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咯吱,咯吱… 马车轱辘上因为年久失修正发出稍微有些烦人的噪声,咯吱,咯吱… “你到底买的什么破马车,还用了本小姐一个金元宝就给我买回来这么个破玩意儿?”脱了鞋子好不舒服躺在车厢里的田大小姐一脚戳在了坐在车厢口赶车的江流腰上。 “你自己丢给车行的金元宝别赖我,我又不是没银票。”正瞌睡被蹬了一脚的江流好不心烦用手捏开田柒柒的脚。 … “咱们去哪?” “向西,一路向西,去到哪里算哪里。” 出城门时车夫和乘客的对话是这个样子,然而小睡刚醒的田大小姐可能被这黑商卖的马车吵得不行一脸火气“你这是到什么鬼地方了。” 江流用手压了压头顶的大帽檐遮住那双毫无生气的双眼,生无可恋用细竹又轻轻翘了一下马屁股,正三心二意从路边顺口咬食野草的马儿哼了一下,速度稍提,路轴传来的咯吱声更紧密了。 酷热难耐,车厢内反而散发出一阵清凉之感,江流想想也知道修行了水属性功法的田大小姐正给自己纳凉,一丝丝凉气还时不时故意勾一下他的身子,索性也不理会这个小孩心性的姑娘,谁让自己的清净咒没那个功能,就当做一种修行即可。 咯…吱声迟迟未响,柒柒脑袋从车帘里钻出来,才发现山道上横着一根滚木,江流翻了白眼内心吐槽到没那么倒霉吧,然而细细碎碎的声音传来。 几个虬绒大汉从林间绕行疾驰而至,竟就要上演那山贼劫道的戏码,小弟包围好马车,山贼头子慢悠悠手提大刀一屁股坐到了拦路的滚木之上“本以为没什么油水,到发现个小美人儿,待会兄弟们下手轻些别伤了我的小美人儿。” 江流厌恶的看了一眼这群草寇,调动灵力就要给他们好看,但有个人比他更快,傲娇的田大小姐如何忍受被这样一个恶心大汉调戏,灵力像飘带一样飘向朝马车车厢攻来的山贼,像是捆粽子一样拴住他们的身体接着往地面狠狠一砸,三下两下,十几个大汉就跟堆饺子一样叠在了马车之前。 见识了这般神鬼手段山贼头子如何不知他招惹了什么人,那抹诡异晶蓝刚显现出力量时大汉折头就跑,然而这嘴贱的山贼如何逃得过缥缈灵力,刚被捆回来丢在地上大汉便噗通跪下了“仙长饶命,我等也就是在此劫点财,从未害人性命啊。” 江流一直懒散旁观,华雄的声音微微入耳,他疑惑站起来辨明方向,轻轻一跳在树梢接力便去到树林深处。 柒柒有些疑惑的看向离去的江流没说什么,颇为厌恶看向求饶的大汉“把这木头挪开,扫兴。” 见有所转机大汉忙不及跑到树桩前整个胸膛压在上面卖力开始干活,虽然这头目颇为强壮,但这拦路的树桩为了防着肥羊冲撞开来所以体型不小,一时半会倒也挪不开。 几分钟以后江流从树梢而回,脸色阴沉看向已经快要挪开路障的大汉,大汉自他踏空而回就颇为紧张,凡间人物如何与修仙者争斗,只想尽快挪开这个树桩送走两位大神。 见他那么卖力江流嘴角出现一丝冷笑,手指弹动灵力挥出,百年大树的横枝被切出个锐角,随后手指成爪朝大汉一抓。 那大汉体型魁梧,也在小心戒备,但毕竟顶多只称得上是一个武力尚可的凡人,力量的差距是质以上的差别,江流无视大汉从背后挥出偷袭的砍刀,任由他砍在了深红色的灵力护盾之上,一把钳住了大汉的喉咙。“行恶之时,有没有想过别人的昨天会是你的今天。” 大汉刚想张嘴江流一拳按到了他的嘴上,顺带用灵力严丝合缝给他封了起来,满口血牙全灌进了他的喉咙,随后将他丢到地上仰面朝天。 柒柒不解,刚想问什么时候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丛林那方来了一个血人,准确来说是一个满身血污的中年人,血迹如铜锈一样染的他满身都是,布条似的衣服挂在他的身上,待他看到那个仰面躺在少年下方的山贼头子时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快速冲了过来。 山贼头子见到这人时便知道坏了事,但在江流的封禁之下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竭尽所能翻着眼珠看着中年人跌跌撞撞跑到身旁,然后被一脚踢在了胸膛上。 中年人见山贼头子竟然不起身也不避让突然跪在他旁边痴痴的开始狂笑,然后渐渐开始流泪,江流默默走开,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的仇自己报,我解决其他的。” 一步一步走向不远处的马车旁“你想知道为什么的话…”说到一半江流止住了下面的话,皱眉看向精致如同瓷娃娃的田柒柒,沉默了一会还是继续道“往林间三百米,你自然知道为什么。” 脚步重重在地面上一踏,无形的力量将那些草寇抛飞而起,随后江流身影出现在凌空,一脚一个将这些甚恶之人串入了木枝。 见他出手如此狠辣少女往林间而去,良久,少女脸色有些微白回到车间,只见那血污男子正咬在山贼头子脖子上,那山贼头子四肢无力抽搐,显然已经不活了。 “够了”江流坐在马车上出声,中年人恍若初醒,踉踉跄跄跑到江流前面跪下“谢公子大恩,卢成无以为报只求伴公子左右。” 自己都寄人篱下靠田大小姐庇佑苟活,如何还能带个仆人什么的,但他要是拒绝无疑让这个心死之人自绝,看了一眼田柒柒“我们差个能驾马车的活,你不如先解决一下后事,然后再与我们一同上路如何。” 中年人磕了三下以后起身,低着头仿佛尸体一般往林间走去,田柒柒目光复杂的看着他一步一踉跄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