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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凡生 第十二章 两小少年

大道我为王 慎得 11775 2024-06-12 18:45
  这年头没有发生过什么乱七八糟的怪事儿,整个扬州城中一如既往,该码头上做苦力的做苦力,该红楼中寻乐子的人寻乐子。  这天江漓漓百无聊赖叼着一根不晓得从哪家的院子里边摘下来的月季花蹲在码头边上看着诸位讨活路的穷苦汉子背朝天,眼神中满是讥讽,心道:怪不得是没有出息的人物,那个手里拿着鞭子的狗模狗样的监官冲你一脸恶脸色也不敢还嘴,活该一辈子扛着麻袋过活!  这会儿来了一个嘴里头叼着一根旱烟杆子的中年男人,头上的帽子歪歪斜斜地戴着,身上武夫式样的衣服上的扣子也杂乱地扣着,走到江漓漓身边,往江漓漓脸上吐了一口浓烟。看着江漓漓被这股烟味儿冲得直咳嗽的模样哈哈大笑,含糊不清地说:“小子,你也是过来讨活计的?我看你这细胳膊细腿儿只怕也是扛不了几个麻袋!不过看你模样还算是清秀,倒不如我介绍你去给几个兴趣别致的公子哥儿做个小兔爷?”  江漓漓恼得不行,站起身来一脚踹在这中年男人的大肚腩上,竟然是将那中年男人踢得一个踉跄险些摔倒,骂道:“不识脸面的狗玩意儿,想来也是一个给人舔屎的货色,竟然也敢将心思打到老子的脸面上?”  那中年男子先是一火,正要对着江漓漓拳脚相加的时候旁边来了一个穿着灰色布衫的男人扯住了他的衣袖,“诶诶诶,跟一个小孩子急个什么劲?可别着恼,今儿个的货可多得很,哪里还有那闲心?”  叼着旱烟杆子的中年男人哼哼两声,回头看了看身后洒热汗的汉子,将手一甩,指着江漓漓的鼻子骂道:“今天算你运气好,若是再让我瞧见你一次可不能饶了你!”  江漓漓自然是不会怕这些狠话,讥笑了一声,“怎滴?还不敢还手?看来也是一个孬种,家里头的婆娘跟谁睡了只怕也是没有半点脾气!”  那中年男人转过头来对先前拉住他的那灰衫男子怪叫了一声,“老钟,你瞧瞧他!我都说放他一马,这毛头小子竟然还敢骂道我媳妇儿身上来?!”  说着正要上前讨讨公道的时候,旁边一个有些怯意的声音拉住了他,“大人,这里还招人么?”  中年男人回头望了一圈,正纳闷时瞟见了自己肩膀下方有一个黑乎乎的头顶,这才发现是一个半大小子站在自己面前。愣了半响,“你说什么?”  那少年十一二岁的模样,生得瘦弱,脚上踏着一双磨得鞋底都平了的布鞋,身上穿的也是缝补过后的布衣,发白,只是收拾得很干净,背上背着一个黑色的布包,像是行囊。  这少年又怯生生地问,“大人,你这儿还招人么?”  中年男子咂咂嘴,还是没能回过神,盯着这少年的眼睛看,这少年眼神有些躲闪。又转过头来看看江漓漓,江漓漓瞪着眼睛盯着他,这中年男人半响才回道:“你说的是做兔儿爷?”  还是站在这中年男人身边的灰衫男子推搡他一把,笑问道:“你是来这码头上做苦力活的?你叫什么名字?”  那少年点点头,“我叫苏慕。”  灰衫男子又问道:“你来这儿做什么苦力?先不说你挣这些钱做什么,就你这副身子板也扛不起什么重物啊!“  那名作苏慕的少年微微有些怕生,可这会儿却敢抬起头硬着气说:“你别看我生得瘦,我力气可大得很!”  叼着旱烟杆子的中年男人吐出一口烟气,呛得苏慕只皱眉,哈哈笑着说:“你力气能有多大,能比得上那些成年做苦力的精壮汉子么?”  苏慕的语气微微弱了下去,“虽然比不过他们,少扛一些也是能做的!”  灰衫男子与那中年男子对望了一眼,“那你说你做这些苦力做什么?不说原因我可不敢要你!若是你被一麻袋货物压死了的话我们可倒了天大的霉运!“  说到这里这苏慕眼里稀微含了一些雾气,语气微微哽咽,“我卖苦力换一些盘缠去找我爹!我爹我不要我跟我娘了,前些天我娘生了病,我得去找我爹哪一些药钱!”  那灰衫男子咋咋嘴,动了恻隐之心,便道:“那我能应下来,不过这钱还是得明算账,不能说可怜你就多予你一些铜板。只是先得说好,你说你气力大,我信,可若是你受不了了这苦力活儿就得停下来,否则你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可对谁都不好!”  苏慕连连点头,眼神之中满是惊喜。  将旱烟杆子在鞋底上磕了磕,那中年男人抱着大肚腩冲着几个停下来看热闹的苦力骂了一嗓子之后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苏慕,点点头,“既然老黄都这么说了,那你就先做吧!若是你死了的话我可不管!”  “多谢大人!”  中年男子傲慢地嗯了一声,转过头来看着在一旁笑着看热闹的江漓漓说:“你瞅瞅,都是差不多大的孩子,相差怎么就这么大?”  江漓漓呸了一声,“关你屁事儿?就你话多?莫惹老子,真把我惹恼了担心我去你婆娘面前管你叫爹!“  那中年男子先是有些畏惧,随后笑道:“你叫一声我听听!”  江漓漓同样眉开眼笑,“当真?”  那中年男子想来也是一个怕老婆的主儿,连连讪笑了一声,“逗你玩!“也不等江漓漓回话,连忙冲着旁边那苏慕说:“现在响午时分,你先找一家小饭馆吃完饭再来,免得旁人说我钟监官不近人情!”  说完这自称钟监官的中年男子叼着旱烟杆子正准备离去,突然又回头对苏慕说:“要不要考虑换个活计?兔儿爷挣得钱可比这多,还轻松得很!我还担保你以后拉屎。。”话还没说完旁边那被称作老黄的灰衫男子踢了他一脚,望着满脸迷茫的苏慕笑了笑,“等会你来就好了,保管有你一份讨钱的路子!”  “没劲!”钟监官嘀咕了两句朝着几个偷懒的汉子骂骂咧咧地走开了,旁边那老黄冲着两个少年微微点头之后也紧跟着离开。这边苏慕有些不知所措,正准备转头离开的时候看见江漓漓正朝着他嘿嘿笑,一时有些局促,拙笨地打了一个招呼。  江漓漓嘿嘿笑,喊了一声兔儿爷?  苏慕仍是满脸迷茫,不过也没问这兔儿爷做何意。  江漓漓盯着这苏慕的眼睛看,笑得有些别的意味。那苏慕原先有些不安,随后竟然跟着江漓漓一同嘿嘿笑了起来,眼神精明。  江漓漓站起身,“你是叫苏慕?”  苏慕咂咂嘴,“苏州的苏!”  江漓漓便道:“我叫江漓漓,回龙江的江!”  便只是叫了两碗阳春葱花面,江漓漓与苏慕两个半大的孩子吃的不亦乐乎。江漓漓就问:“方才听你说做苦力拿盘缠,去哪儿?”  苏慕歪着头想了想,“挺远的,我听一个老夫子说差不多有十万里路哩!”  “十万里?”江漓漓掰着手指一时之间没想清这十万里到底有多远,也不想让自己对面坐着的这个少年看出自己不学无术,便故作感叹道:”那还真是远啊,真他娘得远!“  苏慕咯咯笑。  江漓漓有些恼了,“你笑个屁!有什么好笑的?十万里路还不远么?”  “挺远!”  没多久一碗阳春面吃完,叫了一声老二,便有一个留着大胡子的油腻男子笑呵呵地走了过来,“一共十文钱!”  “你少在我面前放屁!”江漓漓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上次我和裴长风那个贼小子过来吃的时候才四文钱一碗,怎么今日就涨价了?“  这开面馆的胡须男子搓着手里的的面粉污渍,笑得憨厚,“客官,昨天肉价可是涨到了十文钱呢!”  江漓漓扒拉扒拉碗里边的剩汤,又朝着苏慕嘀咕了两句,转过头来看着这面店老板一脸怒容,“你放你娘的狗臭屁呢!这面里边有一丁点儿肉丝么?”  这面店老板笑得仍然是憨厚,“你们这面里边自然是没有肉,可我要吃肉啊!”  江漓漓目瞪口呆,面店老板满眼无辜。  江漓漓颤抖着手终于从钱袋里边掏出几枚铜板递给这面店老板,骂了一声不得好死的狗玩意儿之后转身就走。  苏慕吱溜喝了一口汤,看见江漓漓走了之后也赶紧跟着走,却被这面店老板一把揽住,“等等客官,那人的钱付了,你的钱可还没付呢!”  苏慕瞪大了眼睛,看了一眼骂骂咧咧离开的江漓漓,咂咂嘴,最后竟然是笑了,嘀咕了一声这人比我还要精之后挑了几个铜板放在桌子上走了。  面店老板摸了摸铜板,露出一口大黄牙嘿嘿傻笑。  快步跟了出去,也没提起刚才的事儿,苏慕背着黑色的行囊冲着江漓漓说:“你住在扬州的么?”  “不是,住在一个小山村里的。”  苏慕眼睛亮了亮,”山村里边好玩不?我以前住在一个小镇子上,一直都想去山尖看看,可一直没去!“  江漓漓摇摇头,“那有什么好玩的?无非就只是几座山罢了,没什么了不起!”  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最后两人就在一个垂柳下边坐了有些久,苏慕看了一眼天色,拍了拍屁股,对江漓漓说:“我得去做苦力去了。”  江漓漓嗤笑了一声,“做就做呗,还跟我汇报什么?我拦着你了?”  嗯了一声,苏慕脚步有些轻快,似乎哼上了小曲儿。  江漓漓眯着眼睛看着这苏慕的背影,怎么觉得苏慕的背怎么就直不起来呢?莫非是做苦力做多了压得背都直不起来了?  想起苏慕驼着背比自己矮一截的模样,江漓漓就笑了两三声,乘着熏熏的阳光,江漓漓闭上了眼睛,睡得有些沉。  _______________  张九龄姗姗来迟,路上瞅见江漓漓正拿着木刀比着一株新柳随意落下两三刀,暗暗咂嘴。跟在张九龄身边的素素快步跑了过来,满脸怒容,“江狗你可真是闲得很!老张叫你练刀你这是练得什么把式?肯定没有正儿八经地练吧!早晓得我就不陪老张去买酒了,就让你去!”  江漓漓手里的刀挥了挥,可也没挑出什么花哨的把式,还差些砸到自己的头,惹得素素笑得有些开心。恼,江漓漓便道:“关你这毛都没有长齐的小丫头片子什么事?况且还不是怪姓张的这个老头自己事儿多?还非得要去偏僻角落去买酒喝?”说到这里江漓漓满脸讥笑,“我方才可是听说了,一股倒春寒可只是刮到了扬州边上,这儿暖和得很,你铁定是冻成狗了吧!“  “叫你管!”素素眉毛一挑!  江漓漓没理她。  这会儿张九龄才慢腾腾地走了过来,摸着胡须道:“成了,酒也买了,得早些上路了。”  江漓漓这会儿有些犹豫,想了想,“等会儿!“  “有事儿?“张九龄眼神莫名。  江漓漓转过头来看着左面,左面这天没多少行人的小路上慢腾腾走过来一个手里拿着馒头啃的少年,是苏慕。  循着江漓漓的眼神张九龄看了苏慕两眼,挑眉赞叹了一声,随后不晓得想到了什么微微皱眉。  苏慕走得慢,江漓漓便喊了一嗓子,“快些会死?”  苏慕一愣,望见江漓漓旁边跟着一老一小,便快步跑了过来冲着张九龄稍稍鞠躬,道了一声老爷子好。  素素有些怕生,稍稍往张九龄身后站了两步,没说话。  张九龄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问个锤子你问!“江漓漓不耐烦,一伸手,”还钱!“  张九龄一愣,这才笑了。  苏慕先是朝着张九龄自报了名讳之后才转头看着江漓漓,“我哪里欠了你的钱?”  江漓漓冷笑道:“昨儿个我去了面馆吃过面,一碗阳春面只是收四文钱!打听才晓得前天那面店老板是看你是生人才大着胆子收了五文钱一碗!”  苏慕没理头绪,突然一惊,瞪大了眼睛问:”那你多给的那一文钱也算是我的?“  江漓漓理所应当地点点头。  ”呸,江狗!你少在这儿糊弄人!“素素这会儿终于说:”我还不晓得你,你们铁定是各出各钱,这也能算到他的头上么?“  苏慕又是一愣,满脸惊讶,实则眼神里边带着一些狡黠,“你骗我,你叫江狗?”  “你才叫江狗呢!”江漓漓转头冲着素素挥了挥拳头,素素把头一扬。  江漓漓哼了一声,转头看着苏慕,“少废话行不行?反正都是怪你我才多出了一文钱,你今儿个无论如何可得还给我!”  苏慕有些无奈,掏了半天的口袋,却只是摸出一个铜板,还是最老旧的那种,这才说:“得等七八天那钟监官才发工钱,我身上的钱都换了干粮了,要不你等等?”  张九龄笑着道:“苏小子,你可别理他,他就是一个抠门的主儿!”  “就是,就是!”素素在一旁帮衬。  没理会这两人搅混水,江漓漓斜着眼睛瞟着苏慕,抖落着腿,意思是你看怎么办吧!  苏慕犹犹豫豫,“要不先欠着?以后我再还你?”  “也可以,不过得收利息!”江漓漓答应了,“十天就多算一文!”  苏慕哑然,愁眉苦脸道了一声成。  这边还没有说上几句话,那边传来一个粗犷的声音,“苏小子!吃个馒头吃一年?快过来搬砖了!“  “好嘞!”苏慕高声应和了一声,随后歉意地看了张九龄一眼,道了一声再会之后赶紧朝着码头方向跑去。  江漓漓远远喊了一声,“这钱你得记着,若是错了我可饶不了你!“  苏慕远远挥手。  张九龄先是觉得好笑,随后看着苏慕跑起来有些沉重的脚步皱了皱眉,又细细打量了一番苏慕挎在背上的黑色行囊,终于震惊,嘟囔了几句有的没的,拍了拍正在跟江漓漓据理力争的素素,也没问这两个少年是怎么认识的,就只是说走了。  就走呗!哪儿来的那么多废话?  原先几人的位置就在扬州一个小码头处,其实还不算是扬州城,就只是在扬州地界的外围。这会儿从上午时分一直到傍晚,凭着几人的脚力实际上走了蛮远的路程。不说别的,肯定是已经出了扬州地界。  此刻几人走在一条荒僻的小道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掏了掏口袋,就只是掏出来一根红薯干!三口做两口吃完,素素就埋怨道:“老张,咱们这是去哪儿啊?这地儿我怎么看着瘆得慌?若是遇上了强盗那该怎么办?”  张九龄呵呵笑,“随意走走,就当是见识见识风土人情,繁华景象也好,如果路上能遇上几个强盗的话那就再好不过,顺带还能给江小子练练手!”  “可若是江狗打不过呢?”  “打不过咱们就跑呗!“张九龄不以为意。  说到这儿素素倒是真有一些害怕,”咱们哪里跑得过强盗?“  这会儿江漓漓插了一句嘴,“那又有什么?人家强盗还能抓你回去做压寨夫人不成?做强盗的眼可不瞎!”  张九龄点点头,煞有介事!  “江狗!你跟谁俩呢?“素素原本就窝火,被江漓漓这么一说更是没忍住,“若是遇上了强盗第一个砍死的就是你!”  江漓漓懒得给她吵,就没回话。素素只以为江漓漓难得地服软,脸上泛起了笑意,心里头的惧意也散去了一大半,转头看着张九龄,“老张,到底去哪儿啊!你总说随意走走,可也得有一个目的地不是?”  张九龄摸着山羊胡子想了想,“那就去洛阳吧,路上还能经过平沙,一举两得!“  “洛阳?那得多远?我真是走不动了!”  眼神促狭,张九龄瞥了埋头赶路的江漓漓一眼,便道:”既然走不动了你就叫江漓漓去背你啊!“  江漓漓面无表情地说:“得了吧,我可背不动每顿能吃四碗大米饭的女人!”  “江狗,你什么意思?”素素恼了,“你是说我胖?有你这么说姑娘的么?活该一辈子没人喜欢!”  “我没人喜欢不打紧,花钱也能买到一两个媳妇,可一顿能吃四五碗大米饭的女人还真是嫁不出去!”  “哪里有五碗?哪里有五碗!哪里有五碗!!!捏着鼻子说浑话你丢不丢人?”  “嗤~~~”  张九龄听着这两人吵嘴就乐得很,也不想着说是不是自家孙女儿吃了亏,远远瞧见了一个客栈,便道:“加紧走两步,等会咱们就在哪家客栈过夜!”  一听这话,素素眼睛明显亮了起来,捂着早就饥肠辘辘的肚子,走路都快了几步,“你们两个怎么走这么慢?就不能快一些?”  “饭桶!”  “江狗!你说谁呢!“  ——————  这家客栈只是坐落在一个小村落上,原本在村子里边开一家客栈是挣不了钱的,可架不住这地域左临扬州右靠苏州,虽然偏僻,可或多或少也会有几个行人经过,若是遇上了商队那就更是一大笔买卖!  直到天色微暮几人才赶到了这个小村子,素素上气不接下气,“这怎么回事儿?看着这客栈的旗子就没多远,怎么就走了这么久?累死我了!“  张九龄倒是没有看出什么疲累,就只是呵呵笑,“叫你多读些书你又不听,这会儿别家的千金小姐都会说”望山跑死马“这句典故,到时候你怎么比得过别人?你这丫头也忒懒了一些!”  素素眼睛一瞪,“怎么滴?我懒怎么了?你敢不要我?”  “要要要!”张九龄无奈,连忙换过话题,“快先去客栈吧,等会没得住宿的房间那可就糟得很!”  素素趾高气扬地走在前头,迎面撞上了一个彪形大汉,差点一屁股栽倒在地,抬起头来看着那汉子满脸的横肉,怕得要死,连忙小跑回来躲在了张九龄的身后。  那汉子揉揉脸,瓮声瓮气地说:”怎么?我生得就这么难看?“  张九龄抱拳笑道:“这位壮士莫怪,我这孙女儿怕生得很,无意叨扰。”  汉子看了看张九龄身上的鼓囊的行囊,“你们是赶路人?那可糟了,这会儿客栈可没有房间供你们过夜。“  张九龄微微皱眉,“所为何事?”  半天才弄明白这“所为何事”四个字的意思,汉子埋怨了一句之后回道:“俺们商队人挺多,这会儿只怕是已经将那间客栈占满了,说不得只能空出一个杂间来。”  素素听到这话儿在张九龄身后嘀咕了一句我可不愿住杂间,可却被耳目灵敏的汉子听在耳里。这汉子稍稍向左移了两步看着素素,素素连忙往张九龄的右边躲了两步。汉子又移回来,素素又赶紧躲回去,如此反复,半响之后惹得素素恼了,“你有病吧!”  汉子哈哈大笑,“你这女娃儿有趣得紧,老子看你顺眼,我一句话,保管给你们空出一件客房来!”  “两间!”素素顺着杆子往上爬,可是看到那汉子的眼神又虚了,低声指着江漓漓说:”我可不愿意跟他睡一间房!“  这大汉才注意到站在张九龄身边这个背着木刀的清瘦少年,哟了一声,“还背着木刀?真刀见过没?”  “你他娘地说了半天到底给不给我让房间?怎么跟个娘们一样墨迹?我看你胯下的玩意儿还没有娃娃大!我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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