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安排告一段落,凌风此行回来的主要目的,也开始提上日程,自己的母亲和二叔相守十一载,相濡以沫,不是夫妻胜似夫妻,可惜,两人始终迈不开那一步,此时母亲已经三十七了,二叔已经四十出头,岁月蹉跎,错付时光。 凌风的父亲凌南在大余山脉外围捕猎时,消失地无影无踪,不知道是填了凶手的口腹,还是别有隐情,不管是那一种,十一载的等待,完全够了,普通人三十七,四十出头,死了也不算夭折,母亲和二叔该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一大早,凌风拜访了左邻右舍,找了几个相熟的叔伯,浩浩荡荡来了城里,所谓有钱好办事,凌风此时身上可远远不止当初的几千两银子,得了一些人的“遗产”后,他手中不下十万两,不过对他来说,就是一个数字,没什么用处。 选择了镇东离上官家不到七八里的中等院落,花费了数几千两买下,安排了人仔细地装饰了一番,到处张灯结彩,到处喜气洋洋,所有的人都以为凌风发达了,看上那家的闺女,来日就要娶亲。 凌风自己知道这些人的想法,也不解释,更不说破。 一切准备就绪,凌风嘱咐帮忙的几人,回去后不要说出去,不过不指望他们真的能保密,一晚上也不会泄多少风声。 从镇中买回来不少的小厮和丫鬟,请了几个精明能干的管家,在他们面前,凌风露了自己修士的身份,让他们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异心。凌风很小心,每一个管事,都细心地盘问,透过自己的六识,透过自己的神识,注视着每一个管事,回答时的表情变化,剔除了三名以后,最终留下了三名,两男一女,负责平时院中琐事。 自家再也不可能住着那样的茅屋,镇中更加安全,也只有远离那些地方,二叔和母亲才能放下心来,跨出那一道坎,不过凌风,也不会冲动做事,他早已经旁敲侧击了二叔的态度,做这一切,心中有底。 匆匆地赶回小院子,二叔和母亲,还有凌晨,早就等着凌风吃晚饭,一家人开心的吃完。凌风给了凌晨一个眼神,凌晨也是一点就透,她找了一个借口拉着二叔一起走了,只留下凌风和母亲。 凌风借机给母亲讲了一个故事,一个上辈子家乡的故事,大概是这样的: 有个地主家的老爷娶了很多小妾,有一个小妾和地主相差了十几二十岁,一次地主出去打猎,不小心被猎物反扑,死在了外面,此时,偌大宗族里,觊觎地主家里钱财的人,多如牛毛。 地主老爷可能是因为酒色陶干了身体,剩下的儿子没有几个,正好这个小妾有一个儿子,当时才五岁。 一众族亲就选这个小孩子继承了地主的位子和财富,原本大家都以为,寡母幼子很好对付,钱财只是暂时放在她们那里。 他们没有想到,这位寡母,竟然选择嫁给了自己的叔叔,这位叔叔本身颇有才华,只因是庶出,不能出头,如今光明正大立于人前,三两下,就将那些心怀不轨的人,处理干净。 叔叔是真的喜欢这位寡嫂,自己没有纳妾,也没有生育其他的孩子,一心一意地对她和她的儿子,在她儿子成年以后,又将地位和财富还给了侄子。(根据孝庄和多尔衮编造的) 邵氏那里能听不出来,凌风话语里隐含的意思,重点就是叔嫂,喟叹一声,转过头去,不敢看儿子,很显然,她的心里也是知道的,她的心也早已许给了二叔。 不知道什么时候,二叔来到了门口,一个快步,走到邵氏身边,紧紧地抱着她,也不顾一旁的凌风。 良久,二叔才依依不舍地放开,邵氏此时脸色潮红,两眼看着地面,不敢抬头。 凌风又爆出一个骇人的消息,他已经准备好了一切,明天就安排他们两人成亲。 没办法,柳含烟试炼出了纰漏,凌风还急着赶回去,应付可能的不利,不能在家中逗留太久,最多也只有三五天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天了,他必须快刀斩乱麻,感情的事,只要你情我愿,自然水到渠成,旁人推一把就好。 凌风开导,凌晨起哄,二叔矢志不渝,邵氏点了点头,害臊地跑回了房间。 一屋笑语,有祝福,有轻松,有憧憬,化作一屋温馨。 凌风连夜将所有的事情安排妥当,大把大把散钱,众人办事效率奇高,一大早,嫁衣花轿,锣鼓酒宴,样样都备好了。 只见邵氏身着大红色嫁衣,外罩霞帔,年过三旬的她,身材有些发福,但依旧大方得体,穷苦人家也出琼枝,头上戴着凤冠,插上一只金步摇,有一丝丝雍容华贵的气质,头发已经花白,在凌北眼里,更是增添了几分颜色,几分亲昵。 凌北走到邵氏的房门口,将她横抱,轻轻地放进花桥,朝着镇中的大宅行去。 自上次凌风用了五个时辰,给自己疏通筋脉,凌北的脚疾已经好了大半,此时,不是仔细留意,和常人一般无二。 一夜春宵几人知,昨夜多年来的愿望成真,一对新人还不曾醒来,凌风蹑手蹑脚来到凌晨床边,轻轻地拍醒她。 小丫头拿起早就收拾好的包袱,恋恋不舍地跟在凌风身后,朝着牛兽山脉前行,等他们离开了镇子,天才渐渐大亮,和凌晨吃了一些早餐,雇了一辆马车,让小丫头坐上去,他们又再次上路。 凌晨总是将头伸出窗外,频频地朝着那处矮旧院子的方向,不停地回望。 凌风临行前,留下了一封书信和上万两银子,信中好好安慰了一番母亲,说自己是修士,有时候一个闭关就是几年,十几年,让母亲和二叔好好过日子,有上万两银子,他们后半生,可以安享富贵。 凌北曾私下告诉过凌风,上官家的人,曾经带了一千两银子来找过他,似乎是想照拂自家,不过当时没有凌风的消息,自己和邵氏不敢做主,便拒绝了。 这件事凌风记在了心底,嘱咐二叔以后不必拒绝,如果发生了自己解决不了的事,也可以去找上官家,也可以通过他们找到自己,凌风暗暗决定,回去以后,要好好和上官昊叙叙旧,谈谈情,不,谈谈利益。 镇子离牛首山脉不远,不过这次回到应缘殿,没有仙鹤乘坐,只能步行,山间岔道和浓雾拦不住凌风,可凌晨身子很弱,无奈之下,只好将她一路横抱,又喂了些避毒丹,用了两天的时间,才到到了自己的的院子。 一个熟悉地身影,出现在门口,眼神直直地看着凌风,深情又亲昵,突然眼神一横,看见凌风怀里的女子,莫倾璃扭头钻进院中,懒得搭理他,怀里的凌晨若有所思的看凌风了一眼,心中暗道,还好自己跟来了,要不然哥哥真给狐狸精拐跑了。 顾不得莫倾璃,将凌晨安排妥当,一路艰辛,沾到枕头,小丫头就睡着了。 在一处空置的房间里,找到了泪眼婆娑的莫倾璃,凌风也不知道,从何说起。看着呆呆的心中人,莫倾璃哭的更厉害了,温柔乡是英雄冢,这句话,此刻的凌风深有体会。 不过,莫倾璃曾是大族子弟,早就见惯了父辈们的三妻四妾,她并不排斥,只是想不到,这一天来的怎么早。凌风仔细地,一丝不苟地,将如何认识凌晨,又如何做了自己妹妹,等等一一讲给她听,莫倾璃吃过苦,更能感受到,小丫头的苦,慢慢也就放下了。 不过,就在凌风松了一口气的时候,莫倾璃恶狠狠地说了一句话, “以后绝对不准招蜂引蝶,即使有也要先见过我” 凌风一口老血喷出,还想和她说柳含烟的事,这叫他如何开口。 外院里很多弟子都认识了凌风,有人见到他回来了,消息自然就传开了,当夜有一个身影出现在他院子的门口,此人正是给他打探消息的陈琦。 不敢怠慢,将此人领了进来,两人席地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