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原来如此
渭清源点点头,淡笑着道:“虽然赤血神诀没有被人真正地修炼成功,它真正的威力究竟如何,世人并不知晓,但是,你们天守的玲珑仙子与阡乘上仙乃是千年难遇的修武奇才,加之,赤血神诀又是为他们的爱女而推演锻造的,料来一定不是凡品,如何神通,可想而知!” 奄冲略一沉默,点点头,说道:“你还是继续跟我说说,我掌门师弟与云舒儿的事情吧!” 渭清源便接着讲述秋怀慈强收云舒儿为徒,将云舒儿保护起来的事情: “我知道赤血神诀被小魔女云舒儿修炼之后,如坐针毡,寝食难安,于是便躲在混天王城,四处晃荡,想要伺机诛杀云舒儿,除魔卫道,以绝后患, 但是, 凝玉夫人将云舒儿看护甚严,我根本接近不了云舒儿,无从下手, 这般的,一晃就是半月, 也就在我追踪云舒儿而报仇无果,濒临绝望之时,天下却发生了仙魔大战,仙魔二派,调兵遣将,殊死搏杀,千里之境,狼烟四起,战至后来,双方聚集大军,交汇跌马坡,想要进行一场决战。而魔门教主云牧天为了胜利便亲自挂帅出征,并且,带走了魔门绝大部分的兵力,增援诡爻三,如此一来,混天王城的守卫力量自然遭到了极大的削弱, 我得到了这个消息,大喜过望,知道机会来了,于是,便与昙花嬷嬷里应外合,突然袭击,在混天王城之内,打了凝玉夫人一个措手不及,凝玉夫人身中剧毒,仓皇之下,带着云舒儿逃亡于迷踪道,而就在在迷踪道上,我们将要抓住云舒儿的时候,秋盟主却突然出现,截住她们。 其实, 秋盟主原本也是想杀了云舒儿永绝后患的,可惜,他宅心仁厚,慈悲怜悯,一则他不忍杀害一个孩子,二来,又架不住凝玉夫人的苦苦哀求,以命抵命,结果他居然饶了云舒儿的性命,并且,还强收云舒儿为徒,将她保护起来。 秋盟主为了守住云舒儿身上的秘密,先是洗去了云舒儿的记忆,封印对方的神力,毁了她容貌,毒哑了她的声音,将云舒儿带在了身边, 接着,正期仙魔决战之际,你们仙道玄门却突然撤军,仙魔双方,就此偃旗息鼓,握手言和,而秋盟主也回到了天守, 再后来,就是秋盟主借口北墨世家退婚之事,带着云舒儿抛家弃业,离家出走,自此,远遁懈顿,隐居爱居山!”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奄冲听了渭清源的论述,登时信了,不疑有他,因为他了解他的掌门师弟秋怀慈,秋怀慈如此做派,那是完全符合他的天性的。首先,秋怀慈本身就不是一个歹毒的人,加之,所修的又是释心之道。何谓释心,那就是惜物悯人,敬畏生命,不杀无辜,不伤天和。秋怀慈一生虽然多历战事,仇人遍地,但是,非穷凶极恶之必杀之人,即使魔人邪徒,他也会留有余地的。所以,掌门师弟面对云舒儿之时,即使云舒儿是魔门公主,即使是学了赤链神诀,若是要他去杀害一个无过的孩子,的确有些为难了。所以,掌门师弟能够临时起意,摒弃仙魔之防,强收云舒儿为徒,存其性命,实在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完全的有可能啊! 奄冲一想到秋怀慈一个玄门的盟主居然会对一个魔门的公主心慈手软,收其为徒,而且,为了保护对方,居然还要抛家弃爱,流落他乡,对于他的这种匪夷所思的行为,一时,不知是应该唾弃他的天真愚蠢呢?还是应该敬佩他的慈悲善良来。 奄冲心情复杂,感慨万千,思忖一下,不由得苦笑着摇了摇头。 渭清源这时又追了一句:“其实,据我所知,北墨世家的老爷子根本就不想退婚,而是,秋盟主私自说服了他,二人达成了某种协议,才在世人面前共同表演了这么一场漫天过海,示假隐真的退婚大戏的!” 渭清源见奄冲脸色数变,神色黯然,他便瘪瘪嘴巴,叹息一声,喃喃感慨:“唉!其实,整个事情的真正的受害者却是至颜仙子,谁叫她那么痴爱……?唉!” 秋怀慈在奄冲的心里那就是天神一般的存在,容不得他人有一丝的不敬,他见渭清源阴阳怪气,不怀好意,心中不快,心念一闪,神色一敛,瞪着渭清源,冷冷地问道:“渭清源,在我掌门师弟身上所发生的这些事情,可是你的亲眼所见吗?” “不错!” 渭清源见奄冲神色不善,脑中念头闪烁,即儿,嘿嘿一笑,点头说道:“秋盟主无论是拦截凝玉夫人,还是强收云舒儿为徒,我皆在场,而且……!” 奄冲见渭清源欲言又止,面有难色,眉头一皱,沉声追问:“而且什么?” 渭清源说道:“秋盟主为了保护云舒儿,守住赤血神诀的秘密,他在明知我是渭门弟子的情况之下,突然向我出手,想要杀人灭口,至今我的身上还有你师弟昊天神剑留下的剑伤!” 渭清源说罢,就解开了上衣,坦露上身,只见他的前身满是疤痕,纵横交错,触目惊心,而这些疤痕的确是当年秋怀慈留下的,这一点他倒没有撒谎。 奄冲冷冷地瞅着渭清源的伤疤,即儿,收回目光,哼了一声,淡淡的道:“渭清源,你的话也不可尽信,我的掌门师弟武功天下第一,无人匹敌,你身上的疤痕全是正面之伤,依照你的本事,他若是执意杀你,你又怎能逃过他的昊天神剑来!” 奄冲提到秋怀慈的功夫,眼中不由露出了一丝得色,语气之中,透着骄傲。 渭清源一愣,脸色大变,眉头一竖,不由愤懑地叫道:“奄冲,你休要小看别人,我行走江湖,多历凶险,就算我的武功不及秋怀慈,但是,这身上总归会有一二件逃生保命的法器的,你怎么能够就此断定我在你师弟面前就得非死无疑呢!” 奄冲哦了一声,一脸的释然,点了点头,正颜说道:“渭清源,原来你是靠了法器方才得以逃生的,不过,你能够瞒过我师弟的法眼,逃过他的追杀,很是不错,那也算是一种本事啊!” 渭清源听了奄冲之言,感觉怪怪的,看似讥讽,又似夸赞,满心不爽,只是,他见奄冲说话之时,神色肃穆,不似戏言,登时想起世人久传奄冲对秋怀慈敬如神明,维护溺爱,近乎偏执,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他一时瞅着奄冲,嘴唇抽搐,说不出话来。 奄冲思忖一下,斜睨着渭清源,冷笑一声,沉声问道:“渭清源,你说话之时,目光阴鸷,步步为营,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现在曹裹儿跟着我掌门师弟都快十年了,你先前隐而不发,现在却突然跟我提及此事,想必心里一定是怀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