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继宗还没听完,就已是头痛欲裂,脑袋一片浆糊,连忙讨饶。 “停,停……兄长您老歇会儿,我认了还不行吗?再说下去,我都成修真界的祸害了,比那个国贼还招人恨……” 阎继宗就不明白了,让他叫自己一声师叔,能惹出这么大的事,这一番辩论可把自己折腾得不轻,毕竟刚刚晋级,不能让人议论成忘恩负义…… 再说自己这条命确实是人家救的,从此成为此片大陆的绝顶高手,一点不带吃亏的,叫人家一声兄长也是理所应当。 李尘枫一脸堆笑,上前几步,与阎继宗把臂相向。 “我就说继宗弟不是这种人嘛,如今悬崖勒马、迷途知返、维护纲常、爹是爹来娘是娘,谁敢骂你,老子第一个不答应,咱们兄弟并肩上,打他娘的……” 阎继宗也是爽快之人,又确实对他心怀感激,于是不再忸怩,实实在在地抱拳一揖。 “小弟阎继宗见过兄长!” 两人一派兄友弟恭的模样,令看在眼里的众人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却不敢表露出来,反而装得一脸的欣喜,纷纷道贺…… 那十余修士这才发现,自己又多了一位便宜师叔,虽说满脸胡茬,但年纪绝对不大,看了让人反胃,但也是无可奈何,谁让人家义弟修为高呢…… 此时,蜥神谷深处的山体里,古塔之中则是另外一番景致。 李尘枫的义兄白崇,对阎继宗很是同情,连连揺头叹息。 “这阎继宗真是傻得可以,居然和这小子结拜,不知道他专坑兄弟吗?弟妹,你说那小兔崽子又准备咋个坑法?” 修罗女看了这么久,早已笑得不行了,根本无法答话,都说美女笑得花枝乱颤,她直接是花枝都折了,纤手抚着腹部,纤腰弯着,到现在还没缓过劲来。 之前,正当白崇教授修罗女“裂魂鞭法”的时候,那十数位修士被迷阵震了出去的响动,让白崇心有所感…… 生怕兄弟有失,立时就将外面的景像投射到古塔之中,李尘枫拿修士顶雷,助阎继宗渡劫的缺德事尽收眼底…… 两人看得是精彩不已,既是惊诧又是好笑,继而又狂笑不止,这种离经叛道的渡劫法子,让白崇也是叹为观止,还居然让他成功了,不服都不行! 白崇在自己的天域,渡劫虽说不至于如此迂腐,傻傻的硬扛,术法齐出与天雷对抗乃是再正常不过了,可也没有这般胡闹,什么事到了这家伙手里,都透着一股子滑稽和邪性! 这以后谁都跟着学,只要渡劫就拿千儿八百的修士顶雷,这个修真界还真能多出不少晋级成功的修士,可是……这法子咋就这么别扭呢? 毕竟阎继宗能醍醐灌顶,顺利晋级,就象功法虽有不同,照样能够筑基成功一样,殊途同归,你能找谁说理去? 这是白崇头一次见识李尘枫的折腾本事,修罗女之前的分说,绝对是一点都没掺假,看来还有所保留了…… 这还是个凡人吗?坑修士都是手到擒来,一点都不带认生的,这会儿连筑基期小弟都认上了,不认还不行,能说死你,满脸为人家好的表情,就象吃亏的是他自己似的。 修罗女好半天才回过劲来,幽怨地看着那人,如果没有柳媚儿横在两人的中间,说不定此时的自己,正和这个冤家一起坑人呢,那该是多么惬意啊! 想到这里,她突然又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艳光四射,俏脸灿若梨花…… 其实修罗女和白崇只看到了一半,要是看到李尘枫以修士的身份与龙蜴修士大战的场景,能惊掉了下巴,也不会如此的不可思议…… 白崇斜了她一眼,“弟妹呀,你怎么喜欢这么个玩意儿,样子也不咋的,就只有会坑人一个优点,还稀罕得什么似的……” 修罗女美眸一瞪,嗔怪道:“我倒是想忘,谁让你又给我看见他的,还说我的不是……” 塔中的十日,外界才过去一日,这些天,修罗女与这位亦兄亦师的白崇混得极熟,两人真如兄妹般相处,已是无话不谈。 修罗女对李尘枫的情谊和矛盾的心情更是合盘托出,这让白崇也是深深的无奈,让修罗女抢先嫁给这小子吧,被她瞪了回来,劝她两人共侍一夫吧,修罗女的高傲又让他抓狂,只能由着她去了,唯一的成果就是叫她弟妹,修罗女能答应了。 白崇听到她的埋怨,反而哈哈大笑,“老子要不关在这里,一定跟这小子满世界坑人去,太他妈对我脾气了,这兄弟没白认,我倒是稀罕得不行……” 修罗女深深的又看了李尘枫一眼,狠心道:“把景像去了吧,他不会有危险的,没得误了我修炼……” 修罗女矛盾的心绪又再泛起,再看下去只能让自己不可自拔,只能自欺欺人,避开那魂牵梦绕的身影。 白崇轻叹一声,“真是冤孽啊,你们女子的心思我猜不透,也不想猜,早知如此,又何苦相识……”袍袖轻抚,景像消失不见。 消失的瞬间,修罗女两滴清泪落于砂砾之上,又惹得白崇一声更长的叹息…… …… 李尘枫哪里知道白崇和修罗女能看到自己胡闹,这会正诱导阎继宗呢。 “继宗贤弟,你在迷阵里都看到了什么?怎么就突然飞出来急着晋级呢?” 李尘枫声音可不小,就是让众修士都听见,如此一问,就是让阎继宗说里面的场景如何的有助于修炼,看,我晋级就是靠着场景的启发一蹴而就。 谁知,这一问却是让阎继宗和他那些师侄们尴尬起来,一个个面红耳赤,欲言又止。 李尘枫有些急了,“说呀!怎么回事?” 阎继宗期期艾艾道:“说来也是惭愧,我们是被迷阵赶出来的,不说也罢……” 李尘枫一愣,“迷阵还会往外赶人?这怎么可能……” 徐天行也是疑惑起来,自己担心徐子卿等人的安危,并没有进入迷阵,可迷阵赶人的事还第一次听说。 风轻云淡道:“阎师弟,此阵如此险恶,竟致修士也无法立足,我等还是将其毁掉的好,以免祸害天下修士……” 李尘枫更急了,这要是毁了,和谁要丹药去,这不是砸锅吗?他正要发声,谁知阎继宗态度比他还要坚决,眼睛一瞪。 “徐师兄说得哪里话来,此阵乃远古的宝物,里面三个小阵,皆是远古修士修炼和斗法的真实景像……” “可以说是远古修真老祖,垂怜我血云宗修炼之不易,特意引发的演示之阵,别说毁去,就是别人想占为己有,都会遭我血云宗全宗的拼死一战!” 阎继宗的态度很明显,这迷阵就是我血云宗的,你徐天行也不行,趁早灭了觊觎之心,我不一定打得过你,可还有血云宗呢! 李尘枫一听,心中的石头算是落了地,能留下就成,等老子收刮够了,爱谁谁。 徐天行却是脸色有些不好看了,我也就是随口这么一说,用得着这么大反应吗?随即又有了些疑惑,让他们如此紧张,怕不是真的有什么了不得的收获吧? “阎师弟,我并未进入迷阵,又哪里知道其宝贵,这与你的晋级确有关联吗?” 阎继宗面色缓和下来,“里面演示之法,皆是我们这片大陆见无可见,闻所未闻的修炼之法,比之老祖留下的典籍要高出太多,简直是天地之别……” “其中就有用术法、兵器与天劫对撼的景像,若非如此,刚才我也不会依法施为,最终得以晋级筑基期!” 徐天行一听,面色剧变,心中掀起惊涛骇浪,怪不得阎继宗要拼命捍卫,出言威胁,有此宝物在手,血云宗功法大进,将有大批修士晋级高阶,到那时,岂止是魔月宗,整片大陆都将被血云宗独霸。 不行,此等宝物只能握于我手,否则魔月宗将遭灭宗,就是引至双方大战,都要再所不惜,不能给血云宗增强实力的时间。 阎继宗虽说长年在凝气期十五层徘徊,修为相比徐天行差得极远,心智上可不差分毫,哪里还猜不出徐天行的心思? 迷阵的珍贵,他根本没打算瞒徐天行,对方毕竟是成名已久的人物,他要进也阻止不了,关键是先表明态度,让对方投鼠忌器而已…… 阎继宗不待徐天行心绪平稳,眼色一递,数名师侄不动声色地将徐子卿围在了中间,明摆着告诉徐天行,别轻举妄动,否则你侄子就不是你侄子了。 待徐天行回过神来,发现徐子卿已成为人质,无奈地摇了摇头,也不点破,悠然地看向远山的景色,寻找着破敌的良机…… 李尘枫看见两人无言中,已过了数招,暗骂了一声老狐狸,两人都是活得久了的人精,谁也别想瞒过谁去。 他可不在意迷阵的归属,自己拿着反而是取死之道,只关心丹药归自己的事。 “继宗贤弟,你还没说怎么就被迷阵赶了出来,是不是误触了什么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