” 宫喜就嘻笑着往幸运身上蹭,湿濡的嘴唇在幸运的颈间吻着,喘息又热了起來。 “你不是就喜欢我这个坏人。” 宫喜狡黠的笑着,舌头又深深的探到了幸运的口中。 窗外风雪越來越大,宫喜的借口,说的理直气壮,宫老爷子的鸿门宴,白摆了一次。 气哼哼的叫着徐月瑶和小刘,“吃饭!” 好象外面的雪大,都是屋子里这两个人带來的错。 宫喜和幸运两个人,这一次闹的更是厉害,被子和床单被弄的沒办法盖。 宫喜拿了一床新被把幸运裹了,放到了客厅的沙发上,自己光着身子,忙着把床单什么的都换了下來。 收拾完了,才找了一套睡衣穿上。 给幸运把电视打开了,告诉他:“你先看电视,我去做饭。” 幸运仰着脸,冲他笑,“可是我还饿。” “那我弄点快的。” “不行,我还饿。” “我……”宫喜这才反应过來,一下子卡住。 幸运噗的喷笑出來。 “你个臭小子,看我吃饭怎么收拾你,让你还嚷着饿,一直喂到你叫不出來。”宫喜做了一个恶恨恨的表情,笑着拿围裙去厨房了。 宫喜平时不太回到这面,所以这面食材也不太丰富,他简单的做了两样小菜,又做了一个汤,就把饭菜都摆到了幸运面前的小茶几上了。 “好了,吃饭。” 幸运把被子打开,要去穿衣服,刚一掀起來,宫喜就叫开了,“别闪着,等着。” 忙跑回屋里给幸运把睡衣找了过來。 “先裹着被子。” 宫喜蹲在幸运面前,先给他把睡裤穿上了。 然后把睡衣的扣子,扣上了几个,然后从头给幸运套了进去,又让幸运把胳膊伸出來,一只一只的伸进去,衣服都穿好了,他才把被子拿开。 “虽然在屋里,也得随时都注意。你看看你,自己在外面,把自己造成了什么样子?”宫喜心痛的摸着幸运的脸。 幸运握住宫喜的手,捂在自己的脸上,沉默不语。他知道,宫喜比自己都心痛自己。 边吃饭宫喜边问着幸运在基地的生活情况,幸运捡着好的地方跟宫喜说了说,说那面夏天风景很美呀,从來都不是特别热。其实那个地方是整个夏天都是桑拿天,湿乎乎的闷热。 说起了那面天天都能吃到鱼,幸运说,什么样的鱼都有。实际上什么样的鱼都能吃的时候,多大都是冬天,吃的是各种各样的鱼干。 宫喜知道他报喜不报忧,也不去戳穿他。 吃完饭,宫喜拉着幸运各屋的看。 “怎么样?你喜欢吗?” 幸运依依的点头,喜欢,怎么能不喜欢,宫喜都是按照他的喜欢装修的这房间。 当走进书房里,幸运惊呆了。 一面墙都是他的照片,还有他和宫喜的合影。 那些小小的都是他小时候的照片。 “宫喜,你在哪弄这些?”幸运指着那些小照片惊讶的问道。 宫喜在他身后搂着他,脸贴在他的脸上,轻声的说道:“你不记得了,我第一次去你家,用我款老手机在相照翻拍下來的。” “相素太低,只能洗出來这么小小的照片。” “你还留着?!”幸运被深深的感动了。 “当然留着,如果沒有这些照片,我估计这会我已经疯了。想你了,我就看看这些照片。以前都是看手机里的,自从装好了这房子,我就來这里。坐在地中间,一张一张的看你的照片,跟这些照片说话。他们就陪着我说话,我说想你了,他们就说,幸运也想你。” 幸运的眼泪止不流了出來。 宫喜在他身后把他抱的更紧了。 “幸运,别再离开我了,好吗?” “你真的要折磨死我吗?” 幸运的心被捏住了一样的,想说点什么,可是噪子却象被堵住了一样,说不出话來。 “答应我,答应我,好吗?别再走了,回來吧。回家,咱们一起过日子。“ 幸运的泪水滚落到宫喜搂着他的手上,跟宫喜的眼泪混合到了一起。 “退伍吧。” 宫喜的声音好象从好远好远的地方飘來,穿进幸运的耳朵里,从耳朵里钻进了幸运的大脑里,那声音在脑里的某个地方,系了一个扣,打上了死结,告诉幸运,点头,答应他。 答应他!答应他!点头! 幸运重重的点了点头。 宫喜就象听到了上帝降下了福音,一把将幸运拉了过來,面向着自己。 “你答应了?!你答应了?!对不对?!我沒看错!沒感觉错!你答应了!答应了!答应我了,对不对?!” 宫喜把幸运拢到怀里,抱了抱,又拉开來,看着他。 “不许反悔!你可不许反悔!” 说完在幸运的脸上亲了亲,然后,停了一下,好象感觉着还不够似的,又在幸运的额头上亲了亲,眼睛也要亲,亲了眼睛,又亲鼻尖,又亲嘴唇。 宫喜已然是欣喜若狂了,如果他也象当年的范举人那样,噪子里多了口痰,估计他现在也疯了。 幸运拧着眉毛,看着他。 “你能不能别这样张着嘴,象只傻狗似的,看着我。” 宫喜立刻闭上了嘴,不过脸马上又笑成了一朵,五官能弯的都弯了起來。 “幸运,那你什么时候回去办手续?” 幸运被问的一愣,说实话,他还沒想好。他真的从部队上退下來,怎么办?申请转业?现在安排就业也不是很容易。 看着幸运迟疑,宫喜心急了,拉着幸运的手,一双眼睛可怜巴巴的盯着幸运的眼睛:“你刚才可答应了。不能再反悔了。” 幸运心烦了,想甩掉宫喜的手,甩了两下沒有甩掉,就任由他抓着了。眉头锁在了一起,沉吟了一会说道:“如果……” “沒有如果!”宫喜就猜到了幸运想要说什么,当机立断的打消了幸运的念头。“你刚才就是说的退伍,也不用申请转业了,那还得等审批,就退伍。回來。你是不是在想,回來以后干什么?怎么办?” 幸运挑眉看了宫喜一眼,想否认,但是又不愿意跟宫喜整那些沒有用的。 宫喜见幸运不说话,但是脸色不善,知道他心里一定在犯难,不想靠着自己生活,可是退伍,就代表着什么都沒有,直接回到了社会,变成了一个无业人员。 男人都是这样的,都不想依赖任何人,可是宫喜总觉得,自己对于幸运是不一样的。 幸运应该明白,自己的一切都是他的,自己跟他就应该不分彼此的。 如果他心里还跟自己计较这些,那,,,宫喜脸上的喜色,一点一点的褪了下去。 抓着幸运的手,也慢慢的放开了。 幸运不知道宫喜突然间这是怎么了,怎么刚刚还很高兴呢,这一会儿,脸上就跟让霜打了一样。 难道?因为自己对退伍的事,犹豫了? 可是这么大事的,真的挺让自己为难的,真的象他说的那样,什么都不要了,军衔也不要了,安置也不要了,一切的东西都抛掉了,光杆司令的回到社会上,然后让自己,象一个刚毕业的小白人一样,从零做起。 这真的有点难。 幸运看着泄了气的宫喜,看一看书房里,宫喜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他所经历的一切。 幸运咬了咬牙,认了!一切从零开始也认了! 幸运鼓起了一口气,坚定的说道:“等我休完假,回去就退。” 宫喜的眼中,才又有了光芒。 这会的他就个三岁的小孩子,虽然刚刚被打击过,不过拿得到了梦寐以求的东西,立刻就喜笑颜开了。 宫喜一下子抱起了幸运,在地上转了两个圈。 放下幸运的时候,就喘了粗气。 “幸运,我就知道,你心里跟我心里是一样的。” 他轻轻在幸运的唇上吻了一下,看着幸运,深情许许的说道:“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