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念?”徐怀奕嘴里默念了几遍。“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任雨潇劝道,“官人,我知道你想要撑起咱们家来,但也不能就这么硬逼自己啊,要知道过犹不及,需要劳逸结合的。” 看着徐怀奕正在低头沉思,任雨潇继续说道:“你看,你今年不过二十八岁,尚未而立就已经是凝元九层的修士,但那是咱们用灵药堆积出来的,一味硬逼着自己突破,很容易留下根基不稳,当然无法寸进。” “你得出去看看,多历练,就当是散散心也好,家里有我呢,放心吧。” 徐怀奕想了想,觉得任雨潇说的有道理,自己可能真的需要松弛一段时间,但又有些犹豫。 “哎呀,哪能有那么多坏事天天发生,你呢,就放心的出去玩一段时间,说不定就能有所突破呢!” 呼,“好吧。”徐怀奕长出一口气,下定决心出门游历,让自己彻底放松下来。 ………… 青山有歌谣,朝旋暮绕。似当时年少。 徐怀奕走出尧光山,放下心中的羁绊就仿佛回到当年那个小伙子,利用外出历练的机会去鹿繇山找自己心上的姑娘一样。 徐怀奕也不知道自己此行要去什么地方,任雨潇上午劝过他后,下午就把他赶出来,说是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游历,徐怀奕琢磨着这个词。或许游历本身不过就是一种不带目的的四处乱逛。徐怀奕也不御器飞行,单凭两条腿,在县城之间的土路上走着。 “喂!”徐怀奕听得后面有人喊叫。 “那位小哥儿!”徐怀奕回过头,原来是一队商人,正赶着马车驮运货物。 见徐怀奕回头,那赶马的汉子紧催马匹快行几步,来到徐怀奕跟前,“这位小哥,快回那边的县城去吧,”说着,伸出手比了比方向,正巧与徐怀奕走的方向相反。 赶马的汉子说道:“小哥儿,这条道上不安全,不光有妖兽,还有山寨的土匪劫道,快回去请几个镖局的人,总好过你独自上路!” 徐怀奕听到这汉子的关心,微微一笑,说道:“不妨事大叔,多谢你的提醒。” 说罢,甩开大步往前走去。 “哎!哎~”赶车的汉子忙催动马车向徐怀奕追去,冲着徐怀奕的背影喊到,想让这年轻人听自己一句劝。没想到一眨眼的光景,一个年轻人竟然消失不见了。 “怎么了老牛?”身后马车里的帘子撩开一角,探出一个尖嘴猴腮的面孔。 “怪事,我刚才看见一个年轻人,还想劝他回去,结果一眨眼人就不见了。”牛老二摸着头,一脸疑惑。 “说不定是你癔症,眼花了吧?快赶路吧!”尖嘴猴腮的男子留下一句话后,又遮上了帘子。 “莫不是真是我眼花了?”牛老二摇摇头,一甩鞭子 “驾!” 再往前二百余里,一伙山贼正躲在道旁的草丛里,等待过路的商户。 这里距离赤安县已经不远,只有几十里路的样子。北虞府经过上千年的开辟,除了特定的几座山有妖兽出没外,其他地方很少能见到妖兽,是以才会有山一天了,这都快咱们还等吗?”一个精瘦的男子问道。 “等,杵头子(钱)下来咱们才能安根(吃饭)”旁边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说道。汉子一说话,脸上的一道疤痕显得愈发狰狞。 “原来刚才那个赶车的大叔说的是你们吗?” 一道戏谑的声音在几个山贼耳边响起。 “谁!”那虎背熊腰恍若黑熊成精的汉子不愧是先天高手,率先反应过来,一下子跳起来,抽出鬼头刀横在身前。 只见徐怀奕慢悠悠的从草丛里出来,“是我啊,话说你们这有手有脚的,做点什么不行,偏要干这打家劫舍的事情。” “你管得太多了!”领头的汉子仗着自己实力强大,鬼头刀挽出一个刀花,使了一招力劈华山,向徐怀奕攻来。 徐怀奕毫不在意,在他看来,这汉子的刀法几乎处处是破绽。 徐怀奕向右稍微后撤一步,趁那大汉旧力已去,新力未生之时,一脚踢在那汉子的手腕上。 “啊!”那汉子大叫一声,只觉得整个手掌都不是他的了一样,鬼头刀也握不住,当啷一声,摔在了地上。 其他人见自家老大仅仅一招就败下阵来,吓得连滚带爬的跑开去。 徐怀奕慢慢走到那汉子身前,“放心吧,你打不过我,我只是想知道你们为何在此落草为寇,找点正经事情不好吗?” 那大汉睨了徐怀奕一眼,把脸扭到一边,不再说话。 徐怀奕好言道:“你们有什么困难可以同我说啊,我还是愿意帮忙的。” 那汉子见其他手下都已经跑路,像是泄气了一般,另一只手伸入怀里,像是要取什么东西。 “实不相瞒,少侠……”大汉正说着,伸进怀里的手猛然向徐怀奕甩去。 噗!竟是一包石灰粉。 这点凡俗的技俩还伤不到徐怀奕,挥挥手,带出一阵风,便把石灰粉吹散了。 再看那汉子,早就施展轻功跑了。 徐怀奕其实不算生气,反而有些兴奋。自从踏入仙途,他就一直面对自己同阶和更高修为的修士,但在这俗世中游历时,他就是最强的,面对着一众凡人,就如同一只大象俯瞰蚂蚁的生活,有种陌生的兴趣。 徐怀奕也不打算追上去,这种小事并不值得放在心里记恨,而是继续沿着土路往县城走去。 赤安县其实已经算是尧光山管辖的边缘,再往南,就到达成吴山地界。徐怀奕走进这赤安县,打算找一家客栈歇歇,尝试一下那些常年混迹的江湖客们住店的感觉。 “这位大哥,这赤安县的客栈在什么地方?为何我走了一圈,也不见有挂幌子的地方?”徐怀奕找不到地方,只好找个人问问路。 “哎,公子有所不知,原来这赤安县最大的酒家五味楼的确有几件空房,只是这几天出了些事情。” “哦?”徐怀奕问道,“什么事情?” “是……”说起来,那男子依旧是打个冷战,仿佛受到莫大的惊吓,“那五味楼,闹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