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德识趣的起身告辞。 郁青瑶认真看着他离去,看他走路的样子,也觉得很眼熟。 她怕自己认错了,取出一瓶元婴期修炼用的极品丹药,叫来红袖。 红袖急急跑来,先请了安,方问:“主子,有何吩咐?” 郁青瑶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说:“印怀山回来了,我刚忘了赏他。你将这药送去给他。” 红袖没想那么多,应了一声,拿了丹药就飞奔去找印怀山。 她早想看看印怀山是不是自己表哥了。 李怀德正往自己住处走。郁青瑶虽说放他一天假,他却根本没想着出去。他在琢磨怎么再找机会,再跟师妹见见面聊聊天。 红袖很快就追上李怀德,在他背后叫道:“前面可是印怀山,你等等!” 李怀德转身见了红袖,失声道:“你怎么在这?” 红袖诧异的问:“你认识我?” 李怀德警觉过来,假笑道:“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姑娘怎么称呼,找我有事吗?” 红袖狐疑的盯着他看,一边将手中的丹药递过去,说:“我叫红袖,这是主子赏你的,接着!” 李怀德接了丹药,笑道:“多谢红袖姑娘!” 他随手将丹药收进储物戒指里,抬头见红袖仍盯着自己看。 他笑问:“红袖,还有事吗?” 红袖心神一动,试探道:“表哥,你最近好吗?” 李怀德脸上一僵,随即装出惊愕的样子,向左右看了看,方问:“你叫我表哥?” 红袖眼中泛着泪花,激动的颤抖着嘴唇,半天说不出话来。 只听他叫红袖,她就敢断定,眼前这人就是表哥的转世。 要知道,表哥叫她名字的语调,她梦里不止千百回听到过。 李怀德心虚的咳嗽了下,说:“红袖,若是没事,我先走了。” 说着,他转身就走。 红袖下意识的想叫住表哥,又忙捂住了嘴。 眼看着表哥走没影了,她再忍不住,热泪夺眶而出。 那是喜悦的眼泪。 她暗想:我的表哥,果然没死!他真的跟我想的一样,又再次换了个身份,重新活了。只是,他喜欢的仍然是郁青瑶,而不是我。 哎!这是我早就知道的事。我不敢奢望他会爱我。我只要看到他好好的,就开心了。 她擦掉眼泪,原地开心的蹦了三蹦。 她转身慢慢向客厅走去,准备回去上班。 可是走着走着,她忽觉心口钝钝的痛。 她痛得走不动,躲到一假山后,无力的蹲了下来。 伤心的眼泪流了下来,滴在青苔上。 红袖低声泣道:“表哥,这么久了,你一个口信都不曾给我。你却早早就又回到了她身边。枉我一片痴心,你可曾在心里偶然想起我?哎,他当面都假装不认识我,又怎么会想我?你不爱我,为什么以前又对我那么好?” 过得一会,她又在心中替表哥辩解:是了,他能转世重生的事,是何等的机密,要是传扬出去,无数道人都会来抓他。他又怎么敢承认他就是我表哥。我又蠢又笨,实力低微,不能拖累他,还是不与他相认的好。他一直追着郁仙子,或许另有隐情,只是不方便告诉我。男狐都是这样,大事从不跟我们说。兴许,等他办好事了,就会来接我。 红袖柔肠千转,情难自已。 她全没觉察到,头上一根青丝忽然就白了。 郁青瑶坐在红云亭,嘴角现出一丝冷笑。从红袖的反应里,她敢断定,印怀山就是银狐胡茂德,就是死掉的纪英德。 她暗想:好一个胡茂德,果然就是你!你真是有本事,竟然又潜伏到我身边来了。我就奇了怪了,你怎么就不会死?连纪英德你都能夺舍,你怎么做到的? 特么的,我只听说猫有九条命,狐狸也有吗? 我要不要马上杀了他?我杀了他,他会不会又一次换个身份出现在我身边? 这不能不防。 握草,要是真如我所想的,那还不如不杀他。不然,我又要费劲去查谁是他变的了。 不杀他,我这口气又出不来!可杀吧又杀不彻底,不能真正杀死他,杀他不是白费劲吗? 杀他不死,他转世后肯定会恨上我,处处与我为敌。有这么一个杀不死的敌人,那反倒不好了。 我该拿他怎么办才好? 郁青瑶思量来思量去,一时竟拿不定主意。 李怀德回到自己住处,心中烦恼。 他一直在琢磨红袖的事,想不通她怎么会在这,更想不通她是怎么认出自己的。转念一想,她或许没真的确定自己就是她表哥,只是在试探。自已当时的反应,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 想了会,他心里不托底,出门跟相熟的随从们玩,顺便打听红袖的事。 郁青瑶的随从是轮班的,不当班的随从可以随意活动。 李怀德人情练达,很快就跟随从们混熟了。 他是云梦居中唯一的男随从,人又长得帅,又会说话,深得主子看重。在女随从中,他可是相当受欢迎的。云梦居的女随从都在当嫁之年,不少人都将他当成暗中考察的婚嫁目标。 随从们没在意,告诉他,说是红袖上门来求主子收留,主子心善,念着她曾是二公子的贴身侍女,就收下她了。 李怀德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跟随从们又闲聊了几句,玩了一阵,这才告辞。 回到自己住处,李怀德皱眉,心想:红袖怎么会想到来求师妹收留?她这样做是为什么?这是巧合,还是她早有预谋? 若是巧合,也就算了。若她是早有预谋?我该如何应对? 不会是预谋吧?难道她早就算到我会在云梦居?怎么可能?她又不会预测天机?她有什么本事,我清楚的很。这不可能! 再说了,就算我自己,我事先都料不到自己会以印怀山的身份回到师妹身边。 仔细回忆了遍以前跟红袖相处的情景,李怀德隐隐觉得红袖只怕在他是纪英德时,就认出他是胡茂德了。 只是,他不愿承认,也不敢承认这个事实。 傍晚,李怀德终是不放心,他寻了个机会溜到红袖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