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冷酷倨傲的目光,直勾勾看了雪香影一眼,而后漠然说道:“给你们一个活命机会,若是现在立即动身下塔去,我便不会出手!” 这番话他说来,甚是自信,仿佛顾念卿三人必败已成定局,只是听他口吻,却又怎能让人甘心? 尤其是顾念卿,此番参加这道门弟子试炼大比,他不仅仅是为了个人,更是身负家族命运重任。 顾谢两家近百年来关系越来越紧,此番若是他不能为家族夺得道门弟子第一的话,只怕往后玄兵宗便会更加倾向谢家,从而对顾家进行疏远! 一旦玄兵宗不再是顾家靠山,那么靖安侯到时定会寻找机会,对顾家进行铲除毁灭。以顾家如今人才凋敝的状况,早已不胜当年,又那里会是广收门客的靖安侯府的对手? 现如今之所以他们还不动手,就只因为玄兵宗尚还没有完全放弃顾家,倘若玄兵宗一旦取消对顾家庇护,到时顾家处境,可想而知! 虽然依靠皇室可暂保一时安稳,然一旦帝师陨落,皇室威严大损,镇不住那靖安侯之际,他们顾家就在劫难逃了! 想到这里,顾念卿双拳紧握,又岂会情愿后退?那怕如今那谢天瀚尽占上风,他无一丝取胜把握,他也不能后撤半步! “寻儿,你与雪姑娘先走吧!”顾念卿沉默片刻,忽然抬头望向宫寻说道。 见他脸色,宫寻顿时有些着急,忙问道:“那你呢?” “我不能走!那怕毫无希望,我也要战至最后一刻!”顾念卿眼神极为坚定的道。 宫寻大急,便道:“那我陪你,我也不走!” 见她小脸坚决表情,顾念卿心中感动,却也不会答应,“寻儿,你……”这话未完,雪香影却忽然浅笑起来,说道:“你们别急,其实对阵这四人,也不是不可取胜!” 望她巧笑嫣然,清丽淡雅模样,远处那萧姓青年立时目露惊艳之色,至此便把目光牢牢锁定在了她身上。 瞧得她四人窃窃私语,谢天瀚顿时紧皱眉头,生怕他们果真商议出什么破局对策来,便立马朝着那萧姓青年说道:“萧兄,与我等一齐动手,速战速决,不然时间拖久了,那顾念卿狡诈多端,恐生变故!” 语罢,谢天瀚与之霍天启二人相互示意一下,便首先抬手朝着顾念卿杀去。 “既然你们不肯主动离去,那就都留下来吧!” 谢天瀚罕见的在人前狞笑出声,只闻他这话,顾念卿尚还来不及询问雪香影应对之策后,便也只得回身动手,与他战作一团。 宫寻正欲前往助他,却遭那秦啸云出手截拦,而后闻其笑声说道:“你的对手可是秦某,小心了!” 语毕,秦啸云两手爆发浓郁罡气,朝着宫寻狠狠一掌劈去。望他来势汹汹,宫寻自顾冷哼一声,便也拔剑还击!她剑锋锐利,速度极快,招招显露间,一时半刻倒也把那秦啸云打得只顾防守,难以还身。 二人相斗,时间一久,秦啸云便感心底憋屈,只因他实力只有五层可发挥,又被宫寻招式压迫,不得反击,因此十分恼恨。 见她二人与谢天瀚秦啸云酣战激烈,雪香影却也不急,此刻在她身边,霍天启与那萧姓青年,正把她围困其中。 见她如此镇定,只听霍天启脸色凝重说道:“萧兄小心,这小娘子实力强大,可不是好惹!” 听他这话,那青年只是冷酷一笑,说道:“再厉害,她也不过就是一个女人,早晚都要臣服于我!” 这话一出,雪香影望向他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极为酷冷起来,只看那青年身后剑匣,雪香影忽而笑道:“天剑门门主首徒——萧顶风,竟也是大言不惭之辈,当真是令人失望!” 萧顶风一愣,旋即讶异说道:“你认得我?” 天剑门可是隐世奇门之一,常年不露真容于世俗,没想到在这道门弟子试炼中,除了部分人外,尚还有人能够认得他身份! 见他惊讶表情,雪香影手中白剑锵然出鞘,遂不再搭理他,而后剑斜三式,明眸一动,便朝二人运剑杀去,“便让我来讨教两位高招!” 霍天启没想到她还敢主动出手,不过即刻也就回神反击,他昨夜宝剑被姜繁所断,此刻手中另寻的宝剑也是三剑齐出,对着雪香影便迎了过去。 望他二人动起手来,萧顶风目光猩红一闪,两手也开始凝结道印起来。只看阵阵精光浮现,一道红色奇印浮出他身前,遂见其后背剑匣之中,数十把剑兵猛然出鞘,化作万千重影,朝着雪香影劈斩而去。 望那些袭来剑器,雪香影只觉有千万剑锋,犹如万剑归宗一般,直指她的周身四处。 每一把剑兵之上,所爆发而出的气息都能让人心神大骇,只怕这些剑器玄兵,均受神功差使,有了加持,属实难缠。 眨眼间,那些兵器好似一条剑兵长流一般,源源不断的刺到雪香影身边,雪香影正与霍天启打斗,本不能一心二用,此时却也只好先行躲避,不叫那些剑刃近身刺来。 如此被迫,她转眼间便被霍天启招式逼近,渐落下风。 这二人一人近身与她格斗,一人远处运剑刺杀袭扰,虽配合得不甚熟练,却也可完全把她攻势冲散,最终使之只能被迫防御。 被他们如此联手,雪香影虽有破敌计策,一时之间也是有心无力,根本难以使展。 另一边,顾念卿与谢天瀚激战正酣,只凭他二人实力缠斗,本就难以在短时间内分出高下。 与顾念卿战斗间,谢天瀚不时还能拿眼斜睨到其他两地的战况,眼见雪香影被霍天启二人招式碾压,谢天瀚立时笑道:“顾兄何苦强撑?今日没了那姜繁,仅凭你三人岂可获胜?到不如早点认输,也免让宫寻师妹受苦不是?” 望他得意笑脸,顾念卿只是沉默,可心底也在犹豫要不要找机会把宫寻送离出去。只是他深知宫寻性子,只怕他若不走,宫寻必定也不会独自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