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大仙您这网子太难受了,收了这网吧,反正我一介凡人,又跑不掉。”西府说着揉了揉脖子,又捏了捏腰。 那微胖师兄吼了一声,“凡人,你别得寸进尺!”双眼怒睁,眉毛竖立,样子很是凶恶。可惜啊,没奏效,西府只扫了他一眼,便没有再看他了,而是专注地捶自己的肩膀。哼,你身上我也没看到真气啊! 那师兄还要再发作,长鼻子师傅低吼了一声,“够了!”,那师兄便立即萎了,双手垂立,不再说话。 那师弟小虎嘴角露出一个毫不掩饰的笑容。 长鼻子师傅手往空中一托,那网便化为一道白光飞回他的手掌上,留下西府与十二娘在原地。“好了,你说吧!” “要我说下去,可以,但要答应我一个条件,那就是如果觉得我的方法有用,你们就必须放了我!我也同样,保证不会泄露你们的秘密。” “如若,我们觉得没用呢?”鼻子师傅阴恻恻地问。 “要杀要剐,任凭处置!”西府回答得很干脆。呵呵,如果有其他人救走了我,那可算不得我违约。 师徒三人都指天发誓,“若是林西府所言于神农阁生意有用,我师徒三人须放她走,如若不放,五雷轰顶。若林西府所言无用,则须被杀!” 西府也对天发誓,“若我林西府将此师徒三人秘密泄露,则甘愿五雷轰顶。” 这种指天发誓,对普通人来说无所谓,可以一天发一百个也无妨,也不会应验,但于修仙者来说,他的誓言会上达天听,如有违背那是必定要应验的,所以修仙之人,从来不会轻易发誓,若有发誓必定遵从。 发完誓,西府才放心地往后说下去。 “怎么办呢?显然开拓新菜,丰富不同种类的菜品,不是个好办法,因为新菜品需要时间;我有一个更快见效的办法,那就是分季节包装新菜品,记住哦,是包装新菜品,而不是研发新菜品。” “怎么个分季包装?”长鼻子师傅听出了一点眉目,但也只是有眉目而已,他需要更多可以执行的意见! “比如,现在是十一月份,天气开始慢慢变得寒冷,我们可以将具有提升人体抗寒性的几道菜做成套餐,包装为‘夏病冬吃,吃出健康’;到除夕之时,将常见的年夜菜搭配助消化的饭料共同出售,包装‘健康年夜饭,健康一整年’;在盛夏来临之时,‘健康袪暑餐’……” 长鼻子师傅不自觉地点头,这样就给人菜品常新的印象了,而且因为是有主题式的几道菜一起出售,也令不懂药膳的人,免去了选择的痛苦,也无形中增加了菜的销量。很好! 紧接着,两位弟子也点起了头。好兆头! “那‘常来常新’的新鲜感有了,这下便会吸引很多的回头客,会让这些人一来再来!除此以外,我们还需要开拓更多的新客源,让那此赍来没来我们这儿吃过的人,也愿意来也想来尝一尝!怎么办呢?” “那就是发挥本地富绅的领头羊作用,须知凡人在外用餐,也是喜欢跟风的,特别是喜欢跟风那些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这样的话,我们就一定要用好那些来我们店里吃过饭的有身份有地位的客人,甚至我们可启用‘老带新优惠’,就是凡推荐新客户来用餐的,我们便给老客人一定的奖励……” “甚妙!”长鼻子师傅开心地拍了一上腿,这一招厉害! 一个时辰之后,西府与十二娘出现在了街道上。 十二娘当然也发了毒誓,否则她不可能被放出来的。此刻她已恢复了清醒,在服用了长鼻子师傅的一颗药丸后,内伤基本没有了!只是脸上还有些轻微擦伤,那丹药只是最底级别的仙药,并不能完全修复她的损伤。 此时,东方已出现了鱼肚白,两名美貌女子穿行在早起赶集的人群中,有点太过醒目的,被往来的人不时地行着注目礼,但她们二人都顾不得这些了,只是一个劲儿地往县衙方向走去。 一只白色的小狗,则紧紧地跟随在二人身后。 小狗在身后汪汪地叫个不停,但这声音在喧哗的市声中,实在引不起注意。 而小狗前面的两个女子并没有停下来等它。 自然是西府不想理它,“为什么要用你时,你不出现,等我们被放出来了,安全了,你才出现!”便因为有十二娘在场,她又不能直接对妖主传出口,她不说出口,妖主自然就不知她生个哪门子的气,只好跟在她身后。 好在,妖主已习惯了这个臭丫头的喜怒无常,他也懒得跟她计较,就像只尾巴一样缀在她身后。 绕过三条街道拐过一个巷子,终于望见县衙的大门了。 西府拉着十二娘的手疾步往前走去。 十二娘五介凡人,夜里又受了惊吓,身上又受了伤,在那师傅放她们出来前,虽然给她吃了一颗丹药,一定程度上补充了一点能量,但还是吃不消啊。 气顺吁吁地站在街道旁边,说道,“我说,停一下子吧,我,我,不行了!” 西府见她实在辛苦,再拖着她走,恐怕她都要断过气去,只好停下来。眼看着包子就蹲在她脚边,小尾巴还开心地摇晃着,一副心情不错的样子。西府恨不得赏给它一脚,眼神尖厉得可以扎死人。 “臭丫头,谁惹你生气了!”妖主的传音平静沉稳。 西府假装什么都没有听到,转过头去,盯着十二娘,面上的怒意并未完全隐去。 “哎,你牙根咬得这么紧,眉毛都快竖起来了,你是在生我的气?”十二娘什么不解,我不就是跑不动要停一下子嘛,反正县衙就在眼前,马上就到,我们是安全的,你这是作什么! “姐姐,你误会了,我生你气做甚?我是生这狗子的气,在我们被抓的时候,它不知死哪里去了,等我们被放出来,它才跑了出来,就是一只坏心肠的狗子,我都不想要它了,它还一直腆着脸跟着,脸皮也可真是够厚的!”西府越说火气越大,脸都快被怒火烧成朱红色了。 “真的?”你真的在生一只狗的气?你还清醒着么? “当然是真的啊,姐姐觉得我不该恨它么?好歹我跟它相伴这么久,它怎能这么无情无义!” 呵呵,这臭丫头指桑骂槐的功夫变深了啊!妖主又好气又好笑。 “也是哦,不是说狗是最忠心的么?你这狗这么这样自私自利。”十二娘仿佛突然理解了西府的怒意,“就跟有些男人一个样子,你越是掏心掏肺地待他,他越是反而轻贱你;你越是不给他好脸色,日日骂他损他,他反而屁癫屁癫地跟着你,把你当成香鋍饽,哎,你说男人是不是就是贱骨头!” “……”姐姐,你是不是跑题了,我骂的是狗哦,怎么跑到男人身上去了。 包子在一旁听着,似乎听得很是认真,连头也不再习惯性地东张西望,也不再习惯性地追闻路过之人了,连尾巴都僵直不动了。哎哟,这个十二娘呀,必须要离她远远的,可不能让她带坏了臭丫头! 包子不动声色地走到西府与十二娘中间,冲十二娘恶狠狠地叫了几声,龇牙咧嘴,尖尖的犬牙暴露在十二娘面前,不知为何,十二娘突然觉得有点冷,裹了裹身上的衣服。 “哎哟,这这小东西挺厉害呀!”十二娘的注意力全在这狗身上了,这小狗全身雪白,它毛炸开时,毛蓬蓬松松,就跟一只圆圆滚滚的雪球差不多,很是可爱,就是那副生人勿进的模样,让她不喜。 包子尾巴打了个圈,满意地摇起来。它喜欢这女人略有恐惧的眼神。 西府尴尬地笑了笑,“捡来的,不是什么稀罕品种!”呵呵,可不能让这家伙太得意,该打击还是要打击,姐可不是个健忘的人。 包子不摇尾巴了,朝西府瞪了一眼,西府也经他它一个大白眼。论眼刀子的杀伤力,姐从来没怕过谁! 一人一狗瞪了会儿,包子便服软了,小脑袋使劲儿地蹭在西府的小腿上,一边蹭,喉咙里还发出类似婴儿学语的声响,状甚亲昵可爱。 西府禁不住想要顺顺它的毛,但狠了狠心,什么都没做。 包子先是蹭她,然后又小声地叫了几声。在西府听来,那是妖主在向她解释:“丫头,我一直躲在墙后,只要他对你不利,我便立即可以制服他。只是不想提前暴露,你应该也不想我们的机密暴露给朱髯宗吧!” 听妖主说完,西府心里的堵塞顿是被疏通了不少。但还是什么都没说没做,好好的生着气,突然就破了功,面子上也太过不去了吧。 “哎哟,你看,这小东西好像在跟你道歉,好像在说他错了!你就别生它气了,饶了它吧!”十二娘真的喜欢上这只狗了,好通人性的感脚。 原本对着西府温柔亲昵的小狗,突然转过头来,又龇牙、又狂叫,像只小恶兽。我那是在道歉么,是的么,我不过是在实话实说而已,我需要她饶了我吗?需要么?你哪只眼看到我需要她饶了?啊! 可惜,妖主寄身在狗身上,狗嘴是说不了人话的,要让人听懂他的话,只能通过传音,但是,此时的妖主无法给一个凡人传音,所以妖主的一番传音,在十二娘听来,不过是一阵凶狠的狗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