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目光汇集,齐刷刷的望向这边。就这么万众瞩目之下,杜笙好似自己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大步朝不远处演武场走去,路过王伍身侧还不忘砰砰得再补两脚,引得悲伤瞬间再次达到峰顶,还真有不少心软的人为之偷偷抹眼泪,不忍直视。冷血,无情,杀伐果断,恶魔等各种词汇在众人脑海中飘荡。杜笙所过之处,人人退避,让开一跳路来。杜笙也不显摆,随即慢慢悠悠的走到杜铭对面,形象懒散得打了个哈气,笔画了个“你过来啊”的动作,漫不经心的笑着道:“你快点啊,我还有事。” “哼,废物,你这是在找死。本想让你死的体面一点,好,这可是你自找的。你应该好好想想那晚你要是没死,就应该乖乖的找个没人知道的地方躲起来隐居,才是理智的选择。可你,哈哈哈哈,偏偏不怕死的还敢再回来。现在想来,你可真是愚蠢到了极点,既然你想死,我就成全你。我让你三招,免得你死后来缠我。”杜铭凝视着似乎有恃无恐的杜笙,但这样的举动在他的眼里这完全属于不知死活惺惺作态的表现,他心里早已盘算好再次失手错杀杜笙一次的计划了,只是想找个隐蔽的时机,不留痕迹的动手而已。 “哦,你说完了?三招,对吧?那我不客气了。”杜笙神色平静,朝前缓缓踏出两步,随即身形停滞间已然出现在杜铭面前,望着杜铭惊慌失措的模样,杜笙依旧面如止水,毫不犹豫的一拳挥出。巨力使得杜铭如同弹球般笔直飞出,最后在地上划出十多米后,方才缓缓止住身形,激荡起的尘土漫天飞扬。而与此同时,一口鲜血,也是凄惨的喷了出来。望着远处地上软瘫的杜铭,再瞟了一眼略微安静的场面,杜笙手掌缓缓移下,淡淡的吐了一口气:“靠,这么不经打?杜铭老兄,快别装了。起来吧,还有两招没打呐…”台下众人不可思议的看向场中败得干脆利落,吐血软到在地的的杜铭,在略微寂静之后,迅速骚乱了起来,先前还未完全消散的震撼,又是自心中缓缓的翻腾而起。在场观战的杜家门人,大都都是同辈份的人,他们自然非常清楚杜铭的战力。在族中年轻一辈中,几乎是翘楚的存在,除了寥寥几人能压之一筹之外,可以说是难有对手。可杜笙却不显山不露水的,一个照面就把杜铭打得落花流水,这种突如其来的变故,简直让得所有人有些措手不及。 “哥几个,你们说,能这么轻易把杜铭打趴下,这杜笙该是什么修为了?” “我看啊,少说也得有小天元四重以吧。” “我想应该不止吧,我至今为止还没见过视觉差距这大的碾压。” “看来一个月后的灵师礼要热闹了。”台下远角,一张俏丽的脸颊,望着那迅速落败的杜铭,同样是布满着不可置信的神情,微微张开的红润小口,宣示着其内心的震惊;修长白皙的玉颈泛上点点红润的颜色,轻声喃喃道:“这家伙,看来没受什么伤。” 少年昂首而立,略显清秀稚嫩的脸上,并无一丝胜利之后的得意与骄狂,只有着平静和冷峻。正当杜笙刚欲转身离开时,其脸色,却是猛然骤变。不远处,瘫倒在地的杜铭,忽然犹如一头匍匐的猎豹一般弹起了身子,双眼有些森然的盯着杜笙,掌中淡蓝色灵力覆盖形成一个灵气团,气息凌冽。将自身灵力压缩成灵团也是小天元境界主要的攻击方法,灵团压缩的越紧锢或者单次释放的灵团越多,则说明对自身灵力的体悟越深,威力也越强。像杜铭凝成的这种灵团,散而不聚,疏而不紧,一看就是刚刚学会凝练不久。可这也不容小觑,未到凝丹期的普通灵师要是挨着一下,身躯也会被破开个大洞,威力可想而知,谁都不会无缘无故的去挨这一下。转瞬间,杜铭将掌心灵力气团丢出,嘴角狞笑映着血迹,将那张脸庞渲染得有些狰狞:“废物,去死吧!” 突如其来的变故,也是惊起满场骚动,显然已经落败在趁人不备动手偷袭是很不道德的事情,毕竟门内族人之间多少总规是血亲,都不会用如此此肮脏的手段对付自己人。 “住手!”树岔上盘坐的杜秋见状可耐不住了,他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凭杜笙的实力根本躲不开这近在咫尺的灵团。当即仰天怒喝,身如飞猪纵跃,一头扎进演武场内,想要出手阻拦。然而此时被怒火与耻辱充斥着头脑的杜铭却是全然不顾,充耳不闻,催动灵团飞速向杜笙疾驰。灵团与杜笙寸许间距,风压吹起杜笙额前的发丝,露出一双清冷的黑色眸子。此刻的杜秋身形一顿,知道已然是来不及了。而面对着飞速转动的灵力气团,杜笙出乎意料的没有躲避,身形微微扭动,沉寂瞬息,迎面直受。杜邱望着竟然选择和灵力气团直面碰硬的杜笙,不由得暗骂:“蠢货!”手上甩出一道青光,急射向杜铭手腕处。杜笙笔直站立,似是胸有成竹,在众人那有些惊恐的目光注视下,脸部和灵团碰撞在了一起。 “轰”灵压破碎,气流四散,想象中头破血流的场景并未出现。在无数道惊骇的目光中,杜笙毫发无伤,依然站立,纹丝不动。望着这一幕,杜邱瞳孔骤缩,忍不住的长长吸了一口凉气,不远处那黑衫少年的背影,似乎也在此刻,变得神秘了起来。 “哼,老夫的徒弟,还轮不到老三你来教训。”闻声但听见“砰”得暴鸣声在近前炸裂开,迫近杜铭的青光被无形气劲挡落。随即杜利人影现身,挡在杜铭身前,冷眼注视着杜笙,肃然道:“小杂种,下手没轻没重。对你族兄都痛下杀手。小小年纪,心肠却是如此狠毒,看来留你不得。” 杜笙根本无所畏惧,冷笑着摇了摇头,如今的他什么阶位的高手没见过,又岂会应别人一两句威胁就变得但却,随即冷声嘲讽道:“唉,还真是打了小狗来了老狗。你算个屁,还是管好你自己吧,倚老卖老的东西!”在他眼里这杜利偏袒的有些过分,心里更是将他划分为敌对的一面,自是不会跟这类人客气什么。他神色平静的望着随时可能暴走的族中长老,丝毫不介意再加把火。 “小子,你大胆。”随着一声清喝,杜利脑门青筋爆起,心头怒意滔天。活这么久,哪个不对自己客客气气,毕恭毕敬的。平常自己作为长辈教育下晚辈,谁敢说个不字。可这倒好,今天当着众多门人的面,竟然被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孩指着自己鼻子痛骂。心念所致,怨念丛生,顿时周身灵压扩散,化作锋刃直逼杜笙而来。浓郁的无形灵气如利刃般破空划过,所产生的强烈风压,将地面上的杂物吹得干干净净,纤尘不染。眼看着灵压利刃即将进入头顶五米距离时,猛然从侧面冲出数股**灵团,将无形灵压撞偏了方位。灵刃落空,“嗤”的一声,将坚硬的石板之上,留下一道足足寸许多深的深痕。杜笙趁机借着风压的无形劲气暴冲而出,身子在半空中凌空翻转,然后稳稳的落在十几米开外的空地之上。 “二长老,稍安勿躁嘛。小辈切磋自有规矩,我们做长辈的又何必淌这么一趟浑水。”出手相助的自然是胖子三长老杜邱,他嬉皮笑脸的走上来,驻足在杜笙面前,看似给两边打着个圆场道,实则将杜笙藏在身后,免得遭人暗算。 “哼,小子算你命大,有三长老出面给你求情,这目无尊长的罪过,暂且给你记下。哼,走!”杜利知道事以不能为,所幸卖了个脸面,提着面如锡纸的杜铭离开。 目送着杜利师徒面色难堪的出了演武场,杜邱笑容渐收,目光在周围扫了扫,然后转过身看向满脸无奈的杜笙,再次露出笑容。迈步上去,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旋即咂了咂嘴,调笑道:“你叫杜笙吧?可以啊,同样小天元三重境界,确轻易碾压同等境界。不错,不错。修炼上需要什么,就跟三长老我提,我最喜欢年轻有为的后生了。只要不太过分的要求,我都可以满足你的。” “哦,那真的太好了。这个胖胖长老,我要一间静室,交满一个月月供灵石的那种。还要些火脉石,金精,百年土髓,龙涎草,灰草.......先来个十份吧,不够再问你拿。不是吧,您那是什么表情,十份不多吧,那五份,不能再少了。”原以为这不怎么熟的胖长老怎么也得说道说道自己两句,可听完这话,杜笙下意识的感觉是不是自己的人格魅力提升了一个档次,不然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情,怎么会落在自己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