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六章:魂魔阴魁
云舒儿见到四大儺王催动邪术,居然吞噬大量无辜的生命,如此血腥残暴,震惊之极,也是愤怒之极,秀眉一竖,双眼冒火,恨恨地叫道:“师父,这几个侏儒的邪术善恶不分,残害生灵,居然如此残毒,你待会一定要灭了他们,防止他们继续害人!” 秋怀慈瞪着红色飓风,目光锐利,神色冷凝,点了点头。 红色飓风吞噬炼化了万剑仙门那上千名的属下之后,又旋转了一会,见秋怀慈等人扎住阵脚,屹立不动,知道无法将秋怀慈等人吸走吞噬,于是,嘭的一声巨响,飓风骤然一散,化成了漫天的烟雾,烟雾凝而不散,转瞬,居然幻化成一张面孔来。 那是一张就像描绘京剧脸谱似的,画满了油彩的面孔,面孔上画的乃是一张驱鬼辟邪的傩具,傩具样貌丑陋凶恶,让人触目惊心,暗生惧意。 傩具面孔遮天蔽日,巨大无朋,有风吹拂,傩具怪脸,还微微晃荡,给人似真似假,虚实难辨的感觉来,很是神秘诡异。 云舒儿定定地盯着天空之中的傩具怪脸,问道:“师父,这几个老妖怪,他们这回使的又是什么法术呀?” “这是阴魁!” 秋怀慈道:“阴魁其实就是魂魔,既有本主傩王的魂魄,也有刚才那些被无辜炼化的魂魄,魂魔聚齐了众魂之力,自具神通,厉害了得;由于阴魁,乃是专门吞噬别人的魂魄,有些人虽然专注禅修道修器修技修,但是,他们若是疏于御魂之术,他们别的修为即使再高,一旦遇上阴魁,他们的灵魂依然会被阴魁吞噬炼化,伤身殒命!” 云舒儿笑道:“你的意思是,阴魁擅长吞魂噬魄,与人对战,属于魂斗之类,如果别人的灵魂力不强,遇到阴魁,你别的修为即使再高,那也都是派不上用场的!” 秋怀慈点点头,道:“对!这就好比阴魁精通象棋,他要跟你比赛象棋,你要想赢他,你就只能精通象棋,至于别的什么围棋技法,对你赢的比赛,那是一点帮助也没有!” 南郊问道:“难道平日练得那些剑法法术都不能诛杀阴魁吗?” 蜜蜜摇头苦笑,喃喃地道:“阴魁乃是魂魄所聚,没有血肉躯体,无形无状,就像这清风一般,你的那些剑法法术怎么能够伤的到他!” 端木龙一神色肃穆,道:“四大儺王很是狡诈,若是单纯比试剑法法术,他们自然不是秋兄对手,但是,他们如果要跟秋兄比拼灵魂之力,便恰好能够规避了秋兄的强处,弥补了他们的短处,秋兄的御魂之术要是不及阴魁,这一战也是很危险的!” 云舒儿关心地问道:“师父,你的御魂之术怎么样?” 秋怀慈道:“巫师的本修就是明察阴阳,沟通鬼神,巫师若是没有强大的魂魄,怎么能在凶神厉鬼面前生存; 傩王师从巫师,本修自然也是炼魂锻魄之法,而我对于御魂控魂之术,只是偶有涉猎,修为怎么可能比得上四大儺王了; 哎!偶修对专修,今日这一场魂斗,师父也是不敢轻视,不敢怠慢啊!” 阴魁显出本相,睁着赤红的巨瞳,瞪着秋怀慈,面目狰狞,咬牙切齿地怒吼道:“秋怀慈,本尊在此,速来一战!” 声音洪亮又略带一些嘶哑,空洞晃荡,闷雷一般在天空之中滚动,响彻云霄。 秋怀慈身子一闪,站在阴魁面前面淡如水,问道:“你就是靠炼化别人的魂魄修炼而成的邪物阴魁?” 阴魁道:“不错,正是本尊!” 秋怀慈眉头一皱,神色冷凝,沉声叫道:“傩王,你为了自己的私欲,强行炼化别人的肉身魂魄,残害无辜生灵,身为驱魔治病的巫师后裔,你们这样辱没祖师,残毒阴损,难道不觉得羞愧吗?” 阴魁呵呵一阵怪笑,讥讽道:“秋怀慈,你休要在我面前装什么仁慈,你若是好人,刚才为什么不去拯救那些万剑仙门的人!” 秋怀慈神色黯然,叹息一声,道:“秋某擅长的只是剑法法术,对于控魂御魂之术不甚了解,我自保尚可,若是让我保护这么多人,我还没有那个能力!” 阴魁一愣,定定地盯着秋怀慈,几息时间,沉声问道:“秋怀慈,你说的可是真话?” 秋怀慈点点头,坦诚地道:“我有必要跟你胡说八道,故作姿态吗?” 阴魁就像看着怪物似的看着秋怀慈,目光闪烁,脸色数变,几息时间,突地呵呵呵地大笑起来,笑声骤停,讥讽地道:“秋怀慈,本尊不知你的底细,正在犹豫着,要不要与你彻底撕破脸皮,血战到底,没想到你居然露出底牌,自承其短,你可真是天真单纯,不知死活啊!” 秋怀慈面无表情,反问道:“阴魁,你是不是觉得我的控魂之术不及你,今日之战,我是输定你了?” 阴魁嘿嘿一笑,得意地叫道:“秋怀慈,我乃阴魁,噬魂之神,这个世上还没有谁的魂魄能够强悍到,不惧我的利嘴,你的剑术道法纵然是天下第一,也休想例外!” 秋怀慈道:“阴魁,万物相生相克,难道你就没有天敌吗?” 阴魁哈哈大笑,自信地道:“我乃是噬魂之神,噬魂之术,天下第一,当我足够强大,又何来的天敌?” 秋怀慈冷哼一声,不屑地道:“是吗?阴魁真的没有天敌吗?可我怎么听说,你们阴魁其实是有天敌的,而且天敌还不止一个!” 阴魁哦了一声,意趣盎然,调笑着问道:“哦!那你跟我说说,阴魁的天敌都有那些呀?” 秋怀慈道:“阴魁,你们其实就是灵魂凝聚修成的魂魔,你们就算再厉害,也只是厉害的魂魄而已,但是,这世上除了你们喜欢吞噬魂魄之外,却也有别的喜欢吞噬魂魄的东西,要是他们一旦遇上了你们,它们却照样可以吞噬你们,不是吗?” “不可能!” 阴魁摇摇头,自信地叫道:“秋怀慈,本尊现在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自混沌初开,生命繁衍以来,还没有一种生命的魂魄强过阴魁,所以,我是没有天敌的,是不可战胜的!” 云舒儿笑着叫道:“阴魁,要是能够吞噬你的不是生命,而是天材地宝呢?” 阴魁一愣,想起云舒儿所说,何尝没有这个可能,念头一闪,神色一敛,登时警惕地瞪着秋怀慈,倒真的害怕秋怀慈会拿出一件强悍到可以驱魂散魄的法器异宝来! 云舒儿见阴魁那慎重的样子,知道自己一语中的,击中了阴魁的要害,暗自欢喜,她瞅着秋怀慈,猜想秋怀慈身上可能带着什么能够驱魂散魄的天材地宝,所以,当秋怀慈面对恐怖的阴魁之时,方才能够如此坦然自信,临危不惧。 云舒儿冲着秋怀慈嫣然一笑,催促着道:“师父,快点把你带来的天材地宝拿出来,让我们瞧瞧它究竟是个什么样子?它究竟具有何等神通?待会它又将如何收拾这只魂魔的!” 秋怀慈摇摇头,神色肃穆地道:“我身上没有什么天材地宝!” 云舒儿一怔,心里不信,笑着叫道:“秋怀慈,强敌在前,生死须臾,这都什么时候,你就别跟我们皮了好不好嘛?” 秋怀慈满头黑线,无奈摇头,一脸委屈地叫道:“裹儿,我身上真的没有克制魂魔的天才地宝!” 云舒儿脸上的笑容立即僵住了,瞪着秋怀慈,直翻白眼,一时说不出话来,心里那个气啊! 秋怀慈,我的个乖乖,你发什么神经,你没有克制魂魔的宝贝,打又打不过人家,却跟人家在这里鬼扯什么,咱们还不赶紧想办法逃命要紧,你都活了几百年了,本小姐却还没有嫁人生子,当上魔门圣教的圣君,这大好的人生还在等着我,我可不想死啊! 阴魁刚才对秋怀慈也是怀了云舒儿一般的心思,见秋怀慈能够坦然地面对他,一副不惧生死的样子,以为秋怀慈的身上一定藏着能够克制他的法宝,此刻,待得听了秋怀慈的回答,他一怔之后,心里登时乐开了花。 阴魁轰然大笑,呵呵呵的,笑得有些岔气,差点没有笑死,他瞅着秋怀慈揶揄地叫道:“嘿嘿!秋怀慈,你刚才侃侃而谈,气定神闲的样子,我以为你身上藏着什么对付我的大杀器,让我好一阵担心,没想到原来这一切都是你在装腔作势,蒙骗别人的,你、你可真是一个妙人,有趣的紧啊!” 秋怀慈面淡如水,声音平静,不徐不疾地道:“阴魁,你不要高兴的太早,秋某身上就算没有天才地宝,但是,今日我照样能够打败你,绞杀你!” 阴魁见秋怀慈面对着他,神情实在是太淡定了,坦然自信,他仿佛自秋怀慈身上感觉到了一种力量。 一种渊渟岳峙,凝定天下的力量;一种成竹在胸,把控一切的力量;一种暗藏杀机,吞噬一切的力量。 这种力量说白了,就是所谓的王者之风,这种王者之风,也就是那压倒一切的气场。 阴魁见了秋怀慈这种泰山崩于前而面色不改的样子,似乎丝毫也没将他放在眼里,让他心里很是不爽,突地有些生气,笑声骤停,神色一敛,瞪着秋怀慈,目露凶光,愤怒地吼道:“秋怀慈,本尊很是好奇你究竟有什么手段与倚仗,居然敢如此蔑视于我?”