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疆众人还是天疆大门之处,三日前的血腥味早已消散。但是记忆,却犹在眼前。 “众人莫要送了。” 摆了摆手,告别众人,却是牧神眼中有些黯然失色,先天人的感知告诉自己,这一别,便是永恒。 “好友,经此一别,不知多少岁月,方能再见。就此珍重。” 看着快要垂泪而下的牧神,剑鬼非人哉挥挥手:“萨萨萨,虽说关闭通道,但是留有余地,步千怀又不是进不来,搞得这么伤感干什么。” 听到此语,三族之人也是会心一笑。是啦,就算是关闭,但是步千怀想要进来的话,这层关系在,不算困难。 不过牧神的感觉不会错,白首留仙也是如此。所以这三天,尽可能的把步千怀的功体调整到完美的地步。并且因为步千怀有着后世黑罪孔雀的一式秘法,也让白首留仙感受到一丝丝的熟悉感,因此传授了一些自己的术法,不过能学到多少,就看步千怀他自己了。 白首留仙扶了扶胡须:“若有事,便来寻天疆,天疆,永远欢迎你。” “是。”垂头一拜,遮挡了眼神的落寞:“就此别过,天涯路远。”说罢,直接转身离去。这一别,定是永远。 看着步千怀渐行渐远,再也看不到身形,牧神长叹一口气,随后牧天九歌锵然出鞘:“众人退至吾身后。” 只见红白双剑,圣气庇佑,双剑出霞光,直接斩断天疆大门之前的苦境连接通道。周遭百里,飞鸟横空,大地动摇,宛若地龙翻身。而转身看向那摇晃最厉害的天疆,步千怀心中依然明了。 “这才是最好的结果,否则只要在苦境一天,便没有安全的日子。这半年岁月,也让我对天疆有所好感,只愿永不入世,否则天疆危难。”随后又喃喃自语:“时间到了,这次任务完成,最后一枚永寄玉的资格,拿到了。” 苦境刚刚动荡,又逢白日乌云遮天,宛若黑夜,又是一道赤霄红雷,带走一道人影。 ………… 久违的天府,依然肃穆**,神秘非常。而大殿之上,今日中天,更天齐聚。下方则是诸多银色恶鬼面具,躬身拜服。 “本尊闭关许久,如今下方端的是不安稳呐。” 大殿之上,中天打扮的步千怀口出此语,让大殿下的人都下意识惊惧的抖了抖身子。因为这话,可能会死人。 “先有营啸,再又粮饷克扣,这种挖断根基之事。”猛然一拍地面,在场二十一位银色恶鬼面具者如同山岳压身,冷汗直流,闭紧嘴唇。但还是因为惧怕,上下的牙齿不住的打颤。 “当不为人子!” 此语一出,带着八品神通的劫花威能和如梦似幻的幻象,直接一人绷不住,起身大喊起来,随即便是嘴中留出一口黑血,直接趴在地上,没了声息,那是胆,都被吓破了。而其他二十人更是止不住的打颤,头埋的更深了,丝毫不敢往前看上一眼。 月无涯打扮的更天挥挥手,拍了拍中天的衣襟:“息怒,息怒……”转头看向趴在地上的二十人:“你等先去吧,各司其职。他的尸身也带下去,把他的工作担过来。” 如临大赦,二十人直接告退,生怕晚一步,便被留下。 “张弛有道,乃是必须。些许克扣,埋不过他们的功绩。须知不论如何朝代,哪怕是原来世界的大明早期,都有贪官污吏,人心之事,难以避免。何况,这灵军,本就不是你我需要长久的物件。收拢天府人心,灵军物尽其用,便是可贵,让他们令行禁止,以后若要抛弃,那才是麻烦。” 步千怀摇摇头:“没想到去了多半年,但好在时间比例看起来也相差不多。这大半年来,发生了这么多麻烦事。不过好在,完成任务,又在苦境取得了足够的实力基础,不仅完善了我之武道所需一切,更让我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如今,想来是御气大成,只待打磨好所有武学,便是准备最后一步,迈入明神。” “明神可不好成。”摇了摇头,月无涯徐徐说道:“虽然难度不如后天成就先天需要机缘。但是也并非悟道成就御气一般水到渠成般的顺其自然。这最后一步,乃是武道大宗师,自身所学融会贯通,走出自己的那一步。而你自身本就繁杂,不好梳理,更不要说很多武学直接跳过最基础的第一步,想迈过明神的门槛,恐怕要费事许多。” “无它,唯熟尔。多加练习,多加实战,这也是控制灵军的一个目标。南征北战,难免碰到武道好手,正好磨练自身,岂不妙哉。” 月无涯摇摇头,本身的性格,有些倔强,他还是知道的。也没有多加劝阻,而是继续说起来:“营啸之事本就有些蹊跷,难免有神鬼之说。” “那就请几位道长,镇压邪祟。”步千怀不以为然,不过两人心中都清楚,灵朝余孽不除干净绝对麻烦,他们恐怕比乾朝还要着急。 “那就说另一件事情。”月无涯神色忽然变得有些说不上的味道,皱着眉头:“你记得你从灵朝藏匿之处回来的时候,碰到的风雪之灾吗?” “蹊跷诡异,难免让人忘怀。不过忽谈此事……” “嗞……”抿了抿嘴缓缓说道:“水北道忽现此事,接连十三座城,尽数化作冰雕,人员尽失。” “若是人为,那真是恐怖莫测。不过,是何等天灾?我只在那些怪异之说上听闻过。” 直接一本怪谈书本放到椅几上:“我最近查来的资料,也和你说的故事大抵相同,不过成了一桩玄之又玄的案件,尘封百年。如今再度现世,让人不免疑窦。毕竟毫无预兆,谁知下一次风雪,是否会掩埋你我脚下之地?” 沉默,步千怀沉默了。毕竟谁都不希望好不容易得来的努力,结果被天灾付之一炬,那是谁都无法接受的。 “这事情,先放后吧,天灾难料,躲着点就好,其他事情呢?比如这半年多,乾朝朝廷可是寻过我?剑宗这边又是如何?” “乾朝百废待兴,就连灵军都不去打搅,反而让出地盘,明显是顾不得了。退而求次,只是简单地收敛一些米盐茶酒,铸币铁器的事情,修生养息。而剑宗,自夜未央回宗门,天下剑宗也都修生养息,毕竟中层剑客损伤不知凡几,怕是最少都要十年才能缓过这口气。年青一代成为主力军,都在刻苦修炼剑技,努力成为宗门砥柱,如今江湖上流动的剑派人士少之又少,所以剑宗自然没有注意到这埋藏在黑夜之中的灵朝军士。” 步千怀打定了注意,准备挥军北上。既然半年没动静,证明乾朝当真放心自己。或者话句话说,井水不犯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