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黑夜,冰冷的街道,以及一阵一阵吹来的寒风,刺骨无比,让整个环境让人感到格外压抑。 林溪一袭黑衣,刻意将气息隐匿到最低,静悄悄的躲在不远处的一间房子后面,如果他不出声,没有人可以发现他的存在。 呼吸法可以调节自身全部的身体机制,强化体魄,突破自己现有的极限,自然也可以将自己的气息给隐匿起来。 林溪在之前的对敌中不断完善自己对呼吸法的理解,此后,自己在感悟中,无论是对敌交手,还是隐藏自己实力的方面,他都已经达到现阶段自己的极限了。 现在的他除了对与他人交手的实战经验不够外,身体的机制已经慢慢达到他的顶峰,在今天的冥想中,他也感觉到了自己想要再一次进步很难很难,除非有所突破,跨过现在的境界。 现在如果没有强大修士在附近,其他人很难发现他的存在,林溪也自信自己与命泉五层楼之下的修士交手能够强势斩杀对方。 不远处,诡异的红衣女子在十字路口停了下来,林溪看得出来对方在犹豫,犹豫跨不跨过这条分界点。 林溪想着,红衣女子是从最后三条街走出的,就算是这三条街的人不敢出门,也不至于发现不了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子在街道中游荡。 灵力。林溪眼睛一亮,如果她有灵力覆盖的话,这附近身上没有灵力或是没有灵气的人就根本发现不了她。 林溪凝视前方,想要看个仔细。 “灵力若隐若现,亦或是不是她散发出来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林溪只是远远观望,他不敢直接散发自己的灵气去感应,如果对方实力在命泉四层楼之上,那他就麻烦了。 现在的他只能看一个大概,但他已经确定了对方是一个修士,是以灵力凝成的寒风,也可以说这股寒风是她的一个屏障,一个遮掩自己的屏障。 红衣女子在十字路口一动也不动,刚踏出一步,马上又收回来,显得畏手畏脚的,虽然她在不远处,林溪不能看见她的表情,但直觉告诉他,红衣女子在害怕。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红衣女子依旧止步不前,她一只脚踏出去又收回来的动作不知道做了多少次。 “有人在附近。”林溪虽然没有散发灵气去感应周围的事物,但大大小小实战以及呼吸法不断地突破已经让他的感官极其敏感,只要对方实力没有高出他太多或者对方没有刻意去隐藏气息,距离自己不远的话,他都可以感应到。 林溪在此地留下一道淡淡的残影,消失不见。 “你说让我们几个在这里等着有用吗?都一个晚上了什么也没有看到,而且突然吹来的冷风,让我快受不了了。” “是啊,这完全是一阵妖风,太要命了。也不知道这种罪要受多久。” “别念叨了,没有让我们进最后的三条街已经很好了,在这里受点罪,总比进去送死好一点。” “这话没错,如果要让我进入最后那三条街,我还不如去死了算了。” 林溪蹲在一间屋顶的上面,下面的人说的话他听的一清二楚。 在他下面有三个人躲藏在房子旁边,时不时地向外望去,很明显他们是在看十字路口那边的情况,与林溪不一样的是,他们三个只能感觉到阵阵的寒风,看不见那个红衣女子。 林溪仔细看了一眼他们三人,这三人身上没有一点灵气,说白了就是普普通通的人,幸好他们看不见那红衣女子,不然以他们的见识恨不得被吓得屁滚尿流? “大叔你们在这里干嘛?” 寂静的夜里,突然一句很轻的声音发出,可把这三人吓了一跳,他们点燃手中的火烛,壮大胆子照了照声音发出的方向。 “狗日的,吓老子一跳,这是谁家的孩子?大晚上不睡觉的,到处跑什么!”当他们看清眼前是一个少年时大声骂道。 他们眼前的少年正是身穿黑衣的林溪。 林溪笑了笑,摆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大叔你们在干嘛?”林溪再次问道,只不过这次的声音没有刚刚的故意搞怪。 “小娃儿,别在这里烦着我们,我们正在做正事了。”一个满脸胡子的大汉说道。 林溪想着,这大汉也太老实了吧,这么一大晚上的一个孩子突然在你跟前出现都不感到奇怪?这里的民风可真是淳朴啊。 另外一个比较年轻的男人凑到他耳朵旁:“这么大晚上的哪里有什么孩子跑出来,明显有古怪。” “对,这小子一身黑衣服,不会是最后三条街跑出来的人吧。” 他们小声嘀咕着,但林溪可跟他们不一样,自然听的一清二楚,他知道这三人马上要对自己采取行动了。 “跑出来?还有人敢从那里跑出来吗!死了那么多的“老鼠”还不知道怕吗?今天也顾不得他是不是孩子了,如果他不回去就杀了他!” “嗯,必须这样!”他们三人统一意见向林溪走去。 林溪故作害怕,怯生生地问道:“大叔,你们要干嘛?” 他们三人围住了林溪,不给他逃跑机会。“小子,你是不是最后三条街跑出来的?是的话就给我乖乖回去,我们就当做没有见过你。” “大叔,我是个外乡人,不知道你们说的那三条街是什么。” 三个汉子先是愣了愣,“不要相信他,宁可弄错也不能放过一只“老鼠”出去。”提出杀掉林溪的那个年轻男子说道。 那汉子点点头,但还是问了一句:“小子,最后再问你一次你回不回去?”这汉子说话的语气很重,表情也很凶恶,但他还是在劝说着少年回去,相反那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年轻男子,却一次次口出恶言,想要直接击杀林溪。 “哦,那我还是回去吧。不过我不知道路,你能带我进去吗?”林溪看向那个年轻男子,伸出手指向他。 年轻男子瞬间恼怒,他觉得这个孩子在戏弄自己,一只手直接向林溪的脖子处抓去。 “啊!”发出惨叫的并不是少年,而是这个年轻男子,他的手被少年抓着,如同铁钳子一样夹着他的手,他怎么甩也甩不掉。 林溪对于想要杀死自己的人绝不会留情,他使劲一扭,年轻男子的手臂直接被强大的力道给扭曲,导致整条手臂骨折。 年轻男子还没有来得及痛苦哀嚎,林溪又是一记手刀将他打晕过去。旁边两个汉子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两人冲向林溪,结果又是一记手刀另外一个男子也晕了过去。 现在林溪的面前只剩下那个满脸是胡须的大汉被他一只手拎在半空中。 “鬼,鬼啊...”满脸胡须的大汉被林溪吓得不轻,说话都战战兢兢的。 林溪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轻声道:“不想跟他们一样就不要说话,不然下一个倒在地上的就是你。” 汉子害怕极了,他以为其他两人已经死了,马上不再说一句话。 “你们是付家派来的?”他们之前一直把后面三条街的人说是“老鼠”让林溪想起了谢凡,所以他觉得就算是这三个人不是付家派来的也跟付家脱不了干系。 满脸胡须的大汉哪里还敢嘴硬,连忙回答道:“是,是付家让我们来的。” “哦,让你们来守着后面的三条街以防有人跑出来?如果今天不是我,是其他人跑出来,现在是不是已经被你们杀害了?”林溪没有直接问他们来干嘛,而是换了一个问法,这样问对方会因为害怕直接全盘托出来这里干什么。 汉子一听到立马解释道:“不不不,我从来没有杀害过里面的人,这些事不是我们做的,我们只是在这里守着那股妖风的动向。” 果然他们也知道那股妖风的一些事,“你们看得到风的动向?不会是在戏弄我吧。”林溪将他摇了摇,做出要丢出去的动作。 “别别别,小兄弟,不,大爷。我没有骗你,我们真的看得见妖风的动向。”满脸是胡须的大汉几乎是在求着林溪了。 “让我相信你。”林溪将他放下。 汉子被林溪放下后,连连道谢,然后从衣服里掏出一个小瓶子递给林溪。 “就是这个,付管事叫我们隔一个时辰喝一小口就能看到妖风的动向,起初我们还不相信,但喝了一小口后真的能看见一抹蓝色的东西在移动,估计这就是付管事说的妖风了。” 林溪打开瓶子仔细看了看,这里面装满了用灵力培养的水,喝上一点儿身体里就会产生与它共应的灵力,故此可以看到妖风的动向。 “你们跟着妖风多久了?有发现什么古怪吗?”林溪问道。 “没有,付管事告诉我们这里发生的诡异事情是有妖邪作怪,叫我们要时刻盯着妖风,都有几个月了,这股妖风就一直在街道上晃悠,什么也没干,最后又回到后面的三条街道了。”汉子回答着。 付家人一定知道些什么,不然不会平白无故地叫人盯着,既然那个付家管事能够给他们这种装满灵力的小瓶子,自然他也是一个修为不低的人,肯定也知道这红衣女子的事情。 可是,他只是叫人盯着,没有其他的行动,这是为什么?难道是因为那个红衣女子的修为很高?林溪摸了摸下巴想了很久。 “来了!”汉子看着前方。 林溪转过头看着,果然那个红衣女子还是会走过那十字路口,汉子看到妖风离他们越来越近了,转身就要跑,要不是林溪一把抓住他,估计他这一跑绝对会惊动那个红衣女子。 “公子,大爷,你放过我吧,这妖风要吃人灵魂的,付家管事告诉我们很多次,千万不能离它太近,不然就跟后面三条街被勾走灵魂的人一样,成为没有意识,知觉的人。”汉子哀求着。 林溪可没有理会他,一是现在跑来不及,必定会惊动红衣女子。二是他觉得就这些人,在这里盯了她那么久,她居然都没有发觉,只能说明她的实力在林溪之下,就更没有必要跑了。 一步,两步,五步......近了,马上要来了。 现在红衣女子和林溪越来越近,林溪也看得更加清楚,她走路踉踉跄跄的,完全没有方向,眼睛绯红,脸颊两旁有明显的泪痕。 “不可能!她没有灵魂!”林溪大惊,这么近的距离足以让林溪看个虚实,他相信自己没有看错,这个红衣女子确实缺少了一个灵魂。 “啊,啊,啊,鬼!红衣鬼!”汉子叫唤着,显然他也看得见了。 他喝的那瓶富有灵力的水,必须要近距离才能看到这个红衣女子,远了就只能看到那股妖风的动向,这也是为什么付家管事一再强调他们的距离问题。 “糟了!”林溪暗叫不好。那红衣女子缺少了一个魂魄,怎么可能可以运转自己身上的灵力?显然在不远处有人刻意操控着那股由灵力形成的妖风,而且这么近的距离,林溪已经感觉到那股妖风的灵力在命泉四层楼的灵力之上,很有可能就是这里的那个幕后主使在这里操控。 林溪不再躲藏,呼吸法运转,拎起那个已经被吓的在地上颤抖的汉子就跑,在逃跑的途中他刻意还压低着自己的气息,准备一找到机会就直接隐匿。 红衣女子看着少年从她头顶掠过,停了停,看向逃跑的少年,没有任何动作,向着前方继续走着。 “很奇怪,那股妖风没有打算追,但我明显感觉到了一丝纯粹的杀意,最后却还是消失不见了。”已经跑到很远的林溪站在一间房子后面不再逃跑。 被他拎着的汉子现在可是头晕目眩的,他哪里受得住林溪飞一般的速度,倒在地上吐了好几次。 林溪准备转身离开不再管他的时候,突然这汉子轻声道:“公子,我看清楚了,那女子不是鬼。” “哦?你认识?”平常人见到这一场面,肯定会被吓得吐词不清,可这汉子还能正常的说话,说明那名女子他绝对认识,而且很熟。 汉子晃了晃脑袋,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说道:“公子,不瞒你说,不只是我,我们这里的人都知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