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中随即御风而上,郑景玥立刻问道:“咱们现在去哪啊?往荆昭域去?” 此地处在天母湖的南部外侧,算是辟寒城的势力边缘范围之地,往南再走的话,确实是去往荆昭域的方向。 加上陈正谊之前也曾往荆昭域去过一回,郑景玥有所耳闻的,所以现在有此一问。 王中虽然是带头朝南飞行,但却摇了摇头,他忽然放缓了速度,伸手一指道:“先往南走三天,然后便折行往西,咱么不去荆昭域。这回你在前面走,我在后面断后。” 云床之上的陈正谊听了之后,犹疑的看了王中两眼,但却没有说什么。 他对这一带的地形还算熟悉,往南再走三天,差不多就要到达荆昭域的边缘了,已经都到了门口,王中却不进去,反而要转向往西,这明显是在故布疑阵。 郑景玥对王中的话没有违背,王中吩咐完之后,她二话不说,催动法力便随着云床一起朝前飞去,云天之上,登时有一团白色的云朵在飞快的飘逝着,空中划过一道白色的痕迹。 王中在后面紧跟不舍,但王中走过之后,郑景玥云床飞行过后留下的痕迹,却全都消失无踪。 两人一前一后,相差大概百多里远近,还能看得着,加上彼此之间的冥冥感应,倒也不怕走丢了。 云床之上的陈正谊十分诧异,这个郑姓女子的修为明显是筑基后期,而且身家不凡,一看就是来自某个大势力,但她却对王中言听计从,这让陈正谊有些奇怪起来。 不过转念之间,他又想起,王中给他的药方,他当日说是从天盟得来的,再联想到王中那种种不凡的手段,陈正谊越发觉得,王中应该是天盟某个大势力出来的身份尊贵之人了。 -不过这些都只是花了他一点点的杂念,他真正的心思,还是放在自己妹子身上。 陈掌柜损了一半的生机,等同损了一半的命数,至少在陈正谊的印象中,是找不出解决的办法的,当务之急,就只有让她快点进阶筑基期,延长寿元,这样才能让她免除寿元减半的危机,而这件事情,多半还要应在王中手上,因为丹方的最后两味药材名称,只有王中才知道。 陈正谊本想找郑景玥问一下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郑景玥却一心驾驭法宝飞行,丝毫没有说话的意思,陈正谊本就坐着人家的便车,自然也不好贸然去打扰,只得暂且按捺下心中的疑惑。 赶路的过程自然是无趣的,特别是逃命似的赶路。 四人分成两队,前后飞行,一连飞了几个时辰,直到郑景玥法力将近枯竭,才找了个山头就近休息,而王中则是在百里外围巡逻了又有将近一个多时辰,才来与他们汇合。 “怎么样?可有追兵?”王中甫一落地,郑景玥便立刻上前问道。 这一队人当中,其实郑景玥反而才是那个最在乎辟寒城追击的人,因为王中等人就算被抓了,最多不过一死而已,而她若是被宋志朝抓了回去,只怕日子就不可能有以前那样好过了,生不如死多半都是轻的。 毕竟王中他们不了解宋志朝,郑景玥与之相处了这么久,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自然清清楚楚。 索性王中对他摇了摇头:“暂时还没发现,如果丹一子师兄弟真的如你所说的,是客卿之中的佼佼者的话,宋家应该对他们的期望很高,那么就算他们不曾传回音信,多半也不会引起太大的警觉。” 郑景玥听了之后,立刻松了口气。 不过王中又道:“不过这个不传回音信的时间也有个度,一旦超过这个度,怕是宋家的人就坐不住了,因为连丹一子师兄弟都出了事的话,表明对手肯定极为强大,所以多半会请动金丹真人出关来调查了。” 郑景玥的心头又是一跳,若真的金丹真人前来的话,要么不找到蛛丝马迹,找到痕迹,直接追来,他们只怕一个也逃不了。 旁边的陈正谊好不容易等到了王中到来,连忙趁此机会问道:“王道友,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中也不迟疑,当下便将自己下山之后遇到的事情都与陈正谊说了,而且还将宋家为何通缉他们的事情也说了出来。不过关于郑景玥的身份什么的,自然是隐瞒了。 陈正谊听完之后,登时惊得说不出话来,这一连串的变故,简直让他目不暇接,不过过了一会之后,他却有些愤慨道:“这宋家也太不讲道理了,找我炼制芳雪神泥,我为了怕我妹妹当初得罪他们太狠,索性都白送了,他们竟然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将事情栽赃到我们头上。简直岂有此理。” 王中闻言给了郑景玥一个眼神,郑景玥登时也会意到了,看来那芳雪神泥还真不是陈正谊做的手脚。 只是若不是陈正谊炼制的有问题,那这芳雪神泥之中,为何会有那种古怪的东西呢? 事关自身,郑景玥立刻便道:“此事没有对证,以宋家的做派,自然是将人全都抓起来,一一拷问,事情自会水落石出。” 陈正谊弄不懂这女人到底是在帮自己和王中说话,还是在帮宋家说话,加上她身份未明,所以也不与他争辩。 王中却道:“我相信不是陈道兄所为,不过我听说,那在芳雪神泥中使坏的人,是在其中加了一种特殊的炼器才能用到的染料,最后导致使用者毁了容貌,陈道兄对这种东西可有一二推测?或许我们可以从这东西上面入手,推测出来到底是谁在从中作梗。” 陈正谊闻言立刻沉吟起来,他虽然是个炼丹师,但对于炼器所用的一些东西,也有一些涉猎,王中说的确实是一个不错的思路,但他想了半天,却也想不出来辟寒城有这种玩意儿。 思考半天之后,陈正谊颓然的摇了摇头:“还真没有听说过!” 然而就在这时,旁边忽然传来一个声音:“我好像,见过,这个东西。”。 原来是陈掌柜醒了。 陈正谊立刻奔了过去,握住妹妹的手腕,沉心诊脉,过了片刻才又问道:“傻丫头,你可算醒来了,可有觉得什么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