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见那谢天瀚逃走,雪香影也不欲去追,当下便来到姜繁身旁,伸手把他搀扶起来,说道:“那三人逃了,明日再与他们清算,你现在感觉如何?” 姜繁虚弱抬首,望她满眼皆是担心关切,不由心头一暖,勉强笑了下,说道:“无碍,谢谢姑娘救命之恩!” 雪香影好气道:“怎地往日你唤我雪姐姐,如今却又说出姑娘这般生疏之词?” 姜繁闻言,有些发愣,遂望她满脸嗔怪,便知她是消气了,后笑了起来,“是姜繁唐突了,多谢雪姐姐大恩!” 而后,雪香影手心汇气唤来白剑,二人足踏白剑朝着原来那小楼方向御剑飞去。 等到了小楼之时,入夜已深,顾念卿与宫寻在寻不到姜繁身影后,早已先一步回来,等候在那,此时见他们回归,不由立马迎上,宫寻望见那在雪香影怀中显得极为虚脱的姜繁,慌忙问道:“这是怎地了?为何他会受伤如此?” 顾念卿也是满脸关怀之意,只是这里并非说话好地方,雪香影便示意先回小楼。 待回到楼阁房间后,姜繁先前已服下雪香影的金灵丹,因此现在伤势得到治疗,好上许多后,顾念卿这才问道:“姜兄这是遭到了何人袭击?以你的实力竟也会伤成这般模样!” 姜繁闻言,不经苦笑着摇了摇头,回道:“此事也怪我,一不小心便受了那秦啸云三人之计,而后被他三人围攻,这才受伤如此,若非后来有雪姑……雪姐姐相救,在下只怕是有去无回了!” 于是,姜繁便把所有事大致和三人同诉,耳闻这些后,宫寻率先大怒,“那三人也忒卑鄙了,明的不敢与我等对阵,却要来如此损招?” 顾念卿也是眼神冷漠,说道:“此番他三人设计加害姜兄,恐是对我们早有预谋了!”他与谢天瀚乃是同门,两人家世又结深仇大恨,从而十分了解那人,只怕这等损招,必然就是谢天瀚所出了。 望他二人义愤填膺模样,雪香影却显得安静起来,只是那对明眸之中,有些冷气缓缓凝聚。 后半夜,四人均变得小心翼翼,不再似先前那般放松,原本顾念卿提出想要由他守夜时,宫寻却已自告奋勇要守夜,无奈之下,他三人只得回屋继续修炼。 此时此刻,在那房间中,姜繁盘膝而坐床沿,运气感受着体内状况。只见他内天气息紊乱,胸前两道血手印很是明显,受了如此伤势,尽管有金灵丹相助,只怕没个三五日,他是极难痊愈了。 可惜明日就是大比之日,若不能全盛对待,将是遗憾啊! 想到这里,姜繁心底不由对那霍天启与谢天瀚生出了许多恨意,随后为了尽快回复罡气,他这才稳定心神,进入深修。 随着时间推移,在金灵丹强大的治愈修复力下,姜繁胸前留下的血掌印不时便逐渐消失不见,只是外伤没了,内伤却并非那么容易便可完全恢复正常。 以霍天启二人之实力所给姜繁留下的内伤,很是难缠,那两道掌力气息在姜繁内天不停乱窜,直叫他胸口疼痛,气闷发慌。 若不是有青玉瞳在内天坐镇,可以暂时镇住那两道流窜进入他内天之气的话,只怕他这时别说进入修炼了,光凭那股胸闷气短之感,都能叫姜繁好生难受。 只是那两道作怪的气息,乃是出自霍谢二人掌力,经由他胸前血手印传入内天,短时间很难逼出,只得慢慢运气炼化,而这,才是造成他伤势不能那么快痊愈的罪魁祸首。 只怕到了明日天亮,他的实力也只能恢复六层左右,这还是在金灵丹帮助下,否则的话,若无金灵丹,只怕二层都难恢复。 而明日大比,留下弟子皆是大唐道门弟子中最强者,只凭这六层实力,也不知他最后能走到何种程度。 不过姜繁也不是太过担心,只因那秦啸云比他伤势还要严重,到时他们与那三人便不是此消彼长,而是同样处境,如此一来,他们的胜负,又都在了一个层面上。 心中抛下这些想法后,姜繁逐渐进入深修,只见空气中股股天地灵气,化作气流长脉,顺着他的周身经络,缓缓吸入了内天,开始转化为道家罡气。 此时的天空,斗转星移,时光飞逝,转眼间便到了翌日清晨。当东方晨曦,旭日初照时,姜繁便缓缓清醒过来。 于床沿起身下地,打开房门后,姜繁只觉神清气爽,一股舒适感囤积胸田,十分舒服。 望那天边朝霞云彩,紫气东来,具是一派风景如画。感受了一下身体内流淌的充盈罡气,姜繁抿唇轻笑,便朝着楼下走去。 来到楼下,顾念卿三人早已在那等候多时,眼见他下来,宫寻率先问道:“你的伤势如何了?” “已恢复了六层实力,足以应对今日大比!”姜繁笑着回道。 “今天便是大比之日,登上这天顶峰的人,总共有五十位,那些人皆是整个大唐道门弟子中最强者,你此番实力不是全盛,应付起来可有把握?”顾念卿使手摸了摸下颚,略加思索起来,“仔细想想,我等之敌人可不仅仅是那谢天瀚三人,纵观整个大唐道门里,尚有许多强大弟子虽平日里名不扬、声不露,却有极强的实力手段隐藏,不可不防啊!” 闻听此话,姜繁也是点了点头,他自然不会不知这个道理。大唐疆域何其之广,几十亿人口之中,除却大半数的凡人以外,尚还有数不清的修炼者,在这么多的修炼者中,各大宗门所收罗的天才绝不在少,现如今那些道门佼佼者都来此参加弟子大比,可想而知这会是怎样的一场对决了。 凌云殿第一天才秦啸云、天至阁第一天才霍天启,甚至就是顾念卿与谢天瀚,也只不过是众天才之中,名望最高者,但这并不代表,余下一些隐世宗门弟子实力,就没了他们强大。 若是有人抱着这个想法,那是何等鼠目寸光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