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浴室的水声哗哗,哗哗的从高处击打到幸运的身上,再流到五彩的水晶磨石地面上,温水在脚下渐渐失去了温度,却都有目的有方向的流向了那低处的地下水漏,幸运很羡慕它们,因为它们都知道自己的方向,知道自己该去的地方在哪里,而幸运没有。 他们到了北京就直接住进了明朗父亲给准备好了的公寓,所以并没有向部队申请宿舍,走出这里,今晚他将住到哪里?他都不知道。 明朗倚在浴室的门外,象只漏掉气的气球,萎靡的蔫在了那里。他在等着幸运出来,幸运却好像故意不想出来似的,无限延长着洗澡的时间。 明朗终于忍耐不住了,拉开了浴室的门。 浴室里被热气弥漫着,幸运站那水流下面,优美颀长的身体上清淤的地方被冲刷的更加显眼,明朗不顾会被水打湿身上的衣服,直接扑过去抱住了幸运。 “对不起,对不起。” 明朗把头埋在幸运的颈窝,用唇不断轻轻的吻着幸运的皮肤。 “我错了,原谅我,求求你,原谅我,好吗?” 幸运闭着眼睛,忍耐着明朗的衣服摩擦身体上的伤处带来的疼痛感。 “幸运,我错了,对不起,我真的是嫉妒,嫉妒的要疯了,我知道,我知道你今天跟宫喜出去了。” 幸运的身体明显的一僵,明朗这会却已经毫无知觉,只是抱着幸运喃喃的诉说,乞求原谅。 无数次的对不起,无数的我错了,一下保证的决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幸运终于软下了态度。 回手关了水,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擦干了身上,睡觉吧。” 明朗还是不放手,执着的问着:“幸运,你能原谅我吗?” “什么原谅不原谅的,不过打了一架,快点擦干了吧,都几点了,明天还得上班呢。” 明朗愣愣的放了手,直直的看了幸运一会,低头啜泣:“幸运,我以后肯定会加倍对你好的。我保证。” “嗯,再洗把脸吧。我先出去了。”幸运灰冷着心情,不想再去看明朗,打一架没什么,男人之间,朋友,战友,同学,都会用这种形容解决问题,但是,这一架打的是因为不信任,这种诱因,让人接受不了。可是明朗的一再哀求还是让幸运放弃了指责,因为宫喜的原因他也不想与明朗辩解。 宫喜只是告诉了他,为什么三年前他会突然间的消失出国,这三年又是为什么都没有传给幸运片语只言。 想着宫喜当时血红的眼睛象要滴血的样子,幸运心底又是一片冰凉,是自己的错吗?为什么不能了解宫喜,自己应该知道他是绝不会毫无原因的丢下自己的,更不会象宫喜的爸爸说的那样为了前途而放弃自己的,自己本应该猜到他一定是有苦衷的,可是自己还是放弃了,放弃了信任宫喜,相信两个人之间的感情,这都是自己的错,是自己爱的不坚决,爱的不够坚定,才会有今天,这是命运对自己的考验,看样子,自己的分数并没有及格。 晚上幸运做了一个梦,梦见了宫喜,被他父亲和表姐夫两个人用轮座推着走进了候机大厅,梦见了宫喜在头等舱里梦了过来,站在三万米高空上拼合的嚷着要下去,要去找他的幸运。还梦见了宫喜说的那个德**训基地,一个森林中的古堡,爬满了常青藤的墙院,阴森、湿潮的宿舍,宫喜还说那里据说曾有鬼怪出现。 晨光照进来的时候,幸运以为是那古堡解除了诅咒打开了囚禁了宫喜的门。 “宫喜。” 两个人都坐了起来,明朗的白的象用硝矾漂过的白纸,没有一丝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