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说说什么情况!粱老板的老婆在这里没有啊。”张成富急切的追问道 “在这里呢,我假装说是以前去她家买过绸缎,还欠一两银子,今天是来还钱的。”细猴得意的说。 “猴哥你这样的谎话也TM有人信!”一旁的黑瘦汉子撇着嘴 “边眼!我这理由怎么就没人信?就你那木头脑袋能想出这么好理由嘛。” “猴哥!你别生气,边眼就那个木头脑壳,也就只能剃光了头给和尚当木鱼敲!”一旁的瘦高个,两颗门牙向外爆着的汉子,拍马屁的说道。 “大龅牙!”边眼骂道 “你们三个先别开玩笑,猴哥我问你,咱们一会儿把人捆了,怎么弄回山寨去!”张成富用目光在他们三个脸上扫了下。最后落在细猴脸上,和细猴眼神一对。 “我出门的时候狗头只叫我把她们母子两绑上山,可没说怎么弄回去。”细猴反倒一脸疑惑的看着张成富。 “猴哥,如果我们把她母女两捆了扛着往回走,这四十多里地,扛着两个人,肯定走不快呀,若是这李家村有人去城里报了官,官兵追上来,咋们哥几个都得被抓住,抓住了是什么下场,我不说你们也明白!。” 边眼跟大龅牙都不说话了,看着细猴,细猴:“你们看着我做么子嘛,给你嫩个一说,老子也不晓得囊个办了。”“嫩个”是四川方言,“这么”的意思。“囊个”就是怎么的意思。细猴抓了抓头:“干脆我们现在就回山寨,人不捆了。反正那李氏也跟我说了。” “李氏对你说了些么子。”张成富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他必须掩饰住心里焦急的情绪,免得细猴怀疑。出门的时候,看见王石焦急的想跟着细猴一起来,就知道这事情肯定跟他有关系。自己又没事找事的认了这么个惹事精的表弟。只得帮他,也是帮自己。 “这李氏说杀死那两个兄弟的,也是我们寨子里的弟兄,脸上有个黑疤。” 张成富一听,心里一惊,果然是王石干的,还是漫悠悠的说道:“咋们是土匪,谁TM身上还没有几条疤。这话就跟放屁一样。” “在说了,你不把人绑回去,你也没办法跟军师交代!” “那你是什么意思,绑人嘛!,你说怕官兵来追,不绑人,你说没办法跟狗头交代。”细猴焦躁的质问张成富。 “猴哥,我有个主意,即可把人绑回去,而且官府就是来追也追不上。”张成富说着,作出一副神秘的表情,故意卖关子。 “哎呀!张兄弟你有什么主意赶紧说嘛。”几个人都催促张成富快讲。 “这会天也还早,如果我们这会就去绑人,这李家村,和漳州城相距不过四五里地,跑进去一报官,咱们哥几个肯定玩完,依我的意思,等到后半夜,过了子时在动手,一来,就是村里人去报官,城门也进不去,守城那些兵丁是不会开门的。二来,现在正戌时,还有两个时辰才到半夜,你们哥三,去一趟渠马镇,渠马镇后街有一家车夫,养着几匹骡子,你们去抢一辆骡车来。一会捆了人,咱们就坐车回去,过了黄土岭,就把车弃了,用骡子驼着她两,咱们一来省了气力,二来,也不担心被人追上。” “渠马镇有骡子我怎么不知道,上次来渠马镇打草,怎么没抢了回去。”细猴狐疑的看着张成富。 “这车夫家住在渠马镇后街,上次来抢渠马镇的时候,大王考虑到路途远,东西多了拿不走,就叫大家只抢临街的一排商户,所以后街根本没去。我不是空手回去的嘛,当时我就在后街四处转了转。就看在眼里,没想到今天派上用场了。” “哦原来是恁个,你说你是不是跑后边街上,糟蹋那一家姑娘去了。哈哈哈”边眼,和大龅牙,也跟着细猴附和调笑。 “你们哥三赶紧吧,我留在这里观察情况。”张成富催促细猴三人起身去了渠马,看看他们三个走的远了。赶紧往村中走去,问了一个老妇人,找到李扯经家,走到门口,侧头看见一大家人正在厨房吃饭,围坐在大木桌子周围,张成富快步闪身走进厨房。 正在吃饭的六个人都用诧异的眼神看着张成富,李扯经愠怒的问道:“你是哪个哟?” 张成富急切的说道:“我也不跟你们多解释了,狮子山的土匪头子搅屎棍,知道那两个土匪死在粱老板家里,刚才来给你一两银子那个男子就是他派来打听情况的,一会半夜就动手来杀你们全家。赶紧动身走吧,这漳州地面你们是呆不得了。” “啊!那可怎么办?” 一家人慌做一团,张成富催促道:“马上收拾东西,只带金银细软,赶紧马上离开。在迟了就没命了。” “咋们是农民,能有什么金银,卖点菜,也只够日常开销,有时候还周济不过来。”李扯经说完叹了口气。张成富从怀里摸出十两银子,递给李扯经,并嘱咐他们马上起身走,这会城门还没关,赶紧进城,去码头坐船离开漳州。走的越远越好。 怕他们不走,张成富亲自催促起身,一路送进了城,看着上了船才放心的回到村口小树林里。送走了这个炸弹,心里稍微定了定,毕竟回去了,也没有了对证。坐在小树林里等了两个时辰,从李家村回到渠马有二十里地,细猴三人走回去,找到车夫家,抢了骡马来,估计也得两到三个时辰才搞得定。直等到子时快交丑时了,方才看见月光下一辆骡车前面支着一盏马灯,驶了过来。 走到近前,坐在前面驾车的正是边眼,车子在小树林边停下,细猴和龅牙从里边跳了出来,张成富站起身迎了上去:“你几爷子,去你M嫩个久,把老子等得瞌睡密西的。” “你还说,我们去找这个车夫家,问了好几个人,才在后街一个巷子里找到,车夫长得五大三粗,龅牙和边眼两个去捆不住他。”细猴说着,看了一眼龅牙。 “那后来呢,你们囊个又把车子弄来的。” “我看他们两个按不住车夫,又怕他声张起来,拨出短刀上前撩了他脖子。” “你把他杀了啊,那他老婆儿子呢。”张成富追问道 “没看见,我们去的时候车夫一个人在家,把他杀死以后,就把尸体藏在床下了。然后出来的时候锁了门。我们就赶着车就过来了。”龅牙接口道。 “我说你们去这么久。”张成富假意埋怨 细猴催促道,我们还是赶紧动手把,四个人上了螺车,顺着大路进了村子,把车停在李扯经家门口,张成富说留下来看车,细猴带着人快步下车来到李扯经家,发现屋里黑漆漆的,以为是已经熟睡,推门进去,打火折子,把桌子上的油灯点着了,四处一照,一个人影也不见,大龅牙和边眼都看着细猴,细猴小声道:“真TM见了鬼了,人上哪里去了,难道晚上还走亲戚去了?” “猴哥!什么走亲戚啊,我看肯定是跑了。”边眼跌足埋怨 “猴哥你刚才来的时候是不是说漏嘴了,或者做了什么动作让人家给看出破绽了。”龅牙也埋怨的问 “哎呀!这一家子,真是比猴还精,还害老子丢了一两银子,真是不动声色。厉害!厉害!”细猴一面说一面往外走,三人回来跳上骡车。 “你们三个,捆的人呢?怎么空手回来了。”张成富假装焦急的问 “跑了!”龅牙接口道 “怎么还跑了呢。你们三人,捉两个娘们,还捉不住啊!” “那是我们捉不住啊,我们进去的时候人早就跑的没影了。”边眼着急的分辩 “猴哥!你没记错地方吧,是这里不是啊。”张成富假装关切的问 “我能记错地方嘛,赶紧驾车回去吧。”细猴不耐烦的催促张成富 把车掉过头,在骡背上打了两鞭子,发出啪!啪!两声,螺车快速的驶出了李家村,半个时辰就过了渠马镇,骡子走的力乏,慢了下来,几个人都不说话,到交卯时,车到了黄土岭,大路走到了头,前面是上山的小路。把车卸下来,放在路边,龅牙在前面牵着骡子几个人跟在后边。往山寨里走。 “我当时也没说错什么话呀,你说这李氏怎么就察觉了呢。”细猴还在苦苦思索刚才和李家人的一言一行。 张成富也做出思考状:“你给我详细说说经过,我帮你分析分析。” 细猴就把进入李家的所有经过又说了一遍。 张成富又对着细猴身上看了一遍:“猴哥,肯定是人家看见你腿上绑的短刀,刀把头子让她看见了。” 细猴仔细看了看,从外面看确实能看见刀把的头子,才恍然:“原来是这样,是我大意了。哎!” “一会回去,咋们哥几个不能如实的讲这件事。” 张成富知道这件事如果照实对狗头说,狗头肯定会怀疑自己去给李家人报信。必须得让细猴他们都改口。 细猴追问道:“那我们怎么说?” “我们回去以后,就说,我们先去抢了骡车,然后去了李家村,但是我们去的时候李家人早就人去楼空了。肯定是怕被报复,所以已经离开了此地。这么说狗头也无话可说了,如果你说是因为你大意,让李家人发现你是土匪才跑掉的,狗头肯定会责罚你。” “张兄弟,你可比我细猴机灵多了,以后跟着猴哥,只要哥哥我有肉吃,你就有肉吃。”细猴感激的用手攀着张成富的肩膀。接着又把这些说辞嘱咐了龅牙和边眼。几个人都统一了口径。 回到山寨的时候已经天亮了,刚一进寨子,把骡子拴在厨房门口的木桩上。跑进厨房找东西吃,这时候王石刚熬好了粥,还过一会才到早饭时间。 王石拿了几只碗,给他们四个人盛了粥,又在蒸笼里捡了几个玉米面的窝窝头。装了一盆出来,几个人正饿的饥肠辘辘。 “猴哥你们昨天晚上还顺利吧。”王石试探性的问道 “别提了,跑了,”龅牙正要继续说下去,细猴瞪了他一眼。龅牙看见连忙端起粥猛喝了一口,不在说话了。 王石也不在问,细猴几口把手上的窝窝头吃完了,才说道:“我们去的时候人早就走了,扑了个空。”几个人吃过早饭,回后边宿舍睡觉去了,其余的土匪才陆续去餐厅吃饭,王石开始忙活起来。心里暗喜。 吃过早饭,狗头陪着搅屎棍在寨子里散步,闲逛,看见王石正弄了一大捆青草在喂骡子。搅屎棍好奇的问:“狗头,咋们寨子里什么时候开始养起骡子来了。”因为山寨四条下山的小路都是羊肠小路,在绝壁悬崖上盘旋,所以喂养骡马也没用,只有东山小路稍微要平坦些,其余三条路,骡马根本无法通行。山寨一向不养骡马就是这个原因。 “不知道啊,那来的,昨天还没看见骡马呢。今天怎么就多出这玩意了。”狗头也疑惑不解,两人走过来看,王石抬头看见搅屎棍和狗头:“大王早啊,军师早啊。”说着抱拳 “你这骡子那里来的。”搅屎棍问道 “是今天早上猴哥他们带回来的。” “猴子他们早上就回来了?还带了一匹骡子?”狗头,狡诘的目光盯着王石问道 “是的” “他们人上哪里去了。” “因为昨天晚上一夜没睡觉,吃过早饭,就往后边宿舍去了,我看他们个个都很疲惫。”王石解释道 “也别去喊他们了,等吃过午饭在叫他们来问问,让他们睡会。”搅屎棍倒背着手抬头看了看寨子外面的青山。 “王石!,一会,你把骡子杀了,炖一大锅。今天晚上打牙祭。”狗头用手在骡子头上摸了摸还忍不住吞了一口馋唾。 “大王,我觉得我们寨子还是需要养一头骡子的,比如上次去渠马镇,把弟兄们累的够呛,虽然上山这段小路,确实用不着,可是下山了也能用啊,以后要是有弟兄们去漳州城办点事情,也方便些,有个脚力。” “张兄弟说的在理,骡子就不要杀了,留着吧。”搅屎棍说完拉着狗头出寨门往后山去了。 搅屎棍闲暇时,总是喜欢站着狮子山的山顶。向山下眺望,满山的青松翠柏,阵阵松涛哗哗如波涛拍案,飞鸟追逐嬉戏,莺哥燕语。正闭着眼睛耳听松涛。 “大王你看那边有只兔子!”狗头惊喜的嚷道 “山林里几只兔子,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半夜王石正在厨房的地上睡觉,突然被雷声惊醒。接着哗哗下起了大雨,雨点打在屋顶噼噼啪啪。听见这雨声感觉气温也降了,突然觉得很冷,去墙壁上把棉衣拿来盖着。身子卷缩成一团。 雨下了两天,第三天早上天气放晴,搅屎棍一早吃过早饭带着三十来人,出了寨门从北山小路行了二十里地,到了秋赊丫,众人站在大路边水塘旁歇息。 此间住着二十来户人家,都以种地为业,中间一条大路直通黄土岭,相去三十里地。在村子东头是个分叉路口,向前直走三十里就是蛇头山,从右手叉路上行30里,便是去龙头沟,磨盘山的路。这个地方虽然住户不多,却是龙头沟,磨盘山和蛇头山去往漳州城的必经之地。 搅屎棍等人正走得力乏,在加之天气刚放晴,地面上浸饱了雨水,被太阳一烤,大量水汽蒸发在空气中,空气变得更加湿热。 “TM的今天怎么这么热。”几个小喽啰互相抱怨 黑鬼坐在路边槐树下用衣袖搽脸上的汗水,一队挑夫光着身子,下穿短裤,太阳照在身上,个个都油光闪闪。扁担在肩膀上随着步子有节奏的上下起伏。低着头只顾看路,一直走到水塘边,才发现坐在路边的众土匪,个个手持刀枪。挑夫队伍最后面跟着一个身着白绸长衫,头戴一顶干红凹面巾。身长七尺白面汉子,走得切近,看见众土匪在水塘边坐着,为头的正是搅屎棍。以前搅屎棍去磨盘山劫掠时看见过几次所以认得。 搅屎棍候挑夫们走到水塘边,对手下众喽啰使了个眼色,众人会意,一拥而上把十几个挑夫拦下。搅屎棍道“放下东西马上滚!” 这些人扔了担子,:“大王饶命!大王饶命!”嘴里边跑边喊着。一溜烟都跑的没影了,只剩下穿白长衫的汉子立着路上,刚要转身跑,被黑鬼叫住了:“哟!吴家二少爷嘛!你这是要往哪里去!” 听见黑鬼叫自己只得回过身来:“大王,我刚准备弄些山货土产去漳州城里货卖。这不是被爷们收了嘛。”说着满面堆下笑来。 穿白长衫的汉子正是磨盘山吴财主的二儿子,吴文东。今天雇了十几个挑夫把些核桃,木耳,山药,天麻,党参,羊皮。等物做十几担运进城去。不想刚走到秋赊丫便遇到搅屎棍一行人。 “那真是赶了巧了,今天我们正要去你们磨盘山叨扰,没成想你到帮我们把这些好东西挑了来。哈哈哈。”黑鬼说完哈哈哈大笑。 “缘分缘分啊!嘿嘿!”吴文东满面堆笑 “没你什么事了,你回去吧!”搅屎棍冲着他挥了挥手。 吴文东如得了大赦,回身就跑。 “吴二少爷!你慢点走,别摔着!哈哈哈!”众喽啰在后边起哄。 “今天运气不错,一出门就满载而归。弟兄们挑上东西回去。”众喽啰挑着担子,搅屎棍后随径奔山寨而回。 早上搅屎棍出门的时候说今天要去磨盘山,预计要晚上才会回来,山寨里只留了十几个人在家守寨子,中午饭只做了,够十来人吃的。大伙正在吃午饭,搅屎棍就带着队伍回来了,狗娃上前清点物资,有几十张皮子,其余尽是些核桃,板栗和药材。吩咐喽啰们都搬进储藏室里去,王石又得赶紧做饭。一直忙到下午两点多,收拾完碗筷。又得忙着做晚饭,晚上收拾完,觉得有些腰酸背痛,就去储藏室灌了一壶老酒,看见今天刚劫回来的许多麻袋堆在地上。一心想要看看是些什么东西,一连开了几袋,都是板栗,也懒得在去解其余袋子。用手摸摸下边的口袋感觉里面圆圆的,个头比板栗大,扯出来打开看。原来是核桃。“嘿嘿!正好下酒” 找了个脸盆,倒出半盆。一手提着酒壶一手端着黑桃走到厨房,摆在灶台上,端过长凳,就着酒壶喝了起来。 “兄弟好雅兴,喝酒也不叫你表哥!”张成富走进厨房来。 “来来,快坐,一起喝两杯。”王石一边说,一边起身相让,自己又去旁边端来一个木凳,两人劝了几杯酒。张成富向外四处张望了一回,低声说道:“你这个惹事精,上次要不是我,你就完了,真把那母女劫到山寨。你人头落地。” “兄弟这里谢过,我也是一时起了怜悯之心。” 伍仁吃过晚饭,就去前厅玩牌,手气不好,把几贯钱输了,心情烦躁,出来在寨子里闲逛。路过厨房门前,看见张成富和王石正围坐在灶台边喝酒,王石把一个核桃放在灶台上,用右手轻轻一拍,然后拿起核桃把壳轻轻的被剥落。这核桃刚劫回来的时候,伍仁就拿了几个来吃,壳厚肉少,十分坚硬,不用铁锤敲根本就无法把壳打开,看到王石吃这核桃只是手掌轻轻一拍,也没使什么劲。这铁核桃就粉碎了,这份掌力!不禁联想到,在水井边,发现草丛里,赖子的尸体时。身上别无外伤,头上皮毛也不见伤损,头顶天灵盖却被击的粉碎。绝对不可能是钝器击打,若是用木棒铁锤打下去,肯定会把头皮打破。这么一看,王石这掌力很可能就是打碎赖子头骨的真凶。偏偏他一来,赖子死了,张胖子失踪。张成富说是他表弟,那有这么巧合的事。越想越觉得可疑,便也走进厨房来。 “哈哈!你们哥两喝酒也不叫上小弟。”伍仁晃着肥大的脑袋满面堆笑走到了灶边。 王石客气的让坐,“今天伍大哥怎么想起小弟来了。那就一起喝两杯。” “刚才我看见张兄弟拍核桃,你这掌力挺牛B的。”说着去盆里拿起一个核桃来看。 王石心里一惊,暗暗埋怨自己,怎么这么不小心。“哪里有什么掌力,经常干活,皮糙肉厚罢了。”说着去筐子里找来一只杯子,给伍仁倒酒。 “哈哈,啦蛤蟆的胡子,还谦点虚哟。”说着话,在张成富下首坐下,几个人劝了几杯酒。 伍仁拿起一个核桃让王石帮他打开,想在看看他用手拍核桃,王石接过核桃用手假装拍了几下,拍不开,:“这核桃TM太硬了,手打疼了。老子还不信弄不开你。”然后转身去拿来一把劈柴的斧子,用斧子背把核桃敲开,接着又连续砸了十几个,伍仁只不做声,心里明白,刚才我没来的时侯你用手拍核桃,现在我来了,你假装手疼,越是掩饰越说明心里有鬼。 三人饮酒至更深,张成富和伍仁回后边宿舍去睡了。 自此之后,王石总感觉老是有一双眼睛在暗地里监视自己,下午王石收拾完碗筷。把几件衣服拿到小溪边去洗,上山来的时候,上身穿了件短衣,里边一件棉卦,下边一条黑裤子,和棉裤。现在天气热了,棉衣无法穿了。张成富给了他几件换洗的薄衣服。夏天汗重,隔几天就得到溪水边洗衣服,一并洗澡。不一会,狗娃也来洗衣服,搅屎棍和狗头的衣服都是狗娃洗。在溪里来洗衣服的就他两个最勤。其余这些土匪们,衣服穿的都有味了,或者心血来潮偶尔会来洗洗。 洗完衣服回到厨房,关上房门稍稍休息会,就要开始忙着做晚饭。吃过晚饭,众人都各自散了,睡觉的睡觉,或者有在前厅打牌的。各自忙自己的事情去了。突然一阵锣响,寨子里所有喽啰都连忙奔到前面中间空坝上来。敲锣就是紧急集合的号令。不一会儿,搅屎棍,狗头,和黑鬼走来站着坝前高地上,狗头开始点名,点到张莺哥,喊了好几声,王石一时没想起是在叫自己,还站在厨房门口呆看,这时候狗娃跑过来:“军师叫你呢,快过去,紧急集合。正点卯,你怎么不答应。”这时候王石才想起,自己现在叫张莺哥。随即跟着狗娃跑向操场,答应:“到!” 狗头点完名:“都到齐了。”对搅屎棍说道 “今天晚上,突然集合,打扰兄弟们了,因为山寨里出了点事情,今天晚狗娃去检查仓库的时候发现锁被人扭断了,里边少了五十两黄金。这穷乡僻壤,我和弟兄们攒了这十几年,就这么点家当,是那一个兄弟拿了,自己拿出来,我可以饶他这一次,若是自己不拿出来,一会搜出来,可别怪我心狠手辣!”说完话环顾操场上。众人皆哑口无言,搅屎棍见无人肯出来认账,这寨门一向关着,又没有人出去,即便是偷了金子,也还在寨子里。 “既然没人肯认账,今天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金子找出来。不过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我在问一次,是谁,马上承认了,我可以不追究,念你是一时糊涂。若是还不认账,我可要开始搜了。” “大王寨子里的人一个没少,今天上午我还去过库房,锁还是好好的。下午并无人出寨,这金子肯定还在寨子里,让我带几个弟兄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搜,不信找不出来。”狗娃很有信心 “黑鬼,你和狗娃带几个弟兄,给我搜!” 黑鬼和狗娃带了几个人,分两队,从前厅开始往后搜,把山寨里几间房子,搜了个遍,一无所获,回到操场 “没有!”狗娃道 “没有!”黑鬼也从后边带着人回到操场 “你们所有房子都搜完了吗?”搅屎棍问道 “溪水右边一路上去五间房都搜完了。”狗娃道 搅屎棍回头用询问的目光看着黑鬼。黑鬼说道:“这边房子都搜完了,只有厨房储藏室,没有去。” “去搜啊!”黑鬼又带着几个人向厨房去了。 众人先在到储藏室里到处翻,里边堆满了粮食,腊肉,和肉干,酒,等杂物,翻看了好些时候,把几个喽啰累的不轻,黑鬼从储藏室出来在厨房里转了转,看见墙壁上挂着几件衣服,便走上前随手揭起,看见一个白色的布袋子,藏在衣服后面,取下来打开一看,正是丢失的黄金。“M的原来在这里,把老子找的好苦,”回头对着储藏室里喊道:“找到了,别翻了。”里边几个喽啰听说找到了,都出来看。 “是谁藏在这里了。”其中一个招风耳的喽啰道 “这还用问嘛,肯定是厨子干的。”其余几个喽啰也都这么说。 黑鬼手里提着袋子,走到操场把金子交给搅屎棍:“在厨房里找到的,全在这里了。” 狗头喝令两个喽啰上前用麻绳把王石捆翻在地,王石赶紧分辨:“大王这不关我的事啊,我没偷金子!你们冤枉好人了。” “冤枉好人!,在我这山寨里就没有好人,是好人就不会来咋们这里了。哈哈哈。”操场上众土匪跟着狗头哈哈大笑。 “我刚才已经说了,也不是没给你机会,你就是死不认账,现在在你的衣服底下搜出来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铁证如山,你还想赖账!”搅屎棍走到王石面前质问道 “大王我真的没有偷金子,你想想,我要是真偷了金子,我还能在这里跟没事人一样听你点卯嘛!。我随便找个借口,不就溜出寨子,找个谁都不认识我的地方逍遥快活。我还呆在这里跟你们做饭洗碗!。” 搅屎棍听了王石这一番话,犹豫不决,觉得确实有点道理:“金子为什么会在你衣服底下?这你怎么解释?” “杀了这个王八蛋!”站在操场后边几个喽啰高声叫喊,张成富回头看时,这几个喽啰正是经常和伍仁在一起打牌的。王石平时也没得罪过这些人啊,在则,为什么偷金子的人,会把金子挂在王石的衣服下面,这摆明是要陷害王石。这么多金子,既然偷了出来,干嘛不拿着逃出山寨,找个地方逍遥快活去,却要用来陷害王石。很有可能就是伍仁看出了王石的破绽,要给赖子报仇。可是一时也没什么办法来救王石。 “肯定是有人想陷害我!”王石分辨道 “谁要陷害你!” “是伍仁!”王石已经猜到,肯定是伍仁那天晚上看见自己用手掌拍核桃,猜出赖子是他杀的。所以才设下毒计,栽赃。但是一会儿不可以把事情引到赖子的死上去。必须得另外找个理由。 “你跟伍仁有什么过节,他要陷害你!”狗头走过来问 “现在当着大家伙的面,我也不想在替他瞒下去了,伍胖子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王石一副很愤怒的样子嚷着。 “你别急,慢慢说。是怎么回事?”搅屎棍好奇的望着王石 “大王,是这样的,前天晚上,我和表哥在厨房喝酒,伍仁闯了进来,我们三个就一起喝酒一直喝到半夜,伍仁和表哥一起回宿舍去了,我刚关了门,准备睡觉,伍仁又折返回来,一进门,就回手把门关上,对我说,要我帮他,说他有一瓶蜈蚣,壁虎酒,让我拿去下在大王喝的酒里,把大王和黑鬼毒死以后,他做了寨主,黑鬼的头领位置就让我做,我当时听了以后就说,我在外面犯下官司,被官府通缉,没有容身之处,多亏大王收留,如果我在下毒害死大王,和头领,那不是成了不忠不义之人。咱们出来混江湖的,首先得义字当先。伍仁见我不肯帮他,气愤的走了。没想到他怀恨在心,想出这条毒计来害我。大王你可要为了做主啊。”王石说完又跪下叩头。 伍仁用一个陶罐,泡了些蜈蚣和壁虎,还有一条蝮蛇,当地叫做烙铁头,奇毒无比。山寨里弟兄都知道,谁长个疮什么的,用此酒一抹便好了,而且治疗脚气有奇效,去年的时候搅屎棍背上长了一个大疮就是搽了这个酒,没过两天就好了。 “大王!你别听他胡说八道,他这是狗急跳墙,乱咬人,你可别信呐!”伍人在后边大喊 “把伍仁给我捆了!”搅屎棍大喝道 黑鬼带了几个喽啰上前把伍仁双手反绑着捆了,架过来丢在王石旁边。 这时候就有两个喽啰道:“前天晚上我们出去上茅房确实看见他们三个人一起喝酒的。” “怪不得那天晚上他回来的那么晚,还满身酒气、”另一个喽啰道 “伍仁没想到啊,你居然想毒死我,你TM够狠的!”黑鬼恶狠狠的说着。往伍仁腿上踢了一脚。 “我真的没有要毒死你,你们别听这个王八蛋胡说八道啊。”伍仁急切的辩解 “伍仁你房里是不是有毒酒,这你是赖不掉的吧。”搅屎棍用手提起伍仁的胸口质问道 “说吧!还有多少同伙!” “我那毒酒也是为了给大家搽个疮什么的,你背上的疮还是搽了我的酒才好的,大王你别相信他的鬼话。” 搅屎棍一向不允许在山寨里放毒药,所以也不准任何人放鼠药。怕的就是被人暗算下毒,伍仁泡了一瓶子蜈蚣壁虎毒蛇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原本几次打算要他销毁掉,后来听说山寨里很多兄弟生疮,脚气,都亏了他泡的药酒治好了,后来自己背上长疮也是涂了这个药酒才好的。所以就保留了下来,没有说什么,心里一直对这件事有些忌惮。前些时候张成富看见王石脚上长了脚气瘙痒难耐,就带着王石去找伍仁给涂了些药酒,后来脚气好了。王石当时也没太在意,刚才急中生智,正好拿这个来说事。 搅屎棍听完他两个的辩解,一时竟也决断不下,王石说的也头头是道,伍仁大喊冤枉,让大王赶紧治王石偷金子之罪。王石和伍仁两人对骂了起来。搅屎棍回头看看狗头,狗头上前一步道:“今天这个事情呢,先按下,回头再说,金子也已经找到,交给狗娃放进仓库,以后仓库门口安排两个兄弟把守。昼夜轮班,不可离人。先把伍仁和王石都关进后山山洞里。等把事情调查清楚了在做决定。” 安排完了,众人散去,第二天早上,大家来餐厅吃饭,才想起,王石被关起来了,没人做饭的事情、搅屎棍觉得,这做饭的事情不是小事,也担心被人下毒,又亲自去把伍仁的药酒没收,自己亲自保管。选了一个名叫汪牛儿心腹小校去厨房做饭。 在从小路沿着溪水上走,在搅屎棍卧室后面有一个看上去很不起眼的山洞,洞口仅能容一人通过,洞壁上挂着一盏桐油灯,两边并排这五间牢房,用木棒做成栅栏,伍仁被关在王石的对面。黑鬼把他们关进牢房以后。把牢门上了大锁,门口留下一个喽啰看守。 两人在牢房里也不知白天黑夜,不知被关了几天实在无聊,每天有喽啰送来些粥和窝窝头。 “你知道赖子和我是什么关系吗?”伍仁对着对面王石说道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听你讲讲故事也不错。”王石躺在地上的草垫子上,漫不经心的说道。 “我五岁上就死了娘,我爹每天就去山里挑煤到漳州城里卖赚点脚力钱,后来买了几亩薄田日子慢慢好了起来。但是好景不长,我爹又给我找了一个后妈,后妈有一个儿子,比我大几岁。只要我爹不在家,后妈对我不是打就是骂,几个月都别想吃到肉,有什么好吃的,后妈都给他自己的儿子吃。我长到了十五岁,经常流鼻血,身体很差,赖子就住在我家隔壁,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经常看我可怜,从家里拿了鸡蛋和香肠,给我吃。我两经常在一起玩。在一起放牛。十五岁那年冬天,数九寒天,后妈的儿子已经穿上了新做的棉袄,我还穿着一件单衣,冷的瑟瑟发抖。晚上的时候我去找我爹,让他给我做件棉袄穿。我爹说,你以前不是有一件旧棉袄嘛,将就着穿吧,我说那件旧棉袄也找不到了。可能是给后妈扔掉了。我爹给我一耳光,说我胡说八道。还说我不孝,乱猜忌。我从家里出来去放牛,晚上我感觉浑身发冷,第二天早上头晕,起不来床,后妈我催我去放牛,还骂我是懒鬼。又去跟我爹说,我爹把我从家里赶了出来。我快死了,躺在墙角边,是赖子把我背回他家,给我抓药,给我衣穿。后来病好了以后我就住在他家,和他就跟兄弟一样亲,过了几年,他爸妈相继去世,家里有几口田,被县里催交赋税,这两年天旱,收成不好,没钱交。田地就被县里给没收抵扣了税银。我们两没办法就去抢。后来被官府通缉,逼的没地方去就上了狮子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