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境御魔团,岐冲沐王府,江东齐剑山庄,南楚虎笑堂,岐冲朱氏,漓山苏氏,北原金沙帮,晋西尼觀斋……” 洪门前堂大厅门前,胡胜正手持名薄,振声介绍着前来参宴的家族门派代表。而这些参宴代表,并在胡胜的介绍声中,依序进入大厅。 随着各参宴代表进入,厅中可谓人满为患,但却鸦雀无声,各代表相互也只拱手行礼或是点头致意,便各自朝着自己的专座而去。 毕竟这是洪门宴,不是市集,而这些参宴者代表着的可是自身所属势力,所以形象在此处显得尤其重要。 表面礼尚往来,但各方势力都很清楚,这看似简单的进场,实则是一翻气场的较量,谁的气场弱了,就代表着自身所属的家族势力便输了。 所以一时之间,这洪门大厅中,无处不被到处横行的戾气所充斥着。只是这些戾气中,有着强弱之分。相对实力而分,修为境界高者,则戾气强,反之则弱。 当然,也并不是所有人都任由自身气息散发开去,而这些小心翼翼的收敛着自身气息的人,大多来自那些实力较弱的家族门派。毕竟在这强者盛行的世界,能生存已是侥幸,何必想不明白自找不必要的麻烦。 “不愧为洪门宴,来此参宴的都非等闲之辈,甚至那么多的风云人物也在此宴上露脸了,好生让人激动。” “可不是吗,倘若来此参宴的都是些无名鼠辈,那这宴会还有何意义?这不,沐王府副城主都大驾光临了,其他门派还有理由不重视?” “说得也是。” 各地参宴代表陆续就位后,大厅中三五成群的家族门派子弟便逐渐小声议论起来。 场间已入座的代表中,不乏人尽皆知,曾经叱咤一方的风云强者。例如来自御魔团的二长老玄眉大师,沐王城副城主沐成辉,尼觀斋岚纪师太,虎笑堂堂主丁山越等等。这些恐怖的存在,对于很多势力而言,那都是不可撼动的恐怖存在。 尽管场间令人咋舌敬畏的人物众多,但最吸人眼球的却并非这些人。 “二师兄,刚刚那大胡子是何人啊?他好凶啊。” 与前排座位上的一人点头致意后,秦啊柯便跟随两位师兄行至后两排专位入座。只是感受着之前那大黑胡子的眼神以及气场,秦啊柯心中不住颤抖。 “那人便是虎笑堂堂主丁山越,咱们齐剑山庄的死对头。” “难怪他对我们的礼式爱理不理。” “不用担心,在洪门,他不敢把我们怎么样。” 感觉到小师弟秦啊柯颤颤巍巍的语气,诸葛明以为是因为自己师弟被丁山越的气场吓到,所以出言安慰着。 其实诸葛明不知道的是,这未经人事的秦啊柯并不是被虎笑堂堂主丁山越吓到,而是被厅中数以百计的目光震慑。 “哎你说,这要是洪招胜在此,与齐文斌会不会打起来呢?” “想什么呢你,这可是洪门宴会,不管两人有再大纠纷也不可能在此动手,你当这是群英会呢?” “瞧你说的,我就是设想一下而已吗,再说了,这两大天才的对垒,谁不期待呀。” …… …… 丁茂倬听着席间不时传来的议论之声,脸上的表情变化莫测着。 因为这些议论声中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一直的阴影,自己一直以来便恨之入骨的两大天才,齐文斌与洪招胜。 就是因为这两个人,自己在父亲丁山越面前永远也抬不起头,每当自己犯错或是修行达不到父亲要求,被责罚时,总能听见这两个人的名字。 自己与齐文斌洪招胜等人,各自同为一方霸主的继承人,但为何别人那么优秀,优秀到令天下人羡慕,优秀到魔教那位天才都咋舌。而自己除了拥有一个万人敬仰的身份外,却是默默无闻,默默无闻到天下人都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但是这个人就在他们面前摆放着,却连正眼都没有一个。 丁茂倬坐在其父丁山越身旁,而一直不断前来躬身行礼的人中,正眼都不带看他一下,或许很多人都将他误认为虎笑堂的一名寻常子弟罢了。 但这也怪不得这些人,因为丁茂倬出生以来,都未曾出过远门,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因为其父丁山越认为自己儿子资质平平,与其他同等势力后继之人相比,有着天壤之别的差距,所以一直不让丁茂倬面世。 所以从小到大,不论丁茂倬如何刻苦努力修行,在父亲丁山越眼中,永远都是那个不及齐文斌与洪招胜丝毫的凡夫俗子。 待齐文斌等人入座后,丁茂倬扭过头去,看着齐文斌恶狠狠的嘀咕了一句:“看着就来气儿。” 不知何故,齐文斌端坐在座位上,总觉得浑身不自在,具体什么感觉,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他很确定这种感觉并非是厅中向自己投来的众多视线,因为那些视线是炙热的,发着光的,自己早已是习以为常了。 扭头四周巡视一翻,却也没有个结果,好在那种感觉也只片刻便消失殆尽,故没太多在意。 “大大……大哥,你看,看那小尼姑,嘿嘿,俊不?” “你找死呢,没看到那小妮子旁边坐的是谁吗?” 就在齐文斌等人对面席座上,一名衣着华丽且身材肥胖的中年男子身旁,金兵指着齐文斌等人身旁的一名道姑打扮的女子正眉飞色舞着。 只是在看清楚那女子身旁端坐着的齐文斌时,吓得金兵慌忙收回了手,然后轻抚着仍残留着五指掌印的脸,顿时脑海中尽是那火辣辣的回忆。 见自己两个不成器的儿子小声嘀咕着什么,金存财不耐烦的呵斥道:“你两嘀咕个屁啊,再不规矩点,看老子回去怎么收拾你两。” 看着自己两个儿子这幅模样,再看看这场中前来参宴的各方年轻一代,金存财很后悔带着自己两个儿子前来赴宴,因为不论从体表还是气质,自己两个儿子却是一样没沾边。 原本已是让自己老脸无地自容了,此刻这两货居然还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对一女子起着歪心思,这使得金存财气不打一处来。 也就是这个原因,自打进入洪门以来,金存财一张老脸一直没地方搁。 抛开金氏兄弟好色,是个女的就口水直流的水准,被金兵一手指着的女子确是非同一般。 目光清澈,面容白皙,尽管身着一身俭朴的道服,却是丝毫不遮其清秀。只是此刻这名女子并未察觉到对自己有着非分之想的金兵罢了,因为她的视线全在自己身旁齐文斌的身上。 “那不是虾兵蟹将吗,旁边应该就是金沙帮帮主金蠢材了吧,他两指着那位师姐嘀咕些什么呢?” “人家是金存财,不是金蠢材,啊柯别乱说。再说了,你管人家那么多。” “洪掌门一到,宴会就开始了,你两安静些。” 自进大厅以来,一言不发的齐文斌发声制止着二人,却是完全忽略了自己身旁,一直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的那位身着道服的女子。 随着各地前来参加宴会的代表陆续入座,放眼望去,厅中已无虚席。 “这洪达川搞什么幺蛾子,闹着玩是吧?这宴会到底开是不开了?” 敢直呼洪达川其名的人,此间也就只剩丁山越了,毕竟论实力论境界,场中除了几位风云人物以外,也就自己能与洪达川相媲美,加上自己一向粗暴的性格,能等到此刻方才发言,早已是自己的极限。 或许是因为至始一直无人发话,场间逐渐躁动起来,毕竟这宴会由洪门发起,但这么长时间过去,洪达川却迟迟不见出面,一些本就与洪门有过纠纷过节的家族门派,在丁山越的引领声中,也开始按耐不住起来。 “这洪门是何意思,总得给大家一句话吧。” “对啊,这算个什么事啊?” 场间一阵躁动之声响起,胡胜忙发声制止道:“诸位稍安勿躁,掌门临时处理一些锁事,我相信洪掌门很快便能赶到。” “锁事?比洪门宴还要重要的锁事吗?因为这些琐事,就能将各路不远万里赶来的代表晾在这里干等?” 或许是初生牛犊,漓山苏氏席座上,一名青年弟子大声嚷嚷到。有虎笑堂丁山越堂主坐阵,这便是自己可以肆无忌惮发泄心中对洪门不满的一次机会,自己怎么可能错过。 却也正是这名漓山弟子的发声,场间躁动一度升级,变得越发不可收拾起来。 躁动喧声越来越大,甚至有的参宴代表眼看着大厅前门,正蠢蠢欲动。 “快,去通知掌门。” 一名身着洪门服式的弟子,在胡胜的吩咐下,冲冲朝着门外跑去。 而距洪门前堂大厅不远的书房外,姬梦兰正跟在洪达川身后向着大厅赶去。 今天去吃喜酒了,所以更的晚些,对不住兄弟们了。对了,国庆节,祝祖国繁荣昌盛,祝兄弟们阖家欢乐。与祖国普天同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